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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言一出,秦王和王音奴都跪下了。

  王音奴說道:「兒媳也是被逼的沒有辦法了,聽著孩子們的咳嗽聲,兒媳很是心疼,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還請母后成全。」

  秦王和王音奴是御賜的婚姻。若是以前,秦王和鄧銘斷然不敢借著欽天監的由頭,將王音奴驅除出□□的。可是初秋時王音奴的親二哥、承恩伯王金剛突然背叛了洪武帝,帶著北元世子買的里八刺逃出京城,還挾持了魏國公嫡長女徐妙儀人人質。

  一行人一路招搖過市,直到了鳳陽韭山才被戳破陰謀。北元後宮動亂,王金剛死於內訌,買的里八刺被徐妙儀後發制人,重新作為俘虜回到京城。

  洪武帝聞訊大怒,大罵三聲「逆賊!逆賊!養不熟的白眼狼!」並奪了王金剛承恩伯的爵位,若能找到王金剛的屍首,恐怕還要鞭屍泄憤。

  這次軒然大波後,大明和北元兩國緊張,王音奴這位和親郡主的身份立刻尷尬了。不過尷尬歸尷尬,王音奴畢竟還是正兒八經的秦王妃。鄧銘乘機藉口王音奴和孩子們八字相剋,想將她趕出□□,眼不見心不煩。從此她就能和秦王以及孩子們幸福快樂的生活在王府。

  至於王音奴嘛,就把她當做會喘氣的牌位,遠遠供著便是了。

  馬皇后知王音奴是被逼無奈才這麼說的,哀其不幸,怒其不爭。

  身為原配嫡妻,母儀天下,馬皇后覺得王音奴丟了正室的尊嚴,西風壓倒東風,顛倒嫡庶。

  但身為大明皇后,馬皇后又對王音奴親二哥王金剛的背叛而憤怒,皇室待王家兄妹不薄啊!

  王金剛封了伯爵,各種恩寵。

  王音奴被老二這個寵妾滅妻的糊塗蟲欺負,是我教訓了鄧側妃的母親衛國公夫人,還派了宮中嬤嬤去□□給王音奴撐腰,總總作為,也沒焐熱王家兄妹的心,說背叛就背叛,差點釀成大禍。

  因王金剛之故,馬皇后對王音奴也很失望,扶都扶不起來……

  馬皇后輕輕一嘆,說道:「算了,既然如此,二兒媳就去別院小住吧。稻花和稻穗兩個孩子的病也挺揪心的,叫太醫院院判大人去看看。」

  「是。」秦王和王音奴齊齊拜別了馬皇后,回□□了。

  周王目睹了這一幕,心中如刀割般難受,他很了解王音奴,婚姻不幸,二哥慘死,她為了和親而嫁給秦王,可兩國關係緊張,她的地位必然會受到影響。哀莫大於心死,風華絕代的她如枯萎的花朵,任人擺弄。

  可是作為小叔子,他無能為力,總不能把手伸到二哥府上去。

  馬皇后突然問道,「老五,你怎麼看?」

  朱橚一愣,而後面色如常,說道:「子嗣為大,侄兒侄女們身體重要。二嫂為了庶子女們做出了犧牲,我們皇家應該優待二嫂,即使遠離京城,在郊外別院住著,一應衣食住行按照親王妃制,不能虧待了她。」

  「縱使……縱使二嫂的二哥德行有虧,背叛父皇,但二嫂對此並不知情,既然她嫁到皇家,就是我們皇家的人了,寬厚仁慈,方是我們皇家的風範。」

  大明皇族,就沒有人不知道朱橚和秦王妃王音奴的過去,避諱不敢明說罷了。朱橚此番明顯為了王音奴辯駁的言語,也是鼓足了勇氣才說出的。

  馬皇后聽了,並不生氣,反而釋然的笑道:「你們兄弟十幾個,就你是個透明的心肝,性格直率,想什麼就說什麼。想要從醫,就真敢去外頭開醫館去,本以為你是鬧著玩的,玩幾日就膩歪了,結果你當真了,開始懸壺濟世,治病救人。」

  「其實這樣也很好,醫者仁心,寬厚仁慈,心性不被名利所迷,我們皇家若將來出一個醫學大家,這可是澤被蒼生的千秋功業啊,我看這樣的功績不亞於你父皇呢。」

  周王朱橚說道:「兒臣這點小本事,哪敢和父皇並肩呢,父皇是治國,救天下,兒臣是治病,只能救一人性命而已……」

  且說朱橚給馬皇后治療完畢,便去了燕王府和四哥朱棣說話。燕王府尚未竣工,工匠們日夜趕工,打算在隆冬到來之前將大體的宮殿完成。

  朱棣正在工地里指著圖紙命宮人將一個剛剛挖開的池塘填平了。

  朱橚覺得奇怪,「四哥,這圖紙是著名的畫工所繪,亭台樓閣,假山池塘,皆有規制,我瞧著挺好的啊,你為何要改了圖紙,將好端端的錦鯉池填平了呢?」

  朱棣說道:「哦,這裡要改成一片丘陵狀的草地,再挖一些洞口,修成打捶丸的場地。」

  捶丸,捶就是擊打,丸指的是小球。這項運動始於唐朝的馬球,只是大家不騎馬,站在草地上用棍子揮球而已。後來球門演變了成了球穴,以揮桿進洞為勝局,所以叫做捶丸,在民間和皇族都十分盛行。

  無論是草地的形狀,小球和球桿的樣式,以及比賽的規則,捶丸和百年後西方的高爾夫極為相似。

  徐妙儀最喜歡打捶丸了。

  朱橚更加奇怪了,「四哥,你向來都不喜歡玩這個的。我以前打捶丸的時候,你還總是教訓我玩物喪志,現在建了燕王府,你把好端端的池塘填平,建了偌大一個捶丸場,這是為何啊!」

  戀愛中的人總是想著和他人分享自己的喜悅,朱棣是含蓄內斂的人,不輕易將自己的情感示人,平日裡也是一副喜怒不形於色的冷漠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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