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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乍然對她如此客氣,姚妙儀反而覺得可疑了。

  「姚大夫放心,我們幾個都是毛千戶的人。」那個士兵笑道:「不瞞你說,本來你這種沒有嫌疑的路人,基本直接就放了。可是郭大人和毛千戶兩人不對付,所以一聽說你是毛千戶的朋友,郭大人雖然不敢把你怎麼樣,但是也要故意關你一晚,以給毛千戶添堵。怎麼?這事毛千戶沒和你說過?」

  原來如此!

  姚妙儀趕緊說道:「毛千戶很少說差事上的事情,打打殺殺的,我一介大夫,也沒甚興趣問,所以就不知了——這個郭大人好兇啊,而且官大一級壓死人,毛千戶在他手裡吃了不少苦頭吧。」

  士兵眉眼間都是不屑一顧,「哼,郭大人雖然是個指揮使,從三品的武官,比咱們毛千戶大一級,可是毛千戶是打小就追隨皇上的人,衝鋒陷陣都在前頭,我們是心服口服。」

  「而這個郭大人呢,聽說以前就是魔教密黨,靠出賣同伴得的官位,今年春天剛剛上任,其實親兵都尉府裡頭,大部分人都和我們一樣,並不服他這個投降的叛徒,只有少數一些願意巴結捧臭腳的才願意追隨,就像剛才那些說髒話冒犯姚大夫的,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是啊是啊。魚找魚,蝦找蝦,我們才不會捧郭大人臭腳。剛才他指派我們送你去牢里關押,就是想帶著那幫慫貨獨占捉拿明教叛黨的功勞,居心不良啊。」給姚妙儀牽馬的士兵說道:「此人懂得鑽營——當時副指揮使的官職剛剛空出來,本來應該輪到咱們毛千戶升官當副指揮使的,可是這個叛變的郭大人突然出現,硬生生把官位給占了!」

  「你說氣人不氣人?像這種背叛成性的傢伙,居然騎在了毛千戶頭上,真是什麼猴子——那句話怎麼說來著?」

  「沐猴而冠?」姚妙儀說道。

  「對,就是沐猴而冠。」士兵笑道:「別以為穿上官袍,就是洗腳上岸了,腳底的泥容易洗,腳趾甲縫裡的泥是一輩子都洗不乾淨的。郭大人是魔教逆黨的叛徒,天知道他會不會再背叛皇上呢?這背叛也是會上癮的。」

  姚妙儀當然贊同了,「就是,這種人給毛千戶提鞋都不配——都說在捉拿魔教逆黨,這雞鳴山除了寺廟就是墳墓,魔教跑到這裡做什麼?早知道我就不來採藥了,白白遭了一場牢獄之災。」

  士兵說道:「魔教就是衝著墓葬來的啊,雞鳴山正在修洪武帝和馬皇后的寢陵,魔教的人動了歪腦筋,扮作石匠混進了正在修建的地宮,埋下火藥,目的是破壞龍脈,顛覆咱們大明江山基業呢。」

  姚妙儀聽了,心中疑團更大了,我從來沒有吩咐手下炸地宮啊?是誰貿然行動、或者是其他勢力故意打著明教的幌子?

  姚妙儀問道:「你們怎麼確定是魔教的人?難道郭大人認出那些賊人是過去的同伴?」

  士兵說道:「郭大人當時不在場,是監督工程的四皇子及時發現,一劍斬斷了引線,地宮才不至於被炸榻。那些賊人叫嚷著那句『明王出世、普度眾生』,然後自盡的自盡,逃亡的逃亡,不是魔教是什麼?所以我們親兵都尉府全面搜索雞鳴山,連金陵城也提前宵禁了。」

  四皇子?朱棣!

  ☆、第25章 深山幽獄

  聽說四皇子朱棣就在雞鳴山,姚妙儀心中大喜,說道:「四皇子也認識我的,我……參加幫四皇子查過一個案子。」

  牽馬的士兵腳步一滯,問道:「你可就是那位查清女官杏娘死因的女大夫?」

  姚妙儀點點頭。杏娘的丈夫就是親軍都尉府的鄭千戶。

  士兵臉上立刻有了崇敬之色,說道:「大夫好手段,一舉扳倒了鄭家兩兄弟,鄭千戶和鄭指揮使在親兵都尉府幾乎是一手遮天,張狂的都不知道自己是誰了,連皇后娘娘身邊的女官都敢毒死,還大鬧宗人府,找四皇子的麻煩。現在死的死,貶的貶,一陣清洗下來,都尉府比以前清淨多了。」

  姚妙儀沒想到自己一個小小的舉動居然引起了軒然大波,改變了都尉府的勢力格局,嘆道:「可惜郭陽天這種兩面三刀的小人依然在。」

  可恥的叛徒!

  士兵笑道:「你看他今天起高樓,他日不知何時就樓榻了。小的參軍這些年,見過的大人物多的去,這個郭陽天不算什麼,叛徒一個,皇上也未必真信他,我們這些老人還跟著毛驤毛大人辦事,他才是真靠譜。」

  姚妙儀心中算計著如何神不知、鬼不決的刺殺郭陽天,一來是為明教密黨報仇,二來是他剛才對她出言不遜,污言穢語,哼哼,看我不弄死你!

  正思忖著,士兵們將姚妙儀帶到雞鳴山深處的一座很隱蔽的石洞,走進石洞,真是別有洞天,裡面已經被挖空了,是個冬暖夏涼的地方,裡頭燃著火把和石頭雕琢的巨型油燈,照得如同白晝,空氣卻很新鮮,絲毫沒有監獄那種污濁沉悶腐臭之氣。

  石洞的甬道悠長,一眼望不到頭,姚妙儀跟在士兵身後,問道:「這是什麼地方?」

  年輕的士兵說道:「雞鳴山天牢,以前本來將孝陵選在這裡,後來欽天監算出和皇上的星宿相衝,有損大明國運,施工不到一半就停了,改建在山的另一邊,這裡也沒有廢棄,乾脆做成了天牢。」

  天牢?姚妙儀啞然,義父說過明教的光明長老被郭陽天誘捕之後就關在天牢,至今生死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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