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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一個人衝破了包圍圈,抱住徐妙儀,生生替她挨了一棍子。男子脊背受痛,連一聲悶哼都沒發出,急忙說道:「馬上踩著我的肩膀爬出院牆,先跑出去!」

  是燕王朱棣,他怎麼來了?

  ☆、第98章 賊喊捉賊

  朱棣猶如一座山,攔在前面,將所有刀槍棍棒都擱在外頭,徐妙儀被圍攻時尚且冷靜沉著,絲毫不緊張,此刻朱棣擁在懷中,她心中立刻小鹿亂撞,一時間有些發懵了。

  自從徐妙儀離開金陵後,朱棣幾乎是思戀成疾,度日如年,他一次次從噩夢中驚醒,夢到徐妙儀從紹興回來,對他冷淡的說聲「不」,然後再也不見。

  簡直太折磨了!

  朱棣心一橫,找了藉口去宗人府告了假,嫌坐船慢,乾脆連夜騎馬,晝夜不息,一路走驛道而來,在驛站換馬時,朱棣聯絡到親兵都尉府的暗哨,得知他們一行人轉道去了金華府,朱棣拍馬疾馳而來,尋訪了金華欒鳳祠堂,裡頭已經爆發了群毆,人擠人,亂成一鍋粥。

  有情人的眼睛都是雪亮的,幾乎一眼就瞧出被逼到牆角的徐妙儀。朱棣在幾個親隨的幫助下,艱難的擠到了她的身邊,及時替她挨了一棍。

  此刻朱棣抱著喜歡的人,根本感覺不到痛,兩人從來沒有如此靠近過,此刻身體緊緊的貼在一起,夢幻般的甜蜜而美好——假如沒有周圍暴民群起而攻之的話。

  直到朱棣又挨了一記鋤頭,忍不住疼的哼出聲,說道:「你先走,我會想辦法脫身的。」

  徐妙儀也立刻反應過來了,朱棣蹲下身來,做出蹲馬步的樣子,雙手交握在胸口,徐妙儀配合默契,先踩著他的膝蓋上去,而後踏在了他交握的手心裡,朱棣站立了,用臂力托舉徐妙儀,徐妙儀雙手恰好夠得著高高的祠堂院牆,她輕盈的了翻了出去,暫時脫離了亂局。

  朱棣舉起佩劍防身,鋒利的劍刃始終都藏在劍鞘里——這是一群被人矇騙的農夫和書生,他也不忍心他們刀劍相向。

  這時一個渾身都是血的人被人潮擠到了朱棣身邊,正是北元世子買的里八刺,他的肩膀挨了一鐮刀,渾身浴血看起來很可怕,其實並沒有傷及筋骨。倒是因這個悽慘的皮相,書生和農夫沒有再向他動手。

  這群憤怒的、被人噁心煽動哄騙的人終究還是善良的,只想打傷這群「盜墓賊」,沒想過要弄死誰。所以在場被圍攻的「盜墓賊」,連殺人如麻的冷血毛驤都是自衛為主,若無必要,絕對不會對這些平民使用兵刃。

  買的里八刺撞在朱棣身上,低聲說道:「擒賊先擒王,那個欒八郎是墓主之子,也是帶頭人,把他掌控在手裡,這些平民就不敢亂來了,否則我們會被這群人打的半殘。」

  朱棣剛剛趕到,並不了解這些來龍去脈,聽買的里八刺一席話,瞬間懂了大概,瞧見那個叫做欒八郎的少年讀書人雙目赤紅,正跪在漆黑的墓道前面痛哭不已,周圍幾個讀書人圍著他苦勸,還有幾個強壯的農夫協力推著沉重的墓道石,想要重新將墓門封閉,以免長眠的欒鳳夫婦被俗世打擾。

  朱棣當即有了決斷,說道:「你受了重傷,他們對你沒有堤防之心,我和手下協助你擠到欒八郎身邊去,你乘機挾持他,阻止這些平民。」

  「怎麼是我去?」買的里八刺指著自己的血胳膊,半認真,半是玩笑的說道:「我是傷患啊,朱四郎只曉得憐香惜玉,救了妙儀,就忍心讓我這個傷患冒險擒王?」

  因弟弟周王被他和北元郡主王音奴的美人計弄的傷心痛苦,朱棣對他心有反感,恨不得將他斬首除掉,此刻他有沒事人似的嬉皮笑臉,朱棣冷著臉諷刺道:「還有誰比你更適合擔當這種卑鄙無恥,搞突然襲擊的角色?」

  買的里八刺裝作聽不懂的樣子,說道:「好吧,我聽你的,先綁了欒八郎這個蠢貨。」

  朱棣對著手下比了幾個手勢,示意他們幫著買的里八刺脫困,擠到中間墓葬處抓住欒八郎。

  祠堂牆角的另一邊,平時風流倜儻,一副名將之子風範的曹國公世子李景隆被打的滿頭包,抱著頭哭爹叫娘,靖江王朱守謙衝過去給他解圍,無限鄙夷的塞給他一塊墓磚防身,說道:「你爹是堂堂曹國公啊,你怎麼那麼慫包?」

  李景隆一邊揮舞著墓磚,嚇退圍攻他的書生們,一邊哭叫道:「咱們被人算計了!我要回去告訴爹、告訴祖母、告訴舅公皇上,還有皇后娘娘,嗚嗚!再也不來什麼破金華了。」

  朱守謙已經看見表妹徐妙儀被朱棣救出去了,冷靜的召集了護衛結集起來,將大家圈到一處,救了李景隆後,這幾人齊心朝著慘叫的徐增壽和常森方向而去。

  這對狐朋狗友「死到臨頭」,居然也是緊緊的靠在一起,拼命的將自己縮在對方身後,把對方推出去擋槍。

  這一次輪到徐增壽挨打了,他抱頭龜縮,撅起的屁股挨了一下悶棍,疼的厲害,又不能騰出手去摸,躲在身後的常森心有靈犀,「體貼」的摸了摸他的屁股,說道:「再堅持一會,救兵馬上就到了!」

  「說的容易,有種你滾出來擋槍啊!」徐增壽欲哭無淚。

  常森說道:「我有種沒種,蘇州的澡堂子裡你又不是沒見過。你先抗一會,我待會頂替你當盾牌。」

  正說著話,朱守謙等人一路擠過來了,給這兩人解圍,十來人聚在一起,緩緩朝著院門方向擠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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