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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終,他拉著雲餚的手腕, 把他朝小區外面帶。

  在四下無人的地方,他把雲餚砸在一棵粗壯的樹身上,然後捧著他的臉就湊了過去。

  雲餚深知他要幹什麼,血氣方剛的年輕人就那樣大的出息,韓子穆在恨他呢,卻又因為說不過他,只能對他施行身體上的制裁。

  雲餚躲了過去, 他偏開臉,害韓子穆的唇碰到了他的脖子,雲餚打他, 踹他, 一點也沒有收力, 奈何這個個頭壓制他的年輕人不是雲餚能輕易推開的。

  「滾!神經病!」

  脖子裡傳來微微的痛感, 韓子穆咬了他的脖子, 那是吸還是咬,他不知道,他覺得他的脖子流血了。

  「滾開!畜生!」雲餚驚叫,並不會對韓子穆的侵犯感到悖德,因為他和韓子穆就陌生成那樣,沒有一點兒親近感,也不是什麼兄弟,他噁心只是因為他不喜歡的人接觸他,他噁心每一個沒有分寸的人。

  而碰到這朝思暮想的身體,韓子穆就停不下來了,他方才只是嘴上說說而已,只是要嚇嚇他而已,可現在卻一發不可收拾了,這個人的滋味他幻想無數次,如今觸碰到,才知道幻想是最為低級。

  韓子穆不可控地抓著雲餚推搡他的雙手,他對雲餚有厚重的偏見,認為他的拒絕和抗爭都是勾引的手段,他想封住他大罵自己的唇,便伸過手要去抓他的下巴,可這片刻間,突然不知道哪兒冒出來的人,抓住他的衣領就把他踹向了一邊。

  雲餚靠著樹樁,看著韓子穆踉蹌幾步差點倒在了地上的狼狽樣子,再看向突然出現的萬叔。

  「光天化日還玩這些東西,年輕人不想要命了是吧?」萬叔身上第一次出現了這種肅殺的氣質,他摸了摸手腕,冷眼看著韓子穆,眼神里透露出對這種行為和這個人的鄙夷。

  「萬叔……」雲餚大口地喘息,嗚咽不清的聲音像是小時候跑去跟大人訴委屈的小孩兒,至少此刻萬叔的出現,對他來說是那麼重要和可靠。

  「沒事吧?」萬叔走過來,上下打量著雲餚,露出對他的心疼來,「沒受傷吧?」

  這種關心,在雲餚被捅穿心臟的今夜,是有力的安慰,也許那關心都是假的,也許他只是奉命行事,可就算如此,雲餚都覺得好受了許多。

  還會有人問,他有沒有事,他有沒有受傷。

  韓子穆抬頭看著面前的男人,血氣上涌,指著人道:「你他媽什麼人?關你屁事?!」

  萬叔全然不理睬,他轉頭問雲餚:「他是誰?」

  就算是對靳家人的一個交代吧,雲餚沒有什麼隱瞞,空洞著目光說:「我繼父的兒子。」

  萬叔露出百思不得其解的目光,但是看著雲餚生無可戀的樣子,也不能給他什麼解釋了,他只好自己猜測了下這其中的紛爭和亂糟糟的情感。

  「什麼品種的畜生,」萬叔盯著韓子穆說:「連自己哥哥都搞?」

  韓子穆對雲餚沒發泄完的東西一股腦衝著萬叔了,完全沒有一點好學生的樣子,指著萬叔說:「你是他從京州帶來的走狗?」

  萬叔四十多歲的人了,這點辱罵不會即刻就跳腳,他還沒這種小孩兒的心性,情緒平穩地說:「我是京州的狗,你是什麼?蘭溪哪一種上不了台面的東西?」

  韓子穆畢竟是個十幾歲的小孩,聽著這話拎著拳頭就要衝萬叔揮,可他太低估這個四十幾歲的男人,萬叔反手就是一拳打在他的臉上。

  「你他媽……」

  「還想跟我繼續下去?」萬叔脫了衣服,點點頭說:「來,你叔我也很多年沒鍛鍊了,今天奉陪你。」

  韓子穆是打不過萬叔的,他不會知道面前這個中年男人年輕時有多彪悍,可他也不敢輕易地動手了,萬叔的氣質力壓他,能看出年輕時不是什麼善茬,至少不是什麼好惹的人,這讓他一瞬間膽寒,沒那個勇氣揮出第二拳。

  「什麼沒長大的東西,」萬叔將脫下來的外衣給雲餚披上,對韓子穆說:「眼前這個人也是你能惹的?」

  雲餚在京州的花邊新聞韓子穆有所耳聞,他和靳家的人有關,聽說那靳家的人在京州是很有勢力的,他只生在蘭溪,還沒機會出去多走走,轉轉,不知道那是怎樣的勢力。

  才會對雲餚那麼輕浮。

  可現如今看著這個老男人對雲餚的態度……好像真挺厲害的?

  「雲先生,要跟二少說一聲嗎?」這種事自然不能報告給靳辰,萬叔在靳家服務多年,他不會不懂得這點事情,可他這句話並不是真的要問雲餚,而是警告身後的年輕人。

  韓子穆聽得稀里糊塗的,什麼「先生,二少」的,在他聽來都是電視劇里的用詞,他長這麼大真的聽別人說少爺還是別人開玩笑喊他什麼韓方海家的少爺。

  他爸爸是廠房領導,在本地已經算是混得很不錯,他被別人戲稱為「少爺,」但那並不是這個老男人嘴裡的恭恭敬敬,聽著就像什麼大家族。

  一想起那些盤根錯節的家族勢力,和電視劇中形容的真正的有錢人家,韓子穆有些後怕了。

  雲餚搖搖頭,聲音很小,裹著夜裡的涼風,說道:「不用。」

  萬叔回頭看了眼韓子穆,男生拎著拳頭在原地局促不安,似乎知道了自己犯了什麼滔天大錯,萬叔沒耐心道:「你還不滾?等什麼?」

  韓子穆哽咽了一下,意識到了自己可能是粗暴地幹了什麼,或許能給他的家人招災也不一定,他很識趣,摸了摸鼻子,複雜地看了眼那靠著樹身的人,轉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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