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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鎧哥,今天來探班怎麼不提前說一聲?」阮澤忙收起了手機。他是刁德鎧一手帶起來的,多年前,老闆刁德鎧不過是一個小有名氣的經紀人而已,多耀傳媒又有著他的股份,所以對老闆的稱呼沒那麼講究。

  刁德鎧有些不悅對阮澤道:「我說過你正處於事業的上升期,別談戀愛。非要談,跟同咖位的女藝人談個戀愛,互相達成默契:不公開。等播劇的宣傳期,聯手炒一炒緋聞博熱度,我不反對。

  可電話打到我這裡來的是個素人,你在搞什麼東西?」

  阮澤出道10年了,跟刁德鎧也認識10年了,這10年按照經紀人/老闆的「旨意」在大眾面前塑造一個完美藝人的形象,事業上完全被操控了,生活上不想。

  但阮澤不敢正面忤逆刁德鎧,解釋道:「她是我的初戀女友,沒紅之前交往過幾年,她答應過我絕不會對外亂講的。」

  最後一句話講得沒底氣,他以為她是乖順的,會甘願讓自己召之則來,揮之則去。進組《笑江湖》後,他愛上了溫爾,想跟這個素人女友徹底斷了,想通過冷暴力讓對方知難而退,結果找不到他人,電話居然打到老闆那裡去了。

  刁德鎧皺著「川」字眉,語氣不善的交待:「不管你用什麼辦法,儘快跟這個女人分乾淨。」

  阮澤偏過頭,銀牙暗咬:「知道了。」

  快到「客棧」門口,蘇清朗碰見陳泰。

  陳泰也看到了蘇清朗,第一反應是低下頭想繞著走,聽到蘇清朗跟自己打招呼,無措的停下了腳步,抬起頭嘴角揚起一抹牽強的笑容。

  蘇清朗看出陳泰的異樣,詢問:「怎麼了?」

  陳泰搖搖頭表示自己沒事:「蘇老師,忘了跟你說謝謝了。謝謝,真的很感謝。」

  蘇清朗以為陳泰覺得雖然事情過去了,但劇組今天發生的意外,被一些喜歡嚼舌根的人跟以前所謂的霉運事情聯繫在一起,難免會引起閒言碎語的討論,甚至會導致大家愈加的遠離。

  所以心情受到了影響,不免有些低落。

  蘇清朗拍了拍陳泰的肩膀,打氣道:「今天的事不要放在心上,在我看來這是道具組的問題,當時沒人幫你解威亞也是劇組管理的疏忽,加上溫老師也說了,她那一叫驚嚇到了現場不少人,這是巧合的意外,別把責任都攬在自己身上。」

  不是為了安慰陳泰,他呆過的很多劇組在拍攝期間多少都發生過一些意外。

  「劇組拍戲要拍上幾個月的時間,每天幾十人、上百人,甚至是幾百人在片場忙碌運轉,有時發生一些意外很難避免,不幸發生了,劇組管理占大部分的責任,不是所謂的玄學。就像動作演員拍打戲,避免不了受傷掛彩。」

  這是第一次有人告訴陳泰,意外不是自己的霉運帶來的,他眼眶微紅的低下頭,喉頭哽咽的說了句「謝謝」。

  蘇清朗拍拍陳泰的後背,讓其被動的微微挺直了些腰板。

  「對戲的時候,我發現你是有功夫底子的,學過武吧?」

  陳泰透露自己從小對功夫有興趣,年少時跟著隔壁村裡的一個大爺學了幾年,讀完高中就出來找工作了,後來跟著一個工友來到橫城當起了群演。

  蘇清朗鼓舞道:「以你的身手,將來成為一名專業的武打演員,不是問題,好好加油!」

  陳泰眼神黯然。他的下一份工作都不知道在哪裡......

  「小朗!」

  蘇清朗還想再說點什麼,聽到有人叫自己,回頭一看是柴濤,站在客棧門口朝自己招手示意。

  「蘇老師,我還有事得先走了,您去忙吧。」

  「行。無論如何不要放棄往前走。」

  陳泰點點頭,待蘇清朗走遠了,嘴邊的笑容瞬間收了起來。

  他已經被劇組開了。

  仰頭看著傍晚的天空,已經罩上了一塊黑布,如同他的人生看不見一點光亮。

  蘇清朗朝柴濤小跑了過來,「濤哥。」

  柴濤留意到了蘇清朗剛跟一個人在講話,隨口問了一句。

  「是陳泰,剛好碰到聊了兩句。」

  柴濤若有所思的「哦」了一聲,通過兩次節目的拍攝,圈內老油條的柴濤自詡多多少少會看人,在他眼裡,蘇清朗是一個很真誠簡單、有意思的人。

  很容易看得懂。

  比如,一看蘇清朗,就知道蘇清朗不知情陳泰被劇組開了的事。

  柴濤也是拍攝結束後去了一趟洗手間,回來時無意間聽見阮澤跟武術指導的談話,意思是不喜劇組裡有個不吉利的人呆著。

  「今天是溫老師的貓,還有兩個多月的拍攝,下次要是再出點什麼意外。」

  「阮老師放心,我一會兒馬上處理。」

  柴濤留意到武指老聶跟阮澤聊完,走到黎導演身邊講了兩句,然後再去找了那個叫陳泰的武打群演。

  武術指導也叫武術導演,有權利打發區區一個武行人員。為什麼要去問一問黎導,自然是黎導在柴濤和溫爾的求情後,當場的意思是不計較陳泰的責任。

  最後的結果卻還是讓陳泰走人了。

  柴濤只是來《笑江湖》一日游的,他一個綜藝界的主持人/嘉賓,沒有權利插手大劇組的管理事務,儘管知道了黎導等人當面一套,背後一套,對這件事也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陳泰沒有對蘇清朗訴苦,不枉蘇清朗當時站出來為這個武行人員說話。對蘇清朗說了,憑白添堵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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