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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南臉上掛著兩道血痕,極盡狼狽,「公子在沐浴,暫時不便,尚姑娘再等等。」

  「滾!」尚雲茶已然不耐煩,身後的護院當即衝上去。

  房門,「吱呀」一聲打開。

  第27章 嘴,破皮了

  沈東湛衣衫半敞,神色慵懶的立在門口,墨色的瞳仁里倒映著檐下微光,整個人透著幾分清冷迷離,「吵什麼?」

  「爺?」周南行禮。

  尚雲茶先是一怔,好似沒料到,沈東湛真的在屋子裡,須臾便擠出了溫柔淺笑,「既然在屋內,也不曉得搭理一聲,害我與這奴才多費唇舌。」

  「泡澡的時候睡著了,未能聽見亦是正常。」沈東湛恰當時機的轉移話題,睨一眼丫鬟手上拖著瓷盅,「這是……給我的?」

  尚雲茶目不轉睛的盯著他微敞的胸口,笑得嬌媚,「我剛讓廚房給你做的燕窩,你且趁熱。」

  說著,她側身從沈東湛身邊擠過去,大搖大擺的進了屋。

  周南摸著臉上的血痕,總算趕得及,也不枉費他挨了這兩爪子,果然……女人都是母老虎,惹不得、惹不得!

  「爺?」周南低聲問,「拿到了嗎?」

  這讓沈東湛怎麼說?

  拿到了一半?

  問:為什麼一半?

  答:被閹狗咬了?

  沈東湛說不出口,丟人!

  「來多久了?」沈東湛問。

  周南睨一眼門口,「一刻鐘左右。」

  「嗯!」沈東湛心裡有了底,轉身進屋。

  尚雲茶就站在屏風後面,指尖輕輕撩撥著浴桶里的水,觸感溫涼,應該是泡了很久,所以水都涼了。

  再看一旁方桌上,換下來的衣裳,的確是沈東湛今兒穿過的。

  這些細枝末節,尚雲茶亦記得清楚!

  屋內的爐火,因著方才的開門關門,涌了一陣涼氣進來,愈發燒得旺盛,發出嗶嗶啵啵的脆響,時不時的炸開一兩朵花火。

  沈東湛知道她有疑,也由著她在裡頭驗看,顧自坐在外頭,倒了杯水慢慢喝著。

  「水都涼了,也不叫人換著,惹了風寒可怎麼好?」尚雲茶笑著關慰,將瓷盅擱在了沈東湛跟前,「來,嘗嘗。」

  沈東湛薄唇緊抿,面色極盡清冷,燭光內透著一股子禁慾的淡漠,明明近在眼前,卻是這樣的難以企及。

  尚雲茶笑靨嫣然,瞧著那雙骨節分明的手,捻著瓷白的湯匙,輕輕攪動著瓷盅里的燕窩,一舉一動,極盡優雅矜貴。

  所謂情人眼裡出潘安,多半是這樣的道理:喜歡的,越看越喜歡;不喜歡的,連呼吸都是錯。

  「虞……」尚雲茶還來不及開口,說今晚要留下的話,外頭便響起了動靜,「怎麼回事?」

  周南疾步進門,「爺,尚姑娘,外頭鬧起來了,說是府內進了賊!」

  「看樣子,這定遠侯府……」沈東湛意味深長的望著尚雲茶,「風水不大好,時常有賊,我得早些離開才是。」

  尚雲茶急了,「你莫要著急走,我去看看!」

  走出去的時候,尚雲茶特意留下兩個護院。

  「盯著咱們?」周南問。

  沈東湛搖頭,「她不想讓人再來搜我的院子。」

  可見,尚雲茶很喜歡他,捨不得他離開,為免上次的事情再發生,所以留了兩個人擋著。

  「爺,您沒事了吧?」周南又問。

  沈東湛愣了愣,興致闌珊的放下手中湯匙,將瓷盅往邊上一拂,「拿去倒了。」

  周南會意,當即捧起瓷盅,「這女人給的東西,委實不能亂吃,誰知道她有沒有動手腳?不過,爺,您真的沒事了嗎?」

  有那麼一瞬,沈東湛想把他一腳踹出去。

  「沒事!」沈東湛低喝,「出去!」

  周南以袖藏起瓷盅,快速離開。

  溫熱的指腹撫過薄唇,唇角依稀有個傷口,是蘇幕湊上來時,用力太狠而被牙齒磕破的,有些微微的疼,仿佛是在昭示,這是……真實發生過的事。

  沈東湛裹了裹後槽牙,目色幽沉,「閹狗!」

  一牆之隔,蘇幕狠狠打了個噴嚏。

  年修道,「爺,冷嗎?」

  「無事。」蘇幕低咳一聲。

  半晌,年修又道,「爺,您的唇角怎麼破皮了?」

  蘇幕立在牆下,瞧著高高的牆頭,若有所思的皺眉。

  外頭,忽然傳來驚呼聲。

  「快來人,死人了,死人了……」

  第28章 有孕

  之前剛死了一個北苑的女人,現如今再來一個?可見這定遠侯府的風水,果真不太好,煞氣盈門,凶戾當道。

  「你去看看!」蘇幕拂袖落座。

  身為出塵之人,不該太過多管閒事,但是手底下的人出去溜圈,倒是無妨,是以讓年修去探探消息,最好不過。

  沈東湛也是這麼想的,既是跟尚雲茶置氣,又是客人,不明就裡的管了一次閒事便罷了,若是再往上湊,怕是要惹人懷疑。

  但周南,可以!

  身為奴才,對主人家之事好奇,做出點不懂規矩之事,實屬正常。

  死的是後院的女人,侯府內的一位姨娘,姓宋,潮州人士,因為隨父兄來簡城做皮毛生意,卻被尚遠看上,納回府中為妾。

  據說,這是近兩個月,定遠侯最寵愛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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