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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修緊了緊手中劍,老虎頭上找虱子,找死!
「對對對,顧西辭未必是真心幫蘇千戶您的,但我們、我們肯定是全心全意效忠蘇千戶!」顧南玉趕緊表忠心,「我真的是江家親子,我爹就是江無聲,真的真的!」
柳姨娘連連點頭,「沒錯沒錯,當年江無聲對我……」
「閉嘴!」蘇幕低喝,周身殺氣騰然而起。
柳姨娘駭然心驚,倒是真的沒想到,蘇幕會忽然這麼大動靜,頓時抱緊了顧南玉,母子二人瑟瑟發抖的抱團。
年修手一揮,所有蕃子退避三舍,快速背過身去,遠遠的守著。
充耳不聞,視而不見。
「江無聲不會有這麼混帳的親子,他此生唯有一兒一女。」蘇幕幽幽的蹲下來,陡然捏起柳姨娘的下顎,「楊氏,你倒是仔細看看,我是誰?」
柳姨娘哪兒能瞧出來,蘇幕是誰?
時隔十數年,早已物是人非。
何況,柳姨娘是打死都沒想到,昔年的江府大小姐,今兒竟成了東廠的千戶,而且就在自己的眼前。
「我姓江,江瑤的江。」蘇幕勾唇,黑糝糝的眸子,就這麼陰森森的盯著柳姨娘,「這個名字,你應該不陌生吧?」
柳姨娘的面色,驟然全變了……
「顧西辭便是江家阿隅,我的親弟弟……江南!」蘇幕的手,慢慢悠悠的滑到了柳姨娘的脖頸,冷不丁收緊。
柳姨娘嚇得面色慘白,「蘇、蘇千戶……」
「原本,念你救過阿隅一命,待你們交出了這礦藏圖,我便也放你們一條生路,畢竟是你們留了我江家一條血脈。但如今,你們污言穢語,居然敢冒充江家後人,還敢大言不慚的提我父親名諱,那我……便是真的留不得你們了!」蘇幕站起身來。
柳氏母子,已然嚇得魂不附體。
頭一回撒謊的時候,逢著顧西辭當場戳穿。
如今故技重施,只為了證明唯有自己能取得第二部 分礦藏圖,誰知道,反而栽進了死人坑裡,撞上了真正的修羅神。
年修行禮,會意的退下。
「我江家雖然門庭皆毀,但是我爹半生清譽,豈可毀在你們這等宵小手中。」蘇幕瞧著青山綠水,猶記得父親慈容,何其清風朗月般的人物。
父親此生,最重清譽。
「既然堵不住這張嘴,那乾脆……就埋了吧!」蘇幕幽幽的掃過二人。
年修會意,當即退下。
不多時,便已在亂墳崗附近,挖好了兩個大坑。
「一人一個位置,既不擁擠,到了閻王爺那兒,也不至於說我小氣。」蘇幕負手而立,站在坑邊瞧著面如土色的柳姨娘母子,「你二人一起下去,黃泉路上不孤單!」
柳姨娘哭得眼淚鼻涕一把抓,「大小姐?大小姐?奴婢知道錯了,奴婢真的知道錯了,您就看在奴婢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把小公子救出來的份上,放我們母子一條生路吧?大小姐……」
「沒有你,阿隅照樣不會死,那條密道又不是你挖的,你因為阿隅而有幸從密道里逃出生天。今日,你不計我江家的恩情,藏著我江家的礦藏圖,還意圖對阿隅不利,前因後果,都不過自作孽不可活!」蘇幕沒有菩薩心腸,自然沒有憐憫之心。
柳姨娘掙扎著,奈何那裡還由得了她。
東廠辦事,素來心狠手辣。
這種活計,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坑洞很深,能讓人保持站立的姿勢,分筋錯骨之後,留下脖子以上在外頭,疼得撕心裂肺,卻又沒有力氣能爬出坑洞,然後倒上一點髒兮兮的山雞野兔的血,便是煎熬的開始……
「這附近有動物的腳印,也不知道是豺狗呢?還是野狼?」蘇幕蹲在那裡,瞧著滿臉污血的二人,「既然你們這麼喜歡滿嘴噴糞,污人清譽,那就好好嘗一嘗,禍從口出的滋味!」 當嘴巴被堵上,柳姨娘和顧南玉絕望的扯著脖子,幾欲嘶喊卻無法嘶喊,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蘇幕等人緩緩撤離。
這原就是亂葬崗,誰都不會跑這兒來,自找晦氣……
沒有人會來來救他們,他們將會在這裡,了結他們的一生。
貪婪,終究是沒有好下場的。
走出林子,蘇幕面上沒有半點悅色,但也不怒不悲,無有任何的情緒波動,瞧著何其平靜,也不知道到底在想些什麼?
年修默默的跟在其後,心裡有些沉甸甸的。
「爺……」年修正欲開口。
驟聞馬蹄聲,陣陣而來。
官道那頭,塵煙飛起,的確是有人來了。
蘇幕沒吭聲,立在官道旁,瞧著那頭的人越行越近。
「聽聲音,好像是馬隊?」年修道。
蘇幕眯了眯眸子,隱約覺得……
下一刻,年修駭然,「怎麼會是他?」
可不是嘛,馬隊湊近了便能看清楚,這是東廠的馬隊,再近點就能瞧見熟悉的身影。
「奈風!」蘇幕眉心微蹙。
奇怪的是,獨奈風一人,未見欒勝。
「平素這奈風,緊跟著督主,向來是形影不離的,今兒來了這南都,只怕不是什麼好事,爺,您得早作準備!!」年修這話不假。
奈風是欒勝身邊的人,從殷都跑到這兒,八成是來下達欒勝的什麼「命令」吧?
「爺?」年修有些著急,「顧震已經死了,這個時候跑過來,難不成是衝著顧家來的?又或者,現在顧家的家主是顧公子,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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