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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陽熙：我明天還有最後一科，你呢？
本意是問一下對方還有多少沒考，之後儘量避開。
徐博容回覆：一樣。
這樣最好，今天是最後一天，他們都不用再為了這個位置私下對時間。
兩人收起手機，專心看書。
期末複習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
下午從圖書館出來時，明宵發消息給許陽熙，說是有事不能和他一起去吃飯了。
許陽熙回了好。
外面下著雪，徐博容站在身邊，好像在和什麼人聊天，從側面看，他那雙狹長的眼睛帶著不多見的笑意。
和誰聊得這麼開心？
好歹一起奮戰了一個期末，許陽熙把手揣進長羽絨服口袋，風呼呼地刮，聲音聽得不太真切：「吃火鍋嗎？」
徐博容抬眸看他一眼，似乎有些驚訝，許陽熙以為他會拒絕，沒想到他居然點頭了。
「那走吧。」許陽熙率先走下樓梯。
雪落在他身上，男生的背影乾淨欣長。都說個子高的人容易重心不穩，為了不滑倒，他走得有些謹慎，從身後看去，竟有種笨拙的可愛。
徐博容看那背影愣了。
許陽熙走出一段，察覺身後的人沒跟上來，回頭喊他：「徐博容，走啦！」
徐博容長腿一邁，踏著雪追上。
或許是終於要和大三上學期的期末考說再見，許陽熙心裡雀躍，踢著腳下的雪，一個人走得搖搖晃晃，不注意滑了一下。
好像在徐博容面前，他總是容易社死，他酷哥的人設在他面前已經繃得差不多了。就在他閉上眼睛，準備與雪地來個親密接觸時，追上來的徐博容緊緊拉住了他的小臂。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站不穩的他結結實實地磕進對方懷裡。臉貼著胸膛，他仿佛聽到砰砰的心跳聲，一時分不清是誰的。
許陽熙從他懷裡起來，兩隻帶著手套的手指尖相蹭。
「謝、謝啦！」雪花隔著口罩落在熱熱的臉，他沒看清徐博容的眼神，欲蓋彌彰地往前走，「快點，一會兒沒位置。」
從學校後門出來，攤販的喧鬧聲湧入耳膜，夾雜著天南海北的口音，像是各地美食聚會。
狹窄的道路兩邊，各式各樣的小吃店排滿了人，許陽熙帶著徐博容往前走，在岔路口左轉，一家裝修古樸的火鍋店映入眼帘。
學校后街的店，顧客大多都是學生，不存在什麼包間，兩人找了個有綠植遮擋的角落。放下書包，摘下口罩，許陽熙拿起菜單：「你吃辣嗎？」
徐博容老家在南城，他不太能吃辣，但是在Y市生活了這麼多年，時不時就要應酬，就算再不能吃，他也習慣了。他提起茶壺涮洗碗筷，順便把許陽熙的也拆開洗了，猶豫了片刻，道：「一般。」
許陽熙聞言，在鴛鴦鍋後面打了個勾。這是家南方人開的火鍋店，許陽熙從小就跟著母親吃南方菜，火鍋也偏愛南方口味。
徐博容是南方人，這也是他為什麼帶他來這家的原因。
兩人輪流點完，菜很快上來，許陽熙許久沒來，吃得十分暢快。牛油火鍋的香味勾得人直犯饞蟲，一直涮著清湯鍋的徐博容試探著把筷子伸進紅彤彤的辣鍋。
「咳咳咳！」
肉片上還裹著花椒，一口下去又麻又辣，嗆得他嗓子疼。許陽熙連忙倒了杯茶給他：「你是一點辣都不能吃？」
許陽熙一直在涮辣鍋，嘴唇紅紅的，看上去格外誘人。徐博容不知怎麼的，覺得這副樣子的許陽熙格外鮮活，心裡有些彆扭，嘴硬道：「還行。」
許陽熙心裡「切」了一聲，都這樣了，還嘴硬，不能吃辣有什麼不能說的？年紀輕輕，包袱這麼重。
不過這家店的口味確實重了點。
直到最後，徐博容都沒有再碰牛油鍋。
從店裡出來，天色早已暗下來，街道上亮起了路燈。
兩人住同一個小區，一起打車回家。許陽熙和徐博容住的不是同一棟樓，但是隔得並不遠。
計程車進不去，兩人在大門口下車，走路進去。
夜色靜謐，徐博容卻半夜才睡著。
團隊有時候會有急事找他，所以他沒有睡覺關靜音的習慣。
他早上是被周哲的電話吵醒的。
「喂！」
徐博容的聲音帶著早上起床才會有的低沉，通著電話，下床走進臥室自帶的洗手間。周哲一開始便察覺他聲音比平時低，直到聽到水聲，他疑惑道：「才起？」
徐博容平時就算沒課也不會睡到中午，何況他下午還有一門課的考試。
周哲沒等他回答，直接問：「你和陽熙昨天一起回來的？」
徐博容刷著牙，聲音含混不清：「嗯，被拍了？」
周哲說：「不止回家，還有你倆吃飯的、在學校的照片。」
「倒是也沒什麼大事，大家都說你倆關係好。不過等你們考完試還是發條微博說一下，免得對家粉到處造謠。」
徐博容明白，發的微博既不能太過曖昧，也不能界限分明影響他們營業。
他們這些天經常在學校遇見，或許是昨天的雪下得太大，他也不知為什麼答應許陽熙的火鍋邀請。
以他們的人氣，被拍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周哲繼續說：「我下午有事，小文已經過來了，好好考，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