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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妙儀嘆道:「拿人手短,吃人嘴軟,這個道理你不懂?當時就拒絕了,哪有今晚的鬧劇?」

  王寧說道:「我也說了不要啊,她用公主的身份壓我,說不接受就是不尊敬她。後來傷好的差不多了,我就主動請纓來到神機營,心想這裡與世隔絕,守衛森嚴,都是男子,她不方便進來,沒想到……」

  王寧的品行向來不錯,這話應該是真的。徐妙儀沉默了很久,終於接受了這個事實,緊接著是擔憂,說道:「朱明皇室只和豪門聯姻,懷慶公主瞧的上你,皇上皇后不一定記得有你這個王千戶。」

  王寧低頭說道:「我知道的,所以才躲到這裡了。」

  徐妙儀嗅到一絲不平常,「這麼說,你心裡也是想過的?」

  王寧啞然,許久才說道:「痴心妄想而已,不如早點斬斷了念頭。」

  徐妙儀逼問道:「你其實也心儀懷慶公主?」

  王寧不說話了。

  徐妙儀拍著桌子問道:「是還是不是,你給句話啊!」

  王寧說道:「是還是不是,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出身寒微,配不上公主。」

  「還不是不肯正面回答。」徐妙儀嘲諷道:「你還不如一個姑娘乾脆呢。」

  王寧自暴自棄說道:「是啊,連你也覺得我配不上她。」

  徐妙儀說道:「我有千種良方,就是沒有一味可以治療相思病的良藥。懶得和你白費唇舌了,是還是不是,你自己和懷慶公主說去。」

  言罷,徐妙儀將王寧拉扯出去,到了湖邊一排排裝著火炮的戰車那裡,懷慶公主穿著士兵的短打,頭戴網巾,橫坐在一個三百斤火炮的炮口上,雙腿懸空,晃晃悠悠的盪著,夜色如水水如天,看起來胸有成竹。

  徐妙儀將王寧推過去,「好好和人家公主說清楚了,人家豁出去來找你,莫要辜負了這份情誼。」

  「你來了。」懷慶公主從炮口上跳下來,鋼鐵鑄就的炮口上清晰的留下一雙濕漉漉的手指印。

  徐妙儀飛速瞥了一眼,原來懷慶公主其實很緊張的,裝著一副豁達無所謂的樣子,只是汗津津的手指印出賣了她的內心。

  兩人要說體己話,以後要麼成陌路人,要麼是相伴一生的夫妻。徐妙儀識相的遠遠走開了。

  高台凌風飛舞的戰旗下,朱棣看著遠處兩個交談的人影,徐妙儀漸漸走近了,他不敢看她。

  眼裡沒有她,心裡全是她。

  朱棣在心裡狠狠的鄙視了一下自己,男子漢大丈夫,畏首畏尾的,還不如妹妹乾脆果斷,喜歡什麼人,就是追到天涯海角也要問個明白,明知不可為而為之。

  徐妙儀也站在戰旗下看著他們,夜色下,火炮叢中的一雙人似乎在爭吵些什麼,又別過臉去生悶氣,好像說上話了,隔著很遠,聽不真切,也看不真切,虛無飄渺的那麼不真實,好像是看戲台上小生和青衣在唱戲似的,看著肢體的變化就能猜出他們在說些什麼。

  朱棣鼓起了勇氣,慢慢靠近徐妙儀,說道:「你猜他們將來會如何?我希望有情人終成眷屬。」

  朱棣覺得,憑藉徐妙儀和王寧十年的好友之情,她肯定的想法肯定和自己一樣,然後他就藉機表衷心:「妙儀,我希望我們也能和他們一樣。」

  可是徐妙儀雙手抱胸,隨意的依在戰旗旗杆上,淡淡說道:「有情人成了眷屬又如何?當年我母親和父親是不是有情人成了眷屬?朱守謙的父母是不是男才女貌的有情人?其實成為眷屬後只是開始,不是最終的結局。」

  完美的開頭,未必有皆大歡喜的結局。

  對於愛情,對於婚姻,就沒有人比徐妙儀更悲觀的了。

  朱棣猶如霜打茄子似的,迅速蔫下來了。愛情之火剛剛點燃,就被掐死在搖籃中。

  朱棣艱難的開口說道:「其實……其實也有好的,你不要那麼悲觀。」

  「的確有終成眷屬後相伴到老的,我也希望王寧和懷慶公主是例外,可是……」徐妙儀說道:「我覺得自己不是那種幸運者。」

  朱棣連遭重創,心中已經吐血三升了。他喜歡的姑娘是個早就涼透的石頭心,不知道何時能夠焐熱了。

  偏偏這時懷慶公主牽著王寧的手飛奔而來虐狗了,臉上全是喜氣,「四哥,天亮了就送我回宮,我要去求母妃和母后,她們向來疼我,一定會答應的。」

  再看看王寧,也是一副破釜沉舟,不娶公主便成仁,痛並幸福著的模樣。

  朱棣再次受到了傷害。

  清晨,□□。床帳外婢女低聲叫道:「王爺,該起了,今日要進宮請安,王妃已經派人催過一次了。」

  朱樉這才睜開眼睛,鄧銘就枕在他的胸膛上,肚子已經顯懷了,圓溜溜的像個皮球。朱樉輕輕將鄧銘抱在枕頭上睡著,起床更衣。

  一隻玉手扯過他的胳膊,朱樉說道:「別鬧了,今日進宮給父皇母后請安,去晚了不好。」

  鄧銘閉著眼睛不說話,將朱樉的手放在自己隆起的肚皮上,朱樉覺得自己的手心在動,仿佛被一條魚兒啄了一口似的。

  「啊!孩子可以動了!」朱樉大喜,第一次感受到了胎動。

  鄧銘笑道:「從半夜就開始了,鬧得我半宿沒睡呢。剛剛迷了一會,又開始動了。」

  朱樉說道:「什麼感覺?孩子踢的疼不疼?要不要請太醫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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