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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馮氏怔怔道:「既然你們相愛,皇上為何不成全你們?你也是皇子啊!」

  朱橚說道:「長幼有序,二哥尚未娶妻,怎麼可能輪到我?何況父皇擔心我被她迷住心竅,叛出大明,更不可能讓我娶她。」

  馮氏緊緊抓著朱橚的胳膊,手指的關節都發白凸起了,「那我呢?我算什麼?你心中有她,為何還要娶我!你為何不早告訴我!」

  朱橚說道:「這件事岳父宋國公是知道的,我以為他告訴過你了。何況這種過眼雲煙,你若不問,我如何開口?在娶你之前,我對秦王妃已經徹底斷了念頭,我沒有對不起你。」

  馮氏不信,質問道:,「既然已經恩斷義絕,為何你聽說秦王妃被虐一事,會如此震驚?」

  朱橚說道:「人非草木,孰能無情?秦王妃無辜被虐,傷勢嚴重,她畢竟不是個陌生人,我不可能無動於衷。」

  馮氏頹然放開了朱橚,跌坐在椅子上。原來她的婚姻始於欺騙,父親為了和皇家聯姻,鞏固家族勢力,故意對她隱瞞了真相,騙她安心嫁給周王。

  卻把青梅嗅的懷春少女,誰不希望嫁給有情郎?可是對於家族掌門人而言,感情並不重要,女兒當了王妃,自然會幸福。

  周王對她坦誠,對她敬重,給了她王妃的尊榮,但她明白,他不愛她,經歷過刻骨銘心輕傷的人,不可能再去愛任何人。

  馮氏是名符其實的名門淑女,知書達理,可是此刻她很痛恨自己的教養,異想天開的羨慕京城第一潑婦鄧銘:好想痛痛快快、不管不顧的大鬧一場!管他什麼面子,什麼家族榮耀,錯的不是我,我最無辜,可是最痛苦的人卻是我!

  可妄想歸妄想,冷靜下來後,馮氏擦乾了眼淚,問道:「秦王妃被虐打一事,你打算如何應對?東宮已經想要藉此挑破我們藩王之間的關係,必定會煽風點火,無數雙眼睛盯著你的反應。」

  這一刻,馮氏已經蛻變,懷春少婦的憧憬被徹底打破了,斷情絕愛,只剩下周王妃的軀殼,要考慮的只是立場和利益。

  作者有話要說:  鄧銘,徐妙儀,馮氏,三個都是國公府的嫡長女,三種性格,三個命運。

  昨天靈異事件後續:

  今天繼續雨夾雪,舟下午在儲藏室碼字,寫到一半,隔壁又響起撓牆的聲音,依然沒有人。

  白加黑的肥貓突然跳到了窗台上嗷嗚叫,嚇得舟趕緊走人,去附近一家奶茶店寫完另一半。

  舟認慫,這幾天都不去儲藏室了,換到奶茶店碼字吧,小心臟受不了驚嚇。

  ☆、第237章 為夫之道

  情傷傷在靈魂,難以癒合。驚聞王音奴被虐打,朱橚心中的舊傷復發,一陣鈍痛,好在他人到中年,已經不似當年的任性衝動,思前想後,朱橚說道:「秦王是我二哥,於情於理,這事我都管不著。若貿然找二哥問責,恐怕外頭流言蜚語大起,二哥會藉此理由再次虐打二嫂。」

  夫妻一體,丈夫被人算計,馮氏同仇敵愾,說道 「其實呂側妃刻意將此事戳破,就是想作壁上觀看戲,明知你無論做什麼都是錯,人心真是可怕。」

  馮氏如此通情達理,沒有大吵大鬧,朱橚心生愧疚,說道:「二哥打了這一次,未必再敢動手。父皇剛剛招降了五萬北元將士,正是懷柔的時候,不可能容許二哥再犯渾毆打二嫂,以免寒了降軍們的心。」

  馮氏似嘲諷,又似自嘲的一笑,「也對,還有什麼比政治利益更重要的呢?當年你和北元郡主被迫分離;秦王娶了北元郡主,青梅竹馬的戀人淪為側妃;我父親為了家族利益瞞著實情,哄著我嫁到周王府,可見利益面前,戀人、父子、父女的感情都要退位讓賢。」

  朱橚心有所感,「是啊,人是渺小的,總要服從大局,縱使我父皇也不能事事順心如意,我也沒什麼好抱怨的,以前的事情已經過去了。」

  夫妻之間捅破了那層窗戶紙,馮氏對愛情和婚姻都沒了期待,接受現實,反而沒那麼痛苦了,說道:「其實你和燕王凱旋歸來,帶來五萬北元降軍,其實也是無意間幫助秦王妃化解了危機,秦王不敢再對王妃施暴。或許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吧,你終究幫了她。只是外頭那些閒言碎語不會少了。」

  朱橚說道:「隨便別人怎麼說吧,過一陣自然會平息。畢竟東宮也不傻,鬧得了厲害了,驚動父皇命錦衣衛去查,他們偷雞不成蝕把米,因小失大。我明天給父皇母后請安,就去藥鋪整理醫書,慶功宴都不打算去了。」

  馮氏點點頭,「東宮巴不得我們先亂起來,我們偏不順了他們的意思,一切照常,不過……王爺,你有醫書作伴,可以兩耳不聞窗外事,但我還要撐起周王府,和東宮周旋,與四嫂共進退。王爺,我們成親八年了,我一直很孤獨,我需要有人陪在身邊,給我信念,給我力量。」

  朱橚一怔,「有些東西,我給不了你,我……無法自欺欺人。」

  朱橚性子單純,他無法坦然面對已經成為二嫂的戀人,也無法配合馮氏演戲,做一對恩愛夫妻。

  他真的做不到。

  馮氏一笑,「王爺誤會了,我沒有強留你在身邊的意思,這男人的心吶,想留也留不住,我只是想要一個孩子,自己的孩子。」

  話音落地,馮氏自己都不敢相信這話出自她的口,直到昨天,她都覺得自己和京城大多數貴婦人是不同的,然而此時此刻,她才發現,原來自己沒什麼不一樣,都是和丈夫貌合神離,將希望寄托在子女身上,可憐可悲的中年婦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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