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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剛剛恢復神智的丘福補充了一句,「她運氣太差了,洞□□炸時,囚室落下石塊,砸在了床上,腦漿都流了一地,發現時身體都僵直了。」

  「我親自去看看!」姚妙儀轉身就往天牢走去。

  丘福攔在門口,勸道:「毛千戶說了,天牢有坍塌的可能,太危險了,連囚犯都轉移了囚室。姚姑娘,周夫人的屍首已經抬出來了,就停放在雪地里。」

  周夫人的屍首被一卷草蓆裹著,徐增壽和常森也圍在那裡,徐增壽氣得跳腳,說道:「早不死,晚不死,這個時候死了,我父親豈不是要背一輩子黑鍋。」

  姚妙儀打開草蓆,周夫人半邊腦袋都被砸沒了,另一半顱腦空空,一直獨眼圓睜,死不瞑目和徐增壽常森看了個對眼。

  「啊!鬼啊!「

  徐增壽和常森猶如同胞兄弟似的,齊齊發出一聲慘叫,兩個大男人擁抱在一起,打著哆嗦,躲在了姚妙儀身後。

  看著兩個不爭氣的紈絝,姚妙儀搖了搖頭,沒好氣的說道:「嚎什麼嚎?大白天的哪來的鬼?虧得你們都是將門之後,真替你們祖宗臉紅。」

  徐增壽將頭埋在常森的肩膀里,「你厲害,你是如假包換的將門虎女,我們膽小,就不湊這個熱鬧了,哎喲,嚇死我了。」

  言罷,這兩人居然擁抱著齊齊埋頭閉眼走開!

  毛驤和黃儼過來了,黃儼對姚妙儀客客氣氣說道:「姚姑娘,這幾天你受驚了,皇后娘娘一直很牽掛。」

  黃儼打著馬皇后的名義,姚妙儀不敢怠慢,「多謝娘娘關心,妙儀安然無恙,望娘娘莫要牽掛。」

  黃儼和毛驤是見過世面的,並不害怕這具死相恐怖的屍首。兩人靠近過去細瞧,覺得周夫人的死相可怕的有些反常:但見周夫人半個頭顱挺硬僵直、腰背反折,向後彎曲,猶如角弓,雙手雙腿也是如角弓一樣反張著彎曲。

  「弓角反張,周夫人是中了馬錢子之毒而死。」姚妙儀說道,「有時候破傷風病人也會出現這種詭異的死相,但是周夫人身體皮膚並無破傷風潰爛之處,可以斷定她是中毒而死。」

  「而且是在被砸之前就咽氣了。」姚妙儀指著周夫人半個的破腦袋說道,「若是天降碎石,人的本能是雙手抱頭保護自己,但她是雙手反張在背部,所以可以斷定她是中毒在先。」

  毛驤心中的疑團更大了,「昨晚天牢只逃脫了一個魔教逆黨頭目,獄卒們都被迷倒在地。周夫人入獄前被女探子搜過身,不可能服藥自盡。唯一可能投毒的,就是魔教逆黨。可為何魔教的人要殺周夫人?」

  姚妙儀也覺得難以置信,是啊,殺周夫人這事,義父和義兄都沒說過啊,難道是營救過程中發生了什麼事情,迫使狐蹤臨時起意,毒死周夫人?

  黃儼則說道:「魔教做的?莫非當年殺害徐夫人的是魔教中人?他們營救狐蹤,順便滅口?」

  姚妙儀聞言,頓時臉色慘白,身形搖搖欲墜。義父,義兄,明教……當年殺害母親的是周奎和趙千戶他們,和明教無關,可是明教為什麼要殺周夫人?真是他們做的嗎?

  周夫人算是當年的見證人,為何將她滅口?

  如果連義父他們都不能相信,那我以後該如何應對?

  「姚姑娘?你怎麼了?」毛驤見她神情不對,忙出言問道。

  姚妙儀半蹲在雪地里,擺了擺手,「無妨,就是連續幾夜都沒睡好,身體有些脫力了。」

  毛驤吩咐手下趕一輛馬車來,送姚妙儀回行宮。

  聽聞姚妙儀身體不適,道衍和姚繼同都來看她,姚妙儀對宋秀兒說道:「秀兒,有空熬一碗火腿粥嗎,我想吃你做的。」

  「有空,有空,你等等。」宋秀兒一溜煙去了廚下。

  臥房只有血統各異的父子、父女了。

  姚妙儀直言問道:「義父,義兄,周夫人是誰動手殺的?」

  道衍禪師連閉口禪都忘記了,一雙銳利的眼睛盯著她,「你覺得是動手?」

  姚妙儀莫名有些心虛。

  姚繼同在一旁解釋道,「義父,妙儀不是這個意思,她——」

  「不是。」道衍禪師打斷了姚繼同的話,「不是我做的,我也沒有指使任何人殺周夫人。」

  姚繼同說道:「我和義父聽到這個消息,也很驚訝。狐蹤的飛鴿傳書只是說他們已經脫險,離開金陵城了,並沒有提周夫人半個字。」

  姚妙儀頓了頓,硬著頭皮和道衍禪師對視,說道:「狐蹤長老的囚室和周夫人距離最近。馬錢子中毒的人,臨死之前會非常痛苦,人會不由自主的抽搐,掙扎,弓角反張,不可能一點動靜都沒有。」

  道衍禪師的目光從嚴厲轉為冷酷,「你在懷疑我?」

  姚繼同對著姚妙儀搖了搖頭,「妙儀,莫要一時氣血上頭,蒙蔽了雙眼,義父即使要殺周夫人,他也一定會提前和你商量的。」

  姚妙儀被道衍禪師散發的莫名威壓遏制的呼吸都困難起來了,只是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她不甘心就這麼放棄,頂著巨大的壓力說道:「義父,你從小就教導我,遇到迷惑之事,不能自欺欺人的用巧合二字來解釋,一定要刨根問底,否則可能會遭遇滅頂之災。」

  「狐蹤逃跑,周夫人中毒而亡,這兩者必定有聯繫的。義父,我可以接受周夫人的死,只是我希望您能夠告訴我,為什麼她一定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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