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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肌肉男在她耳邊低語:「小姐,很抱歉,我不是壞人,很快就送你回來,麻煩配合一下,謝謝。」

  花樂「唔」了一聲,被人就這麼拖上了車。

  一路上,花樂在驚懼中度過,她不知道該怎麼辦,肌肉男很是機警,根本沒有逃脫的機會,他也沒有把她迷暈捆綁之類的,而是很放心地讓她坐在旁邊,腦海里無數個自救方法在用的時候全都忘記了該怎麼做,能做的只是安靜地坐著。

  肌肉男貌似看出了她的恐懼,微微笑道:「不用多想,我不來自金三角,對你的五臟六腑不感興趣,只是有人要見你,不會傷害你的。」

  花樂抓緊包帶說:「誰?」

  肌肉男故作神秘:「你見到就明白了,很快。」

  車子一路開進了花樂沒去過的京州區域,在一個類似於酒店的地方停下,一路上,花樂不曾想到自己有得罪了誰或者什麼勢力,也想不通誰要見他,一直到他被肌肉男領進了門,上了電梯,進了套房,看見那個衣衫不整,穿著浴袍,手臂上綁著醫用橡皮筋的男人。

  「靳柏川?!」花樂傻了眼,面前的人哪裡是別人,不正是靳澤本人?

  靳澤的手裡掐著香菸,彎腰扶著桌子,看上面的一幅畫,貌似正在等人,抬眼時那凌厲的眸鋒差點讓花樂不敢確定,這是那個當年被雲餚夸溫柔的男人。

  「好久不見。」靳澤直起腰來,對花樂身側的肌肉男擺擺手,那人比電視劇里的小弟還敬業,對他頷首,然後退出了房間。

  「你……你為什麼要抓我?」花樂隱隱察覺到了什麼,但還是不太確定。

  「我沒有抓你,這是請,」靳澤否認道:「如果是剛剛那位先生對你粗暴了,回頭我再罵他。」

  「不是,」花樂咽了口唾沫,「你為什麼在這啊,你知不知道雲餚找了你一整天了?」

  「我知道,」靳澤拿起旁邊的手機向花樂示意,而後又隨意地丟在一邊,「實話說,我還真是享受被他在意的感覺。」

  電話和簡訊,他都收到了?卻佯裝不知,沒有回應嗎?花樂搞不懂他在幹什麼。

  「你找我……要幹嘛?」花樂很小心,她大概猜得出靳澤的用意,方才她聽雲餚說了,靳澤知道了什麼,那麼身為雲餚多年來的唯一朋友,自然會被認為知道些什麼。

  靳澤沒有跟她繞彎子,開門見山道:「我只是想知道,我不在這些年,他過什麼樣的生活,包括遇見了什麼人,參與了什麼事,制定了什麼新的未來。」

  「我不知道,」花樂低頭看著地板,瞬間了解他的目的,表態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靳澤盯死了人,眸子銳利,語氣卻溫柔:「這樣啊,那下周一,我只能當面問他了……」

  「你別問雲餚!」剛說完,花樂又覺不妥,她反應大了,想掩飾的時候對上了靳澤如鷹的目光,花樂一咬牙,悔也來不及,再次見到這個人,她和雲餚一樣,有點自亂陣腳。

  因為對他有隱瞞。

  花樂哽咽道:「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嗎?」

  靳澤深深看了一眼花樂,解開了胳膊上的皮筋,丟在桌子上,命令的語氣:「坐下,重頭說。」

  他不知道是怎麼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生病,胳膊上有幾處針孔,還挺明顯的,像是打了什麼注射劑,花樂收回目光,還是堅持道:「我不能告訴你。」

  靳澤反問:「原因?」

  花樂不在他面前裝,她又不是小孩子,當年認識這個人的時候,她就知道這個人的精明,靳澤是那種氣場很強大的人,是你第一次見面就能察覺到不簡單的人,說不知道這種幼稚的把戲玩不下去。

  花樂丟出雲餚的理由:「你應該知道跟你弟弟有關吧,如果你不能保證把你弟弟怎麼樣,我就不會告訴你。」

  靳澤眼眸深沉許多,他理智道:「你說了,我才知道該把他怎麼樣。」

  花樂糾正道:「不,不是怎麼樣那麼簡單,靳總,我想請問一下,如果您弟弟犯了罪,您會徇私舞弊,佑他無恙嗎?」

  靳澤眉頭微微一凝。

  花樂看著他的眼睛,對靳澤她沒有意見,但是對他弟弟就全都是怨氣,此時一併發作了,略帶譏諷地說:「您可是在京州能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人物啊,如果您不會拿你弟弟怎麼樣,你就沒必要從我這裡知道些什麼。」

  她沒有動搖,她始終沒有背叛過雲餚的想法,她和他多年的交情,她知道雲餚的出身,雲餚和父母的關係,他這輩子「孤獨」兩個字就能貫穿始終,唯一能確定的愛現在也模糊了,但凡有一種方法能讓他脫離困境,花樂都會幫他,可當她不確定的時候,就算靳澤抓住了她,她也不會輕易張口。

  她只是想試探一下這份愛的輕重,這份令雲餚犯難的愛,模糊了界限的愛。

  「這話是你說的,還是雲餚說的?」良久,靳澤問他。

  花樂說:「這是他不願意告訴你的原因。」就算靳澤已經知道,雲餚都不願意告訴他原因,雲餚還在賭,賭最後一種可能和僥倖,就是靳澤只是炸他。

  可明明,這個男人就什麼都知道。

  花樂目光緊緊跟隨著靳澤,看到他走到那張沙發上,短暫地思考之後,打開了一個錄音筆,擺在桌子的正中間,說道:「過來,跟我講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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