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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她懷著怨恨來到了這裡。
他們這圈子的人都很會做表面功夫,她也是一樣。上輩子哪怕再不情願,因怕出現差錯使得爸媽收回她所有,表面上都裝得特別好。
圈子裡喜歡江兆的人多的是,男男女女都有,這個男人不管是外形身份地位都是頂級,總有一樣能讓人動心。她經常來看他,在他被接回家療養了依舊經常去,沒有人會覺得奇怪。一開始有人覺得她是想由此撈點好處,她演得太好,太有耐心了,後來誰都覺得她愛慘了這個男人。
說實話,就算她有喜歡的人,如果他還是醒著的時候看上了她要和她結婚,她還是願意的。比起和所謂喜歡的人在一起,還是江氏繼承人妻子的身份更加誘惑人。
可他醒不來了,是個植物人了,她還是被父母當成貨物推到他身邊的。每當想起這些,她對江兆就多幾分恨意。隨著時間的推移,恨意越來越深,直到大半年時間過去,她還是要繼續過著這樣的日子。
她的「痴心」被江老爺子看到,對她確實有幾分補償,但基本都補償到了紀家那裡。每一次她回去,都會被嘗到了好處的父母耳提面令一定要演好痴情人設,不能出現任何差錯,不然她別想有好日子過。她恨啊,不甘心,可沒辦法違背父母的命令,只能繼續,看江兆是越來越不順眼。
她知道房間裡面有監控,可就算有監控,她想要做點什麼其實很容易。
比如,她裝作深情貼在江兆的耳邊,如同情人一般與他低聲說話,實際上是在詛咒他死,各種惡毒的言語從她嘴裡說出,能從監控看出來嗎?
顯然不能。
有一次就有第二次,甚至變本加厲。每次受了委屈她就來找江兆,貼在他耳邊各種發泄咒罵。到後來,她覺得值咒罵已經無法發泄內心的憤懣。
開始掐他。
她找了比較隱蔽部位,掐的時候又控制力度,不會留下指甲印,植物人不會疼,不會反抗,多好的發泄工具。許是大家都認為江大少不會醒來,照顧他的人總有懈怠的時候,擦身體也不是天天擦,而且她留下的印記不深,沒有人發現這件事。
而她好像找到了真正發泄方式,一邊咒罵他一邊掐他。
完全沒有想到江兆可以聽見外面的聲音,能感知身體的疼痛,在長期的折磨下他恨極了她。醒來之後,她還來不及高興自己守得雲開見月明就迎來了江大少的報復。所有人都遠離她,紀家毫不猶豫拋棄她,無數為討好江大少的人主動落井下石,弄得她苦不堪言。
有江兆發話,她在任何地方都寸步難行,為了有口飯吃她只能討好老男人。可惜這些老男人也不是東西,睡了人轉身跑了,問就是怕被江兆報復。
她重生了。
還是重生到江大少剛剛成植物人不久,一切都沒有發生。
她又來了。
知道一切的她,必然不敢像上輩子那樣對待江兆。她會人前人後表現一樣,為自己打造好深情人設,等他醒來了肯定會記得她的好,絕對不會虧待她,還能借他做許多事。
想到上輩子這個男人冰冷的目光,紀蘭初還是有些恐懼。
她深呼吸一口氣,坐在了床邊。
不怕,他現在就是個植物人。她好好表現,絕對不會重蹈覆轍,甚至能藉助他得到許多,連她那對父母和紀家二房都得看她的臉色行事。
從門口走到床邊的時間很短,江兆卻不知道紀蘭初腦子裡想了這麼多。
紀蘭初說什麼他不感興趣,正在挑選系統收集的小說看,想著現在所經歷的事情,他選擇了一部《植物人大佬的心尖寵》翻看。
系統:多少有點震驚系統的三觀。
【宿主,真的看這本嗎?】
江兆:「有問題?」
【你又不會有心尖寵,看這個做啥?粉碎自己的三觀嗎?】系統想不明白。
「漲下見識!」
系統:好吧好吧。
在江兆翻開小說第 一 章時,紀蘭初說話了:「阿兆哥,你一定要堅持下去,我相信你會醒來的。」
江兆:我知道自己會醒來,不必打氣,植物人醒來不醒來不是說兩句話就能成的。
「可能你都不認識我吧,從前圍在你身邊的人太多。現在坐在你旁邊的人只有我一個了,可是讓我選擇,我寧願像從前那樣只遠遠地看著你。」
江兆:認識啊,你叫紀蘭初,想把他當工具人。都是成年人了,學會靠自己好嗎?
「以前我都不敢靠近你,也沒辦法靠近你,現在終於能和你說一些心裡話了……」
江兆:不想聽。
忽略吧。
現在他躺著呢,身體又醒不來,無法去驗證紀蘭初的情況是怎麼回事。紀蘭初多是一些廢話,他集中精神在小說上,將紀蘭初的聲音當成背景音。
紀蘭初嘮嘮叨叨一大堆要告別離去,還說會經常來看他,江兆沒注意她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