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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東湛麻利的剝了兔子皮,在溪水中洗乾淨了兔肉,「不是可能,是肯定!但你別忘了,還有個顧西辭,他要插手江府的事情,就得確保江利安不會攪局。你我都看出來,江利安這老小子,在遮掩什麼,顧西辭城府極深,不可能瞧不出來。」
「江利安!」蘇幕神色凝重,「保不齊江府的事情,他也有份參與。」
沈東湛頓了頓,猶豫著問她,「你之前是不是懷疑,他便是你弟弟?」
仿佛被戳中了心思,蘇幕面上有些窘迫,「你瞧著像嗎?」
「長得不像,秉性也不像!」沈東湛如實回答,「一個雷厲風行,一個陰氣沉沉;你是個辦實事的,他卻是個……能借刀殺人的主!城府太深,太過聰慧。」
蘇幕扯了唇角,「很難得,你還會誇人!」
「萬一真的是你弟弟,我總得給自己留條後路!」沈東湛意味深長的開口。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若不留神得罪了小舅子,那還得了?
第314章 他不是親生的
蘇幕打眼斜睨著他,「以前只覺得你這人冷麵無情,軟硬不吃,瞧著不好對付,如今才曉得,你最不好對付的,是你這張厚皮子。讓你去擋千軍萬馬,定然堪比銅牆鐵壁!」
「多謝蘇千戶誇讚,我定然將這優良傳統,發揚光大。」沈東湛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蘇幕翻個白眼,「這般油嘴滑舌,你爹娘知道嗎?」
「唯你知曉。」他說。
蘇幕一怔,沒再理他。
「我兩得在這藏好咯,可不敢讓人知道。」沈東湛環顧四周,「咱兩個不要單獨行動,白日裡保持體力,輪換著休息,夜裡再行動。」
蘇幕不知道從哪兒找了葉子裹住,洗剝乾淨的野雞,然後在葉子外頭又裹上一層黃泥,埋進了溪邊挖好的土坑裡。
一抬頭,沈東湛木楞的站在那裡,定定的瞧著她。
蘇幕扯了扯唇角,滿手都是泥,「你該不會,不知道怎麼做吧?」
「往常都是周南做的。」沈東湛如實回答,瞧了一眼手裡的兔子。皮都剝好了,就是不知道怎麼讓這兔子,變得好吃點?
蘇幕深吸一口氣,「所以,你只負責吃?」
沈東湛沒吭聲。
「方才過來的時候,我看見那邊樹上有個蜂窩,你去弄點蜂蜜過來。」蘇幕在溪水裡洗了洗手,回頭沖他吩咐。
沈東湛放下兔子,「好!」
不多時,沈東湛歸來,手裡提著個蜜蜂,只是手背上有個凸起的包,周圈紅腫,可見是讓蜜蜂給蟄了一口。
蘇幕已經生了火,當下皺起了眉頭,「就少說了那麼一句,別讓蜜蜂蟄了,你便如此蠢笨?」
「有點疼!」沈東湛低聲說。
蘇幕的話到了嘴邊,終是生生咽下。
接過蜂窩,蘇幕將兔子掛在臨時做的架子上,翻了兩個圈之後,便指了指溪邊,「去洗一洗,我去找藥!」
沈東湛愕然,「去哪?」
「不會離開你的視線。」她頭也不回。
沈東湛就站在溪邊,瞧著她確實沒走遠,這才放下心來。
不多時,蘇幕轉回,手裡捏著一把草,「這是新鮮的馬齒筧,搗碎了對消腫有好處,還好是春日裡,要是冬日裡什麼都沒有,看你怎麼辦!」
上藥之前,蘇幕拽著沈東湛的手,反覆確認他手背上沒有蜂針了,這才將馬齒筧的汁液擠在他的傷口處。
瞧著她垂眉順目,極是專注的樣子,沈東湛悄悄的身子前傾,忽然趁她不注意,在她額角啄了一口。
蘇幕駭然心驚,冷不丁跌坐在地上,「你幹什麼?」
「偷香竊玉。」他瞧著手背上的傷口。
值得!
「下次我就在你的傷口裡下毒,毒死你算了!」蘇幕拍拍屁股起身,回到了火堆旁邊坐著。
相較於夜裡,白日裡生火,不會太明顯,何況他們在密林深處,只要火勢夠大,就不會冒濃煙,便不會被發現。
沈東湛就在她身邊坐著,「你我深處密林,再無旁人攪擾,若是不知道的,怕是以為你我私奔私奔了。守一人終老,不理紅塵煩擾,倒是極好!」
「聘則為妻,奔則妾,我才不屑與你當妾?」她翻個白眼。
沈東湛:「……」
好像說錯話了?
「我的意思是,兩個人其實也挺好的。」沈東湛湊近了她,低聲說,「你看這無人打擾的,就你我二人,你還為我洗手羹湯,我這……」
蘇幕幽幽的望著他,「我不止可以洗手羹湯,我還能跟你一決高下!沈指揮使,您是手癢了,還是皮癢了?」
沈東湛心頭微恙,果然,不管是什麼樣的女人,但凡是個女人,都是記仇的,小心眼的!
不得不說,蘇幕的手藝極好。
「上回的烤蘑菇,也是極好的。」沈東湛低低的開口。
蘇幕拿著小刀扒肉,聽得這話不由的動作一滯,鼻間輕嗤了一聲,「我知道,你後來去過太醫院了,想必是問過了吧?」
「嗯!」沈東湛也不否認。
也是因為這樣,她才願意相信沈東湛是個五穀不分之人,齊侯府養尊處優的世子,即便後來入了錦衣衛,也不可能像她這樣,為了活下去,吃過那麼多苦,連草根樹皮都啃過。
「便是從那時候起,我就知道,你其實沒那麼狠。」沈東湛道,「至少,不似外頭說的那般,心狠手辣。尤其是面對那些孩子的時候,看得出來,你把對弟弟的情分,都放在了別人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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