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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增壽這幾月過的很慘,要麼在國子監讀書,要麼在家裡和妹妹過招,相比而言,他寧可去讀書,因為讀書起碼不會擔心會挨揍。而妹妹一言不合就動手,刀槍棍棒都來真的,殺氣騰騰,根本不像其他武師那樣讓著他,遷就他。

  徐增壽不愧為是名將之子,天資過人,在妹妹的毆打下進步神速,可是他根本很討厭這種進去好吧!

  「還來!」徐增壽躲在兵器架後和妹妹周旋,「你要活活打死我嗎?」

  徐妙儀一腳將兵器架踹翻了,徐增壽趕緊抱頭鼠竄,身後嘩啦啦一排兵器倒下,其中一個方天戟差點砍斷了他的腳後跟!

  身後的徐妙儀順手將地上的長矛往徐增壽方向踢過去,「二哥,接著長矛來一局。」

  被連毆數月,徐增壽已經練出了聽風辨物的本事,他熟練閃身挪開,長矛咄的一聲,刺中了身前的標靶,木柄的尾端依然在彈跳,發出一陣蜂鳴。

  很顯然,徐妙儀這一踢根本沒有留餘力,徐增壽難以自信的看著妹妹,「差一點點就被穿成了糖葫蘆,你知道有什麼嚴重的後果嗎?」

  徐妙儀淡淡道:「知道啊,你將是京城唯一一個在練武的時候被妹妹幹掉的廢物。徐家這種好面子的大族,肯定會幫忙掩蓋丟人的真相,明年這個時候,你墳頭長草,我依然是徐家大小姐。二哥,戰場無父子,也無兄妹,一旦拿起兵器,就是你死我活。拿著長矛再來一局吧。」

  看著兇殘的妹妹,徐增壽連連搖頭,「我不拿。」

  「好啊。」徐妙儀說道,「看來二哥覺得自己長本事了,想要赤手空拳和我較量,勇氣可嘉。」

  徐增壽嚇得又躲到箭靶子後面去,「不打了,說什麼也不打了!」

  徐妙儀根本不理會二哥的哀嚎,拿起了弓箭瞄準箭靶子,「二哥藏好,妹妹的飛箭馬上就到。」

  單薄的箭靶子是無法藏住全身的,徐增壽看著妹妹手中越來越緊繃的弓弦,知道肯定又來真的,只得嘆氣拔/出箭靶子上的長矛,橫在胸前舞得水潑不進,以防徐妙儀放箭。

  徐增壽嚴陣以待,徐妙儀卻放下弓箭,噗呲一聲笑了。徐增壽大叫道:「喂,你搞什麼鬼?」

  徐妙儀笑道:「虛則實之,實則虛之,兵不厭詐啊,二哥學著點。」

  徐增壽漂亮的杏眼都氣成了圓溜溜的了,氣急敗壞的叫道:「等過了國孝期,我就唆使父親和大哥找一戶人家,趕緊把你嫁出去!省得你整天在家折騰我!」

  徐妙儀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朱棣,心下小鹿亂撞,面上卻不顯,反唇相譏道:「你也就這點本事了,嫁人了又怎麼樣?照樣見你一次揍一次,揍到你能打過我為止。」

  徐增壽從來沒有如此絕望過。

  徐妙儀回到閨房沐浴更衣,魏國公世子夫人陳氏來找小姑子說話,她面色凌重,屏退了眾人,說道:「論理,這話不該我說,可是婆婆走的早,你大哥在軍營不歸家,二哥不管家裡的事,只能由我這個當嫂嫂的唱黑臉說幾句了。」

  陳氏以前總是拐彎抹角說些打機鋒的話,習慣以「有些話,不知當講不當講」開頭,讓徐妙儀自己領會,徐妙儀往往回一句「不要緊,那就大嫂覺得當講的時候再來找我吧。」

  一句話噎死人,姑嫂幾次交鋒後,知道徐妙儀根本不吃這套,陳氏不得不直率起來,說話開門見山。

  徐妙儀說道:「嫂子喝茶,慢慢說。」

  陳氏抿了一口秋茶,說道:「聽你大哥說,謝家的案子已經交給剛成立的錦衣衛查了。」

  徐妙儀說道:「是,由錦衣衛指揮使毛驤負責。」

  陳氏說道:「謝家是你外祖家,關心一些是應該的,可既然是皇上欽點的御案,連刑部的人都碰不得,你一個千金大小姐,就更不應插手了。」

  徐妙儀耐著性子說道:「這是我的私事,大嫂不要管了。」

  陳氏將茶碗一擱,冷著臉說道:「這怎麼行?你是徐家的女兒,在室從父,你做的一切事情後果都是徐家替你承擔,若是些小事也就罷了,可這是觸犯龍鱗的大事,後果不堪設想,你必須收手。」

  徐妙儀緊緊盯著陳氏的眼睛,「那麻煩大嫂和父兄說一聲,將我從徐家除名,徹底置身事外,就一切擔憂都沒有了。」

  陳氏大怒,「你——你怎可如此冥頑不靈!不聽勸告!」

  徐妙儀說道:「我是協助錦衣衛辦案,只要皇上沒有明言命我停止,我就永遠不會停。」

  這便是一點商量的餘地都沒有了,陳氏氣沖沖的離開。丫鬟送上了一封信,上頭落款是義妹宋秀兒,徐妙儀趕緊拆開信件,裡面的字體卻很陌生……

  入夜,秦淮河酒樓。

  「……月明星稀,朱雀南飛。繞樹三匝,何枝可依?」

  買的里八刺穿著純白的朱子深衣,戴著飄逸的白色頭巾,廣袍長袖,腰間束著寬幅素錦腰帶,右手搖著一面素麵摺扇,左手舉起的夜光杯里是葡萄美酒,仙風道骨,正在對月吟詩,窗外就是波光粼粼的秦淮河,好一個風流倜儻的貴公子。

  他祖母,母親都是高麗進貢的美人,生的十分俊秀,再精心打扮起來,簡直是金陵第一美少年了。

  徐妙儀進屋時看見這一幕,差點被買的里八剌的詩歌酸掉了牙齒,諷刺說道:「曹操的詩,劉禪的命。世子好雅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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