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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哥,你想說什麼。」許言被江燃弄得有些緊張,因為他發現江燃看上去也有些緊張,江燃究竟要說什麼?
江燃試了幾次,每次那句話到嘴邊了,可是怎麼也說不出口。
他轉身,背對著許言,懊惱無比,怎麼他也說不出口?
草!
這時,一道哭聲在病房裡兀然響起。
聽到江櫟誠的哭聲,江燃呼出一口氣,算了,下次再說吧。
江櫟誠像是做了什麼噩夢,從夢裡哭著醒了過來。
「燃哥,他怎麼了?」許言看著江櫟誠哭的挺厲害的。
江燃坐回了江櫟誠床邊,輕輕地拍了拍江櫟誠的肩,「誠誠,別怕,哥哥在。」
誰知道江櫟誠一看到江燃,哭的更大聲了。
「你不是哥哥,你是壞蛋,壞蛋,把爸爸媽媽還給我。」江櫟誠往後躲著,看上去極不想看到江燃。
「誠誠,別往後退了。」江燃伸手去抱住江櫟誠,他快掉下去了。
然而江櫟誠卻胡亂的揮手,想要將江燃的手打開。
「啪——」響亮的一聲。
江櫟誠的手重重的拍打打到了江燃的臉上。
江櫟誠在發現自己打到江燃的時候,哭聲哽咽了一下,不敢再哭了,咬著唇抽泣著,手握成拳頭,一動不敢動,顯然害怕極了。
江燃皺起了眉,他伸手將江櫟誠從床邊拉了回來。
望著江櫟誠抽泣著卻不敢哭出聲,那雙與江燃長得有七八分相似的眼睛望著江燃,裡面全是害怕的神色。
凝視著江櫟誠許久,江燃站了起來,回頭對許言說道,「許言,幫我看著他,我出去一會兒。」
「嗯。」許言點點頭。
許言看著江燃離開的背影,許言有些疑惑,江燃不是江櫟誠的哥哥嗎?為什麼江櫟誠會這麼害怕自己的哥哥?
江燃推開門出去之後,江櫟誠止住了抽泣,望著門口,小臉鼓起,臉上寫著滿滿的恨意。
許言在一旁看著江櫟誠,有點驚住了,他竟然從一個七八歲的小孩臉上看到了這樣的神情。
「你好,還認識我嗎?」許言揮了揮手,「我叫許言,上次你見過的。」
「我記得你。」江櫟誠只是看了一眼許言便收回了目光,他轉身背對著許言,側躺在了床上,抿著唇瓣,似乎不想和許言說話。
許言撓頭,他記得上次看到的江櫟誠,明明是一個很乖巧懂事的小孩。
「你和你哥哥吵架了嗎?」許言走到了床的另一邊,看著江櫟誠問道。
江櫟誠抬眼便又看到了許言,小臉上露出一抹煩躁之色,又翻轉了一個身,背對著許言側躺在了床上。
順便將蓋子拉著蓋在了腦袋上。
許言發現江櫟誠和上次他在江燃家裡見到的乖巧懂事的小男孩,仿佛判若兩人。
許言推開病房出去的時候,江燃正靠著窗,手裡點著煙,搭在窗外。
「不該問的別問。」江燃見許言走過來,一臉不解的樣子,先堵住了許言的嘴。
「哦。」許言撓頭,其實他在猜測,江燃的爸媽是不是去世了。
因為父母不在了,所以家裡也沒有設置江燃父母的位置,並且江櫟誠哭著醒來找爸爸媽媽。
原來,江燃其實是嗎?
難怪脾氣這麼古怪。
許言看著江燃,視線里多了幾分理解。
許言只有媽媽,從小都羨慕極了別人能有爸爸。
江燃不僅沒有爸爸,也沒有媽媽,脾氣古怪一些,也是能夠理解的。
「燃哥……」許言以後再也不會說江燃脾氣臭了。
江燃抬起頭便見到許言用著一副極為憐憫的眼神看著他,像是在看可憐蟲。
這小腦瓜子裡想到哪裡去了?
江燃伸手捏了一下許言的臉,「別亂想。」
許言沒有亂想。
「燃哥,可惜以後我不能跟在你身邊了,不過,燃哥,一切都會好的。」許言說道。
江燃發現自己竟然聽不懂許言在說什麼,「什麼不在我身邊?」
「燃哥,劉琦肯定會把我退學的,她早就想趕我走了。所以她肯定不會放過這次的機會,不留餘力地將我趕出學校。」
「不過,燃哥你放心,就算我和你不在一個學校了,你永遠是我心裡最崇拜的人。」
許言想著有點傷感,和江燃做了朋友,卻不能在一起上課了。
聽完許言的解釋,江燃沉默了,他皺著眉盯著許言。
「燃哥,你是不是也不捨得我離開?」在江燃的矚目之下,許言小聲地問道。
「你等等我。」江燃忽然開口說道。
「嗯?」
許言看著江燃將手中的菸頭滅掉了,丟進了垃圾桶里,然後轉身,向他走過來。
江燃看上去有些氣勢洶洶的模樣,讓許言有點怕。
「燃哥,你要做什麼?」許言退後了一些,靠著牆壁。
江燃走到許言身前,停下了腳步。
他比許言高出了一個頭。
居高臨下,然後,江燃伸出了雙手。
隨後走道里傳出了許言的慘兮兮的求饒聲。
江燃白皙修長的手將許言的腦袋上的頭髮揉的亂糟糟的,他揉捏著許言的臉,惡聲惡氣地說道,「許言,你的腦子裡裝的是豆渣嗎?」
許言不知道自己哪裡說錯了,臉被江燃捏的好疼,眼淚汪汪地求饒道:「燃哥,疼,別捏了,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