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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餚看著他:「聽說什麼?」
萬叔嘆口氣:「您得罪家主了?」
果然,明眼人都明白的事,靳澤還真是厲害,一件事就讓靳家上下知道他幹了什麼,就能改變他的處境,甚至不用親口說什麼要抵制他的話。
「是吧。」雲餚坦然承認,調好了吸塵器,他站起來,看著小傢伙在他的腿邊有規律地跑動起來,無事人一樣走到衣櫃邊繼續整理被那些人翻亂的衣服。
萬叔不解地看著他:「發生了什麼?」
他在靳家工作這些年,弄清楚情況是他該做的,而且這個人,他總覺得和家主的關係是不普通的。
「他看不慣我,」雲餚拎著一件衣服,把它掛回衣架上,「其實訂婚失敗,就已經證明了吧。」
「可是前兩天不是還……」萬叔點到為止,要說什麼突然噤聲,他摸了下嘴巴,重新措辭說:「家主對你還算是上心的,不然不會親手管你弟弟那件事。」
「那件事啊,」雲餚說:「那件事難道不是因為我辱了靳家的面子嗎?他又不是為了我,他是為他弟弟正名而已。」
他心裡竟這樣清楚,還能這樣大言不慚地提出,萬叔對雲餚充滿了好奇與不解,他本來以為這個人看起來就該是和外貌一樣美好又柔和的,可他說話,卻給萬叔一種帶刺的感受。
那是諷刺的刺。
他不明白他在諷刺誰,話里話外又到底是對誰的不滿。
「萬叔,這個好看嗎?」雲餚拿出一件衣服在自己身上比量,他的髮絲隨著他的動作在顫動,好像一個小朋友在作秀為求大人的誇獎,心思都寫在臉上。
「好看。」長得像假娃娃一樣的人,怎麼會不好看?萬叔盯著他由衷地說。
雲餚撫摸著平整的袖口說:「我也覺得。」
接著,他把衣服從衣架上拿下來,放在一邊說:「明天就穿這個去接阿辰好了。」
萬叔捕捉到他話里的信息,及時回應道:「二少要回來了?」
雲餚說:「是呀,您明天有事嗎?」
萬叔明白他的意思:「沒有,我送你去機場。」
雲餚笑笑說:「您誤會了萬叔,我的意思是,從今天開始,您不必跟著我了。」
萬叔沒反應過來:「啊?」
雲餚將衣服整理好歸置在床頭。
「您忘了嗎?家主說過的,在阿辰不在的這段時間裡您跟著我,現在阿辰回來了,您不用再接送我做什麼了,明天去機場,我可以讓韓叔陪著一起,您繼續服務家主就好。」
「這樣啊。」萬叔才知道似的,而後又問:「跟老韓說了?」
「還沒有,明天應該來得及。」
「我剛才在下面看到他了,待會我跟他說,明天幾點?」
「嗯……」雲餚想了想:「下午三點鐘吧。」
萬叔點點頭,而後離開了雲餚的房間。
關於雲餚和家主鬧出了什麼矛盾,他並沒有問出來,三兩句的,他就被雲餚給繞過去了,從樓上下來後,萬叔才發現自己沒弄清楚這件事,回頭看看樓梯,覺得不妥,也就沒再上去擾人了。
雲餚抱著手上的衣服聞了聞,他抬頭看著房門的方位,眼裡的歡喜頓時消散,變得冷漠許多。
衣服被他隨手丟在柜子里,而後雲餚坐在床邊,想著剛才那通電話。
「是,我是愛你,所以我愛你,怎麼會讓你跟別人結婚?」
「我愛你和我想玩死你一點也不衝突,如果把你比喻成我最寵愛的貓,那你不聽話抓傷了我,我摔死你也應當合情合理。」
「你是我鍾愛三年的情人,不管怎麼說,我對你是有舊情在,但你想作,我也陪你,就看最後是我把你抱上新婚的床,還是你哭啼啼地求我讓你嫁給靳辰。」
「哦對了,你還會哭嗎?」
靳澤的聲音不停地在耳邊迴響,雲餚扶著額頭,內心翻湧出了一陣燥煩,片刻後,他站起身,越是該休息的時候越是坐不住,雲餚拿起手機下樓。
他走到大門前,想出去,雖然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該去哪。
奈何他沒能如願,門前站著那個守門的,問他要去哪。
「出去一趟,」雲餚說不出理由和目的來,「去附近走走。」
那個守門的人說:「雲先生,不好意思,天晚了,您一個人還是待在靳家安全一些。」
他一個男人能出什麼事?他不是十幾歲未成年。
雲餚說:「我出去走走也不可以了嗎?」這是什麼說法。
現在才幾點鐘,還沒到深夜,就是門禁也沒有禁這麼早的。
那個人卻冠冕堂皇道:「雲先生,這是剛下的命令,請您不要為難我一個傭人,如果雲先生有事要做,還請麻煩您得到家主的准許,我自然會放你出去。」
好,很好。
又是靳澤。
動作可真夠快的,生怕他不知他的權利有多大嗎?
雲餚抿抿唇,他沒有為難這個傭人,就是他大吵大鬧又有什麼用?無論怎麼看他都更像那個不得體的人。
雲餚走了回去。
在副樓的門前碰見了靳夫人,靳夫人一下便看出他的鬱鬱寡歡。
「怎麼了?」靳夫人問。
雲餚看了靳夫人一眼,搖搖頭:「沒什麼,夫人有事嗎?」
他還是習慣稱呼這個女人為夫人,伯母什麼的,不是他能叫得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