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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醫忍痛跪地,「微臣冤枉啊!傷風這個病症因人而異,有的幾天就好了,有的十天半月也不見好轉;至於皇后娘娘的病……娘娘並沒有宣微臣瞧病。」

  洪武帝怒道:「太醫院派了誰來給皇后看病?把太醫院院判叫來!」

  院判大人抖抖索索的來了,說道:「回稟皇上,太醫院最近派太醫去坤寧宮給皇后請脈,都被皇后拒絕了,說身體無礙,微臣也不能強行給皇后診脈啊。」

  周王朱橚長嘆一聲,站出來跪下說道:「父皇,母后前幾日好轉,其實是迴光返照。母后慈悲,菩薩心腸,拒絕太醫院診脈,是自知大限已到。將來病逝,父皇盛怒之下,可能斬殺治病的太醫,所以只宣過兒臣進宮針灸,緩解疼痛而已。」

  馬皇后太熟悉自己丈夫的脾氣了,胡惟庸、李善長謀反案牽連著甚眾,朝中血流成河,詔獄裡擠滿了罪臣,日夜哀嚎不絕。唯一能勸阻洪武帝放下屠刀的只有馬皇后,馬皇后一死,第一個倒霉的就是太醫。

  所以馬皇后拒絕太醫院的請脈,只要周王朱橚進宮,因為朱橚是皇子,洪武帝絕對不會對自己兒子下狠手。

  這是馬皇后對大明帝國最後的守護。

  太醫院院判大人和諸位太醫逃過劫難,先是一愣,而後齊齊大哭,「皇后娘娘!」

  這是妻子最後的遺願,洪武帝捏了捏拳頭,忍住將太醫院的太醫全部砍頭,送去陪葬的念頭,罵道:「還不快滾!好好醫治太子,將功折罪,否則朕活剝了你們的皮!」

  除了身懷六甲的馬氏和徐妙儀在家裡養胎,其他皇室成員都親眼見到太醫院逃過了滅頂之災。秦王妃王音奴穿著一身重孝站在角落,寬大的緇麻袍袖裡,藏著一封密信。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雙更,一口氣寫完鄧銘的作大死

  ☆、第254章 鴛鴦□□

  雞鳴山燕王府行宮。

  王音奴將密信交給了徐妙儀。徐妙儀打開一看,「字跡雖然是周王的,但老五我是知道的,他娶了馮氏之後就不會糾纏你了,這封信必有蹊蹺。」

  王音奴點點頭,「我進宮哭靈的時候,是一個面生的小內侍塞給我的。周王他生性純良,即使想要見我,也不會這樣鬼鬼祟祟的,假以人手,何況他從來不願讓我涉險,何以半夜約我在雞鳴寺見面呢?可能又是鄧側妃興風作浪,覺得我快要回□□了,乾脆放手一搏,污衊我的清白。」

  徐妙儀想了想,說道:「八成是鄧銘,不過東宮也有嫌疑。你和周王畢竟是叔嫂,又有過一段孽緣,瓜田李下的,隨便一點風言風語就能中傷你們,到時候一盆髒水潑過來,你們即使躲過去了,也會看得噁心。不如將計就計,給鄧銘一個教訓,讓她永遠不敢再動你。」

  王音奴說道:「一切由你安排,我聽候差遣便是。」

  徐妙儀沉吟片刻,說道:「你這些天裝作心思重重的樣子,其餘的我來安排,要做成此事,且不被皇上猜忌,我需要找錦衣衛毛驤配合。」

  馬皇后的棺槨入雞鳴山孝陵入葬。京城禁止屠宰四十九日,停音樂祭祀、嫁娶百日。文武百官素服行禮,文官一品到三品,武官一品到五品的誥命夫人皆穿著緇麻孝衣進宮哭喪。

  舉國哀淒,過年和元宵節都不曾熱鬧起來。

  正月里,馬氏臨盆,如願生下一子,皇室終於四世同堂。洪武帝抱著襁褓里的重孫到孝陵馬皇后神位前默默坐了一整天。馬氏和馬皇后同族,這個孩子融合了朱馬兩家人的血脈,重孫的出生給了洪武帝慰藉,彌補了馬皇后未能生下嫡子的遺憾,於是更加看重皇孫朱允炆了。

  洪武帝當晚沒有回宮,就歇在孝陵附近的行宮裡,半夜雞鳴山突然起了一陣喧譁,而後很快平息。

  毛驤大半夜的叫醒了洪武帝,遞過一封書信,說道:「有人算計秦王妃和周王,秦王妃將這封偽裝的書信交給了燕王妃,燕王妃和微臣一起將計就計,模仿秦王妃的字跡寫了回信,用一名長相和秦王妃相似的女子引了歹人上鉤。」

  洪武帝震怒,「□□宮廷,污衊皇族,是誰那麼大膽?」

  毛驤說道:「秦王側妃鄧銘。」

  鄧銘效仿呂側妃的手法,不著痕跡的除掉王音奴,可惜一直沒有合適的時機。直到洪武帝來雞鳴山孝陵思悼馬皇后,她自覺時機成熟,就在雞鳴寺設了局,佛堂的茶水和炭盆里都摻了致人神志不清的迷/藥,一旦王音奴被迷倒失貞,捉姦的人手一哄而上,將事情鬧開,必定會驚動雞鳴山行宮的洪武帝,到時候即使王音奴不肯自裁,皇上也會賜死她。

  洪武帝怒道:「這世上竟然有如此狠毒愚蠢的婦人!為了一己私慾,連朕都算計進去了,她還有什麼不敢做的?她如願當了秦王妃,下一個目標是不是想坐在太子妃,甚至皇后的位置上?這個賤人!為了富貴什麼都做得出來,早晚要挑唆著秦王起兵造反!偏偏朕的兒子們都是沒用的,耳根子軟,只曉得聽媳婦的,把朕的話當耳旁風!」

  盛怒過後,洪武帝冷靜下來,「秦王妃是朕下旨賜婚,鄧銘企圖染指王妃之位,是為不忠;皇后新喪,她不僅不悲戚,只知為了自己富貴前程算計,是為不孝;此等不忠不孝之人,朕斷然容不得她了!她不配當朱家的兒媳,不配養育朱家的骨肉,好好的孩子都教壞了!來人,即刻賜死鄧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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