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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不及了!」年修趕緊推搡著,趁著督主還沒發現,先讓周南躲起來。
誠然,欒勝此刻就站在後窗位置,他是從後院進來的,自然不會察覺門前的周南,也算是避開了一劫。
「什麼人?」蘇幕當即出手,縱身躍出出窗戶。
不出手,不行!
窗戶大開,欒勝生生接下蘇幕一掌。
「是我!」欒勝一聲回應。
蘇幕當下收手,連退數步,連忙行禮,「蘇幕該死,不知是義父到來!」
「沒事。」欒勝目不轉睛的瞧著她,衣衫端正,瞧著也沒什麼異常,「雜家……我也是突然想起來,四處走走看看,沒成想竟然走到了這兒。」
蘇幕行禮,「是!」
「不請我進去坐坐?」欒勝問。
蘇幕回過神來,「年……」
「不用!」欒勝知道她想幹什麼,「莫要驚動旁人,免得惹來麻煩。」
蘇幕頷首。
如此,欒勝繞過迴廊,從前門進去。
此刻的前門,唯有年修一人。
見著欒勝進去,年修也不敢多說什麼,只是心裡暗暗捏了一把冷汗,還好是後院裡跳進來的,沒瞧見周南,否則……鐵定穿幫。
屋內。
蘇幕依舊神色寡淡,動作嫻熟而麻利的為欒勝沏茶,可她卻不敢將視線落在床底位置,欒勝疑心太重,但凡她有任何的異常,都會惹來欒勝的懷疑。
「義父。」蘇幕奉茶。
欒勝坐在窗邊位置,仔細的打量著屋內的一切,早前不是沒來過,但從未這般認真仔細的看過這屋內的擺設。
蘇幕的一顆心,高高懸起,生怕欒勝發現床底下的異常……
「如意館那頭,可有什麼異常?」欒勝沒話找話。
蘇幕回過神來,神情自若的回答,「一切正常。」
「如此,甚好!」欒勝端著杯盞淺呷,「這是陳年的舊茶?」
蘇幕一怔,陡然轉頭瞧著柜子那頭,這才意識到自己居然拿錯了茶葉罐子,可見在欒勝面前,她終究是畏懼而心慌的。
尤其是這一次,做賊心虛!
欒勝盯著手中的杯盞,眉心微蹙了一下。
「我這就重新沏茶。」蘇幕轉身便走。
欒勝瞧了一眼床榻,但見被褥凌亂,不由的長長吐出一口氣,道了一句,「不必了!」
蘇幕駭然僵在當場,當時起得匆忙,沒來得及收拾床褥,只怕是要露餡了?
「哈沙王子不是簡單的人物。」欒勝的指尖,輕輕捻起杯蓋,「你在他身邊伺候著,務必要萬分小心,若是被他瞧出來你的女兒身,只怕是要惹出大禍。」
蘇幕行禮,「是!」
見她話不多,又神情閃爍,欒勝眯了眯眸子,若有所思的盯著凌亂的床榻,一張臉逐漸黑沉下來,周身隱隱漾著冷戾。
「最近,和錦衣衛交手……多嗎?」欒勝忽然換了話茬。
蘇幕下意識的蜷起袖中手,指甲微微嵌入掌心中,「近來一直伺候在如意館,與錦衣衛那頭倒也沒怎麼交手,義父為何這麼問?」
「只是提醒你一下,離沈東湛遠點。」欒勝呷一口清茶,「別以為皇帝真的寵信他,齊侯府終究是皇帝的心頭大患,即便不是今日,也會有來日。」
蘇幕垂眸,低低的應了聲,「是!」
瞧著她這副樣子,欒勝只覺得敷衍,可訓斥的話到了嘴邊,卻是怎麼都吐不出來了……
第510章 欒勝,看到了
屋子裡,寂靜。
寂靜得尷尬,尤其是這樣的深更半夜,欒勝與蘇幕面對面,任誰見著都會覺得怪異,畢竟一無公務可商議,二無任務需布置,三無真情可夜談。
「義父可還有……別的事?」連蘇幕都在懷疑,欒勝此行的目的是什麼?乍一眼,怪異詭譎,只怕是……
心頭一怔,蘇幕駭然退後半步,「義父?」
「我沒有別的意思,你莫要多思多想,都說了……只是閒來無事,到處走走,不小心進了院子,乾脆來看看你罷了!」欒勝起身。
他心知自己再待下去,蘇幕怕是要生出各種心思,她那性子多疑而敏感,從小到大都不會輕易相信任何人。
除了,出生入死的年修……說起來還真是慚愧,名義上為養父子,還不如年修一個奴才,來得更親近!
蘇幕趕緊行禮,趁著俯首的時候,悄摸著睨了床底下一眼,還好這小子藏得嚴實,一動不動,連個聲響都敢發出。
「不必送。」欒勝伸手攙了她一把。
蘇幕驟然回過神,顯然愣了愣。
「記住為父的話,私底下少跟沈東湛接觸,這人……不是個好東西!」最後那幾個字,欒勝是咬著牙說的。
一字一頓,就跟有切齒之恨似的?
以前,可不曾這樣!
蘇幕認真的敷衍著,「蘇幕一定會謹記義父教誨。」
欒勝看著她,面上神情嚴肅,答得也是斬釘截鐵,只是有幾分真假,可就不一定了,誰還沒個年輕的時候呢?
「罷了!」欒勝緩步朝著房門口走去。
蘇幕緊隨其後,跟到了門口,似乎是要親眼見著他離開,她才能放心。
「蘇幕?」欒勝回頭看她,視線驀地一頓,在她髮髻上停留了片刻,轉而擺擺手,頭也不回的離開,「不必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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