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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下他們在後山那一片一共有一百多畝地了,一家占一半,翻整出來日後好種東西。
日子過得飛快,一個多月過去,趙龍家的事情漸漸平息了,當初鬧得轟轟烈烈人盡皆知,現下已經鮮少有人再提起。
時間總在沖淡一切,趙珩和趙虎也一直在忙活著後山的地。
李顏他們新買的趙老爹家的五畝田裡種著的水稻本該全都是他們的,再過不久便能收成。
但依著趙珩和趙虎的關係鐵,趙老爹種這田費了不少精力看顧,現在又這般慘還獨自扶養個小孩兒。
他們起了惻隱之心,再說了現下也不缺這點錢便讓村長同趙老爹說了這地里的糧食照舊歸趙老爹,收完糧食整好地給他們便成。
趙老爹聽到村長說的雖然也激動,但後邊細想了下還是拒絕了,他自然知道趙珩這麼做不過是看在趙虎的面上。
這地若不賣給趙珩便只能賣旁人,這麼短的時間內還不一定能賣出去,人見你急用錢說不定還要壓價。
趙珩能照著市價買了他的地也算極好了,可不能因著他同趙虎的關係好而占他的便宜。
想到趙虎,趙老爹心裡頭苦澀極了,更是悔不當初。
趙老爹不願要倒是讓李顏兩人詫異了一番,不過也沒多在意,誰也不嫌糧食多,趙珩照舊去打理那幾畝地。
村里蓋的那個學堂也差不多要建成了,村長先去請了村裡的胡老秀才來學堂坐鎮,在學堂裡頭教書。
胡老秀才讀了一輩子書,才識也算過得去,三十五歲那年才考上的秀才,後頭又考了幾回,始終考不上舉人。
他也知曉以他的才學也只能止步於此了,便放棄了不再往上考。收了幾個學生在村子裡頭教書。
這胡老秀才只有一個女兒,三十歲才生的,算是老來得子女,女兒早已嫁到了外村,嫁的也是讀書人家,日子也還過得去。
因著離得遠了倒是不常回來,現家中就他和他老妻兩人,夫妻二人感情好,就算只有一個女兒也依舊這麼相互扶持過了大半輩子。
村長找上門的時候,胡老秀才便欣然應允了,這也算是為村中做件好事。
他為人不算多古板迂腐,雖然也覺著讓村中的女子哥兒入學實屬胡鬧,但也沒有多排斥,因為他自個兒的女兒他也都教她識了字。
反正村長說了他帶的學生都是那想走科舉路的那批,女子哥兒用不著他帶,他也就無所謂了。
搞定胡老秀才,村長開始頭疼另一個夫教書先生的人選了,費了好些時日都沒尋著合適的人。
畢竟村長也只是一鄉下人,哪裡有那人脈認識這麼多讀書人,賣了老臉靠人介紹的僅有那三兩個,一聽說還要給村裡的哥兒姑娘教學都紛紛搖頭拒絕了。
村長愁得頭都要禿了,同胡老秀才抱怨了一嘴。
胡老秀才道:「依著村長的意思,只要那人讀過書認過字學時過得去便成,不需要一定有功名在身是吧?」
村長連忙點頭,「不需要有功名在身,只要讀過書認的字全,他能一視同仁肯教女子哥兒便成,咱們村里另劈了塊地出來建了個小院子幾間屋子,可以帶著家人住。」
胡老秀才腦海中當即閃過一個人來,他道:「我這兒倒是有個人選,我覺得他還挺合適,但不知道他願不願意來。」
村長雙眼一亮,當即道:「快說說看。」
胡老秀才給村長介紹的是他當年求學時認識的同窗,兩人一塊兒在書院同窗過幾年,交情頗深。
那人名叫孫修遠年紀比胡老秀才小上十歲,如今不過也才三十五六。
那人讀了十多年書學識還算過得去只不過人比較倒霉,他也是地地道道的農家子,當年下場考了兩次秀才沒考過。
後邊幾年爹娘又相繼去世他需得守孝,守孝期不得參加科舉,幾年之後好不容易過了孝期他自己又因一次意外瘸了一隻腿再次無緣科舉。
讀書需要許多銀子,他家裡爹娘都沒了也沒甚兄弟姐妹,就一個妻子和一個年幼的孩子,自己瘸了條腿便也歇了讀書的心思。
老老實實在家靠著爹娘留下的幾畝田地過日子,如今也還只是個童生。
前些年他們還有信件往來,後邊漸漸的就斷了聯繫,也不知道人現在是個什麼情況。
村長一聽也覺得這人實在是可惜,讀了這麼些年書到頭來還是要當泥腿子。
村長道:「聽著還可以,除了人實在倒霉了些,那便勞煩胡秀才幫忙引薦一下,看看他是否願意來這兒教書。」
胡老秀才道:「那我便寫上一封信給引薦引薦,將那人的地址給你,你去尋人看看是否願意來。」
村長拿了胡老秀才的信件和他給的地址便走了。
人匆匆的往後山趙珩家去了,村長覺得若是自個兒去怕是說服不了人來這村里教書,李顏他們給他出了這個讓女子哥兒入學的難題,理應也該替他分擔一二。
再說了李顏那張嘴厲害,若是讓他們去請人,說不定人他能說服人也不一定。
李顏他們此時正好在家中吃完午飯,將村長迎進屋,村長當即將來意同他們說了。
幾人聽完覺得這人倒是挺合適,就算瘸了條腿又如何,又不影響教書,倒是可以一試。
李顏早就知道教書先生不好找了,這讀書人本來就少且大多都自視甚高,願意跑到鄉下來教書的就更難找了,還別說連女子哥兒一塊兒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