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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原身的記憶裡面,江鋮確實是一位不錯的皇帝,有一些小缺點那是在所難免,對整個大昭國來說不傷大雅。對方在世期間,底下的皇子斗得再凶,除了原身這個憨憨,誰都不敢生出逼宮和奪位的心思,可見其手腕有多厲害。不過原身逼宮這事發生後,他身邊一系列人跟著落魄,江鋮的身體好像也跟著沒那麼好了。
但他這個人對權力看得特別重,應該說縱觀歷史,皇帝不死都很難真的放權。這就導致一個問題,在他死後奪位之爭十分激烈,說成血流成河都不為過。
「老五,你出去活動活動身體,成天躺在馬車跟懶骨頭一樣,對身子不好。」江鋮終於是看不慣江兆躺在這里喝茶吃點心,在停歇的時候把人趕了出去。
要是他不開口,這混帳怕是想在這里呆到回京。
皇帝老爹不讓他繼續呆了,江兆不惹人厭煩:「好的,父皇,多謝父皇關切兒臣。」
江鋮靠在馬車裡面斜了眼跳下去的江兆,內心冷哼,他才不是關切這混帳,是見不得這混帳在他馬車裡面吃吃喝喝,一副享受人生的模樣。想他也是個勤奮的人,怎會有如此懶惰的兒子?要真被這混帳逼宮成功,大昭國怕是得完。
江兆已經坐在馬背上了,他生在修仙界,卻沒騎過馬,修仙界的凡俗界應該是有馬的。這種普通的馬滿足不了修士的需求,修士趕路的法子也是多種多樣,有坐騎,飛行法寶,飛劍,還可以騰空飛行,挪移……
這是第一次騎馬,因有原身的記憶,他的靈魂操控這具身體掌控起來很是簡單。覺得沒問題後,他騎著馬就往前面跑了去,玩會兒吧。
還沒玩過呢。
身邊的人連忙跟上。
馬蹄聲噠噠噠地響起,立馬傳到江鋮的馬車裡,他隔著帘子問了外面的人:「怎麼有雜亂的馬蹄聲?」
「回陛下,是五殿下騎馬飛快往前面跑了去,五殿下身邊的人連忙跟著。」
江鋮捏緊茶杯,怎麼又是這氣人的混帳:「他跑去前面做甚?前面有什麼?」
「應該是沒有什麼,要是真的有什麼開路的人應該早就察覺。」內侍斟酌了下回答,「或許只是聽陛下的話活動活動身體?」
江鋮揉了揉太陽穴,老大說的對,老五是真的不太會看臉色。
要是他其餘兒子被他以此藉口趕出馬車,現在已經在默默反省是不是自己哪裡做錯了。聽話只聽表面,從來不想裡面有深意的人怕只有老五了吧。
罷了,懶得再理會那混帳。
「隨他吧。」
江鋮這話一落,拿起了旁邊的奏摺看起來。
「二哥,你不是說父皇會惱五弟嗎?」江禮壓低聲音,滿臉忿忿不平地說,「今天一早就將五弟叫去同乘,這是惱了嗎?分明還將五弟放在心尖尖上寵著,那事要是擱在咱們兄弟任何人中都不可能是這樣。」
江謹面上依舊一片冷漠,父皇此舉他也不懂。
按照他所分析和了解的,父皇在那天就應該發怒。最近幾日父皇的表現令人很不解,從前得來的那些經驗似乎沒作用了。今日父皇還把老五叫去同乘,確實令人羨慕又嫉妒,但他總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
以父皇的性子絕對不能忍受老五曾擁有過逼宮的心思,哪怕老五取消了行動,心裡依舊會膈應。
不應該是這樣。
就在這時,二人身邊的心腹來報,江兆被皇帝趕出馬車的事。兩兄弟眉頭剛剛展開,又聽說江兆帶著人跑馬去了,原因是他們父皇怕江兆在馬車裡面躺廢了,讓他去活動身體。
江禮聽得拳頭都硬了:「二哥,看吧,父皇多寵他。」
「三弟,安靜一些。」江謹沒辦法再說其他,不得不承認父皇是真的很偏愛五弟,「你也快三十,咱們都不是那種需要父皇隨時寵著的人了。」話到這里,他又補充,「父皇雖是寵著他,可心裡肯定還是介懷之前的事情,反正那位子他是不可能再想了。有時候盛寵看似很多,很惹人嫉妒,實際上輕輕揭下來一塊磚高塔就可能轟然倒塌,這就是帝王的寵愛。」
江禮勉強被安慰。
江暉馬車內,他緊緊按著書本。不過很快就鬆開了,父皇說不定是捧殺呢。老五明面上沒犯什麼事,父皇將其高高捧起,只要老五和貴妃那裡出現一丁點問題就是他們失寵的時候了。
哼,不過是短暫的盛寵罷了,他何必計較。
最近父皇對他很是重視,他得好好表現才行,不要分心在其他事情上。
傍晚,江兆回到皇子府。
因時間比較晚了,他就沒跟著進宮去見貴妃親娘。
他接管這具身體還只有幾天,即便每天修煉吐納功法,還不足以完全消除趕路一天的疲倦。白天還跑馬玩了會兒,今天得好好休息一下。
「恭迎殿下回府。」管家屈雅玉帶著人在門口迎接,眾人彎腰拜著。
跟在江兆身邊的陳圖正在對她擠眉弄眼,她選擇無視。陳圖也不介意,對著她露出個大大的笑臉,應該是在和她邀功,她輕輕點了點頭。
「都起吧。」
「吃食和熱水都已經備好,殿下可先換一身乾淨的衣服再用膳。」侍者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