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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鹿顏表情凝重:「我的職業是演員,我每天換多少新衣服我自己都數不過來。」

  這倒是實話,一件普通人看不出端倪的屍皮衣,混在女演員海量的更換衣物里,並且可能不只一件,這可能性和可行性都很高。

  江臨雙問:「所以鬼繡衣是學名?」

  「嗯。」謝長行表示肯定,「一些走邪路的趕屍人,會將屍體煉化,皮膚剝下,製成鬼衣,我們稱呼這種特殊的趕屍人叫屍衣匠,製作出的鬼繡衣又有不同的功效,現在看鹿顏的魂魄狀態,對方想要你命是肯定的,在這基礎上,似乎還……」

  他停頓了一下,問:「最近是不是覺得很累,身上也不舒服?」

  鹿顏點頭。

  謝長行又問:「拍戲也不順利?」

  鹿顏再次點頭,嘆氣:「是,我以為是狀態不好,所以總NG。」

  「看上去,對方還要你的精氣、健康、和才能。」謝長行說。

  鹿顏已經是個鬼魂狀態,所以臉色已經不能更蒼白了,她想起什麼,問:「我今天在劇組,他們有人說看見我從倒塌的台子上摔下去了,但我沒有,倒下來的台子上也只見到一件戲服,但從那之後,我身上就越來越痛,就像……真摔下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管長行叫二弟,而評論區,居然,尊稱了一聲,二爺……

  大神官:他不是!我們法師才是爺!聖騎士只是燈!

  第十九章 影月

  「或許那件戲服有問題。」謝長行嘆息一聲,「但劇組裡八成有人被收買或者被蠱惑了,現在去找,怕是找不到那件衣服。」

  江臨雙則說:「我們是不是該送她回去?」

  這話讓鹿顏露出期待的神色,但謝長行的反應卻潑了她一盆冷水。輪椅上的青年伸手拿出一張白色的符紙,上面用銀色的線條勾勒了圖文,然後他把那符紙在鹿顏身前身後掃了兩圈,就在他們的注視下,那張紙緩緩變了顏色,越來越深,最後成了一種深灰色。

  謝長行展示那張深灰色的紙:「她的靈魂上浸滿了屍氣,程度太深,如果不能拔除,是無法回到身體內的。即便強行送回,也會使得屍氣浸入骨肉,不用幾天就會衰亡。」

  深夜的風,吹得連靈魂都要涼透了,鹿顏終於忍不住,還是捂住臉,疲憊地嘆息,但她卻沒有流下眼淚,似乎她已經不太會哭了。

  「你體質正常,命格正常,也不是特殊的八字,沒有任何玄學上的利用價值,所以,你是得罪了什麼人?」謝長行問。

  隨即,他難得略有一絲嘲諷地笑了一下:「按照最近的情勢推測,與你有最大嫌隙的,應當是白琳琳。」

  這太顯而易見了,她們兩個針鋒相對了好一陣了,除非沒有人發現鹿顏身上的詭異,不然一旦被發現,肯定要往白琳琳身上想。

  但也是因為太明顯,反而感覺是被刻意引導。

  謝長行又看了看兩個打擺子的假陰差——這兩個看上去像新死鬼,估計剛死就被抓了壯丁,應該也是沒資格去見幕後指使的。

  撤去他們身上被烙上的禁錮,放他們自行去該去的地方,兩個野鬼一副劫後餘生的喜悅神色,飛快逃竄,消失在夜色中。

  謝長行看了一眼天空:「天也快亮了,她不能照陽光,跟著我也不好,我身上陽氣太重,跟我久了傷她的魂體,且如果沒有更強的陰氣壓制,她身上的屍氣會發作。」

  說著,他的眼神已經是明示江臨雙了。

  江臨雙看了他們一眼,瞭然,雖然原理不一樣,但亡靈法師也的確能保證鹿顏魂魄的安全,不過這樣一來,鹿顏就會見到有身體的江臨雙了。

  他挑眉看向鹿顏,鹿顏也緊張地看向江臨雙,隨即莫名猜到了江臨雙想什麼,保證道:「我絕對不會給你添麻煩的。」

  其實江臨雙用兩個身份只是好玩,又不是怕人知道,但鹿顏雖然理解錯了,以為江臨雙是有難言之隱才想瞞著什麼,但她的保證很真誠,靈魂在亡靈法師面前是做不了假的。

  「行,那走吧。」江臨雙說。

  謝長行卻道:「那要麻煩你啦,我要去追那伙趕屍人,天亮我會去看看鹿顏的身體如何了。」

  他狀似不經意地問:「對了,我怎麼聯絡你?」

  好問題。

  江臨雙懶散地抬起胳膊:「來,伸手。」

  謝長行當真聽話伸出右手,掌心向上,江臨雙凝聚亡靈之力,在他的掌心烙印了一個魔法符文。

  「找我的時候,握緊手掌,念——」

  他用迪亞納大陸的語言,說出兩個字:「影月」。

  在這個世界裡,這是一個相對而言古怪卻莫名好聽的音節,謝長行念過的咒語口訣多得很,倒是沒有懷疑這個音節並非來自本世界,但他的的確確從未見過這樣的符號,也沒聽過類似發音的咒決。

  「好,我記住了。」他揮了揮手,符文已經消失不見,但謝長行感覺得到那裡有個痕跡。

  「不送。」江臨雙擺手示意他可以退下了。

  謝長行笑著轉身離開,鹿顏就跟著江臨雙飄啊飄,本來以為會去什麼荒山孤墳、林間木屋、或者再不濟也是山洞水渠,但鹿顏很快發現,他們正在往回酒店的路飄。

  「你不是住酒店吧?」

  江臨雙嗯了一聲,鹿顏大震撼——酒店鬧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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