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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南狐疑,「蒙起來?全部抓起來?」
「把他們抓了,你去給江利安報信?」沈東湛嗤鼻,「用你的豬腦子好好想一想。」
周南抿唇,豬腦子……
「爺……」半晌,周南低語,「難道說,要跟您打一架嗎?」
沈東湛「咣當」一聲,冷劍出鞘。
燭光里,冷劍寒戾,鋒芒畢露。
「知道該怎麼做嗎?」沈東湛問。
周南頷首,「卑職明白!」
眼下天色未徹底暗下來,不太合適,還是要等著天黑了才好辦事。
「年修,你去準備幾樣東西。」蘇幕伏在年修的耳畔低語,「悄悄的,別驚動任何人。」
年修頷首,「奴才明白!」
蘇幕仰頭瞧著天色,山里容易天黑,又加上參天古木的遮蔽,到時候視線所及皆是伸手不見五指。
那句話怎麼說來著?
哦,天黑好辦事。
等著天徹底黑了下來,營寨內的眾人都開始用晚飯,一批用飯一批巡邏,是伙夫和粗使奴才都是最忙碌的時候。
營寨後面的空地上,忽然傳來一聲喊。
眾人瞬時抬頭望去,只瞧見東廠千戶和錦衣衛都指揮使,打了起來,好在二人都沒有拔劍,拳腳相擊,誰也不肯相讓。
「爺?」年修急了。
周南也有些手足無措,「爺?別打了!」
「爺!」年修疾呼。
周南不管不顧的衝上去,「爺,都什麼時候了,現在太子殿下在山上,不知如何受難,你們現在這樣,於營救太子沒有半分好處,反而叫人看了笑話,惹得軍心動搖。」
見狀,年修也跟著衝上去。
於是乎,一人拽著一個,可這兩位爺的功夫,豈是年修和周南能拽得住的,狠起來的時候連自己人也揍。
周南和年修被狠狠的甩出去,甩得那叫一個慘烈,好半晌才從地上爬起來。
與此同時,圍觀的人亦是越來越多。
剎那間,蘇幕和沈東湛對掌,驟生摧枯拉朽之勢,風捲殘雲,飛沙走石。
二人齊刷刷的退至兩旁,各自捂著心口,當場嘔出一口血。
如此,才算這地停下來。
「爺?」年修駭然。
周南急忙攙住沈東湛,「爺?」
錦衣衛和東廠蕃子,當即拔劍相向,雙方對峙,局面一觸即發,好似隨時都會開戰,惹得府衙里的那些奴才,各個緊張慌亂至極,不知該如何是好。
瞧著這樣子,肯定不是作假,搞不好是真的打起來。
誰不怕死?
一個個,都怕殃及池魚。
「爺?」年修作勢要往上沖。
周南快速拔劍。
「都想幹什麼?」沈東湛低喝,「與爾等無關,撤回原位,不得造次!」
蘇幕抬手拭去唇邊的血漬,「都下去!」
「是!」
「是!」
雙方快速撤退,誰也鬧不清楚這二人為何打起來,但打……肯定是真的,畢竟都吐血了不是?
「走!」沈東湛捂著心口,轉身就走。
蘇幕也好不到哪兒去,身子輕晃,所幸被年修快速攙住,「走!」
如此這般,眾人便都相信,二人受了重創,且東廠和錦衣衛真的不睦,之所以共事只是表面上看著和諧而已。
回到營帳,蘇幕便推開了年修,走到桌案旁倒了杯水漱漱口,啐一口血沫子在地上。
「這血包委實不錯。」年修笑道,「能以假亂真。」
蘇幕放下手中杯盞,「確實如此,我瞧著沈東湛的也不差。」
「您與沈指揮使交手,打得可痛快?」年修轉身走到一旁的箱子裡,將內里的一個包袱和一捆繩索取出。
蘇幕想了想,「不用內力,這種痛快,與生死對決是不一樣的,平心靜氣的切磋,打得渾身舒暢。」
「爺,是不是再等等?」年修問。
蘇幕點頭,「等會吧,那些人估計得急著回城報信,得讓他們把信送出了才行。」
「是!」年修了悟。
沈東湛也是這個意思,等著探子把信送回了城裡再說,不過,在此之前,他還得下一道命令,做戲做全套,可真是一點都馬虎不得。
須臾,周南走出了帳子,趾高氣揚的立在空地上,扯著嗓門低喝,音色狠戾,「都給我聽著,大人有令,今兒之事誰敢亂嚼舌根傳出去,軍法處置!」
音落,眾錦衣衛齊刷刷行禮,「是!」
如此這般,更確定了錦衣衛與東廠不和的消息。
夜深人靜的時候,錦衣衛和東廠的人,界限分明的守著,那些伙夫和粗使奴才則被驅趕至同一個帳中,外頭有人看管著,自然不怕他們再生事端。
蘇幕和年修一身黑衣,快速離開營寨,竄入了林中。
今兒,他們只是去探消息,依著他們四人的功夫,相互照應足夠應付,但若是帶得人太多,反而容易暴露。
一旦確定方位,探清楚山上的動靜,他們便可以坐下來,安心做個滅賊計劃。
岩壁下,沈東湛和周南早已久候多時。
「沒事吧?」見著蘇幕過來,沈東湛率先迎上去。
蘇幕一怔,黑暗中耳朵有些發燙,「就你那三腳貓的功夫,還真能傷了我?」
沈東湛笑了笑,「沒事自然是最好,我與周南提前趕到,繞著山壁走了一圈,往前走幾步,那個位置比較適合攀爬,到時候你緊跟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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