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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子豐這才向前一步對著胡婆子行了個禮。
「師母，我劉家雖窮，但清清白白坦坦蕩蕩。」
「今日這事都是李成胡亂攀咬的，他早已看不慣我，是我連累了先生讓先生沾染上這些污言穢語，希望師母與先生不要把李成的話放在心上。」
胡婆子嗔怪道：「你這孩子說的什麼話，你先生是什麼樣的人我這枕邊人還能不清楚嗎？」
「你是個好孩子我都知道，受了委屈也悶不吭聲。別把李成放在心上，用功讀書出人頭地不辜負你母親含辛茹苦養育你送你讀書，也不枉你先生教你一場。」
劉子豐眼眶微紅「子豐知曉的，定當用功讀書。」
胡婆子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另外兩個少年，「你倆也是好孩子，今後同子豐一起好好念書，知書學禮，莫要同那李成一般。」
兩個學生微微彎腰行了禮「學生知曉。」
胡婆子柔聲道「快進去繼續讀書吧，你們先生在等著你們呢。」
「好。」
看著幾個學生進了屋，胡老婆子嘆道「唉，這都什麼事啊。」
張翠兒這頭，她神色不善一路拉著李成回家，有村民瞧見不免好奇。
有嬸子道「這齣了什麼事兒了？怎麼這李老二家的臉色這般難看。」
另一個人道「不曉得啊，我瞧著怎麼是從胡秀才家出來的，莫不是她兒子出什麼事了？」
「你們誰同那胡婆子關係好的，打聽打聽去。」
張翠兒顧不上這些人，只顧著拉李成回去，一進門就看到了坐在院子裡修農具的李老二。
李老二抬頭看了看他們倆好奇道：「你倆這是怎麼了？你臉色怎的這般難看，成兒也是，此時不是應該在念書嗎？怎的同你娘一道兒回來了？」
不問還好，一問張翠兒在胡秀才那兒忍氣吞聲積攢的怒氣就爆發了。
「還念書？他還念什麼書，本事大了去了。」
李老二聞言放下了手中修了一半的農具，站起來扶著張翠兒一塊兒坐下。「你小心些，一會兒動了胎氣。」
他轉頭沉下了臉色「成兒你說，究竟是怎麼回事？怎麼惹你娘生這麼大的氣？」
雖然這張翠兒兩口子平日裡對著這個兒子寶貝得很，諸多縱容什麼也不讓他做。
但李成還是有點怕他爹的，他爹不似他娘撒撒嬌就能矇混過去。
他有些瑟縮的說道「我以後不去胡秀才那念書了。」
李老二一驚「好端端的，你這是為何不願去了？可是因為此次考試未考中心生氣餒了？」
「爹不是同你說了嗎？這回考不過，回來再努力些下回再考便是了。」
「哼，哪裡是因為這個，是你的好兒子欺負同窗，不尊師長，言語侮辱胡秀才，被胡秀才退回來不肯收了。」
李老二聞言臉色一變，「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成兒他說了什麼做了什麼讓胡秀才這麼生氣，你一一同我說清楚了。」
張翠兒把今日發生的一切都同李老二說了。
李老二聞言噌的一下站起來了，「什麼！李成，你怎麼能做出這樣的事來？」
「我和你娘省吃儉用好吃好喝的供你念書，想著你能識字懂禮，你就是這麼做的？」
李成見他爹動了怒害怕了，他小聲辯駁「我就是同劉子豐吵架時隨口說的，我不知道會變成這樣。」
「隨口說的？你要不是心裡一直是這麼想的你又怎麼會脫口而出，我看我們就是太縱著你了，讓你這般不知天高地厚，看我今日不好好教訓你一番。」
李老二說著就抄起了桌上的雞毛撣子，往他身上打去。
李成何時見他爹發過這麼大的火，他又何曾挨過打，霎時間痛得他嗷嗷叫。
第100章 李老二訓子
張翠兒見狀也是一驚，她生氣歸生氣，到底是捨不得兒子挨打，「你罵他一頓就是了，做何要打他，自己的兒子你不心疼我還心疼呢。」
李老二氣紅了眼「我看我不打他他記不住教訓，你不要在這兒插手，這孩子都被你給寵壞了。」
「爹，我錯了爹，您別打了爹。」
「娘，你救救我啊，爹要打死我了。」
「我們家的臉都被你丟盡了，你還有臉哭？今日誰也救不了你。」
「我看這書不念也罷，你就跟著我日日下田種地去吧，一輩子在泥地里打滾你就知曉讀書的好了。」
張翠兒見他正在氣頭上，下手又狠，又見他兒子嗷嗷直叫向她求救，她到底是心疼兒子，不忍心看他挨打，連忙向前去攔著。
李成見狀連忙躲到他娘身後去，李老二這下子便無法再動手了。他氣道：「你做什麼攔我，我不好好教訓他他怎麼長記性，日後還闖出更大的禍來我看你怎麼辦。」
「他還是個孩子，能闖出多大的禍？你這罵也罵了，打也打了，現下打死他又有何用？還是想想法子看看怎麼補救，讓他回去念書。」
李成此時涕泗橫流還不忘嘴硬「我不回去。」
李老二氣道：「你以為你還有得選？你就是想去人家也不收了。」
「不收便不收，我去別的地方念書也是一樣。」
「你做夢吧你，你這事兒傳出去名聲都臭了，這附近幾個村子還能去哪兒讀，誰又願意收你？」
李成喃喃道：「鎮上學堂不也可以念書麼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