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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日那天,我跟小怪獸共進燭光晚餐,一個芝士蛋糕,一碗我自己煮的螺螄粉。

  很詭異的搭配,我自己都笑得不行。

  吃飽了,我抱著一瓶紅酒躺在沙發上喝,喝到微醺開始想著余柏言□□。

  就那麼渾渾噩噩地度過了那個夜晚,然後第二天我就請了假,買了飛去舊金山的航班。

  我太想他了。

  再見不到他,我可能就活不下去了。

  坐在飛機上的時候我想:這次只要讓我見到他,我一定什麼都坦白。

  我要坦白我離不開他,從十五歲那年盛夏見過他,就再也離不開他了。

  我對他有愛,有欲望。

  我對他有情,有依戀。

  我需要他,即便他不需要我,我也需要他。

  那趟飛行,我一直在打腹稿,我有那麼多話想要對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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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2章 第 7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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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2

  那是我第一次去舊金山。

  當飛機落地,我突然意識到,在此之前,我有多自私。

  我總是在向余柏言索取,總是希望在任何時候他都能義無反顧地走向我,可是,我卻沒有一次主動走向過他。

  要不怎麼說我愚鈍。

  這麼點事,我用了十多年的時間才想通。

  然而,來不及了。

  舊金山沒我想得那么小,我站在他讀書的校園裡,甚至不知道應該向誰打聽他。

  也是那個時候我才後知後覺,余柏言來美國讀書這幾年,我除了知道他就讀於哪所學校之外,就再一無所知了。

  我從沒關心過他讀的什麼專業,沒關心過他住在什麼地方。

  沒關心過他是否在這裡交到了朋友,沒關心過他一切可否還安好。

  我貪婪地索取,從他那裡討要關懷和安慰。

  我覺得自己工作疲憊,覺得他讓我不足以信任。

  直到他找過我又返回舊金山,我卻依然懷疑他和卓越有聯絡。

  有些時候,我所受的苦都是我活該。

  余柏言早該甩了我。

  我漫無目的地在那所學校里走,那些外國人讓我覺得眩暈。

  後來,我在人家學校見到個人就拉住打聽,可沒有一個人告訴我,他認識余柏言。

  誰都不認識余柏言。

  對我而言那麼重要的人,他們怎麼就不認識呢!

  最終,我從舊金山無功而返,那三天的時間,讓我開始懷疑這一切是不是根本源自我的妄想。

  我因為對卓越的嫉妒,而幻想出了余柏言這個人,因為太寂寞,而妄想余柏言和我發生著關係。

  我躺在都柏林公寓的沙發上,看著天花板,覺得一切都變得有些不真實了。

  會不會余柏言那個人根本就沒有出現過?

  我開始用這個說法來安慰自己。

  我是個精神病,遠比我真的找不到余柏言了,更能讓我接受。

  可現實還是給了我一巴掌,余柏言送我的禮物都好好地被我放在柜子里。

  它們跟著我翻山越嶺跨越重洋,從中國來到愛爾蘭。

  它們真實存在著,余柏言又怎麼會不存在呢?

  我痛苦地蜷縮在沙發上,覺得胃裡一陣絞痛。

  不知道自己這麼躲了多久,門鈴被按響。

  我實在不想去開門,可外面那人過分執著。

  我拖著酸痛的身體去開門,發現外面站著的是抱著一大束花的Damonte。

  他沖我笑得很陽光,對我說:“今天我生日。”

  他的生日,他卻送我花。

  我打量著他,問他想要什麼生日禮物。

  他很天真:“真的可以擁有你的生日禮物嗎?”

  我不知道自己當時是什麼表情,只覺得整個人都很僵硬,像是一具屍體。

  我想做點什麼,讓自己活過來。

  我不想再困在那具自己打造的棺材裡了。

  我對Damonte說:“和我做.愛吧。”

  他先是驚訝,隨後是驚喜。

  他把花塞到我懷裡,然後興奮地擁抱我。

  “去洗澡。”

  我命令他。

  Damonte洗澡的時候,我坐在沙發上發呆,直到他光溜溜地跑到我面前,我才回過神。

  他俯身要吻我,被我制止。

  “去床上等我,我洗完澡就來。”

  Damonte很聽話,乖乖躺進了我的被窩裡。

  我去洗澡,洗得很慢很慢,水流過我身體的每一處都好像在提醒我,我要跟余柏言告別了。

  等到我洗完,我以為Damonte要麼已經等不及走了,要麼已經睡著了。

  沒想到,他還躺在那裡,乖巧地等著我回來。

  那一刻,我突然覺得就這樣也挺好的。

  余柏言或許也已經有了他的新生活。

  我走向Damonte,在他充滿期待的注視下上了床。

  當我隔著厚厚的被子跨坐在他身上,而他的手拉住了我睡袍的帶子時,我覺得胃裡一陣痙攣,疼得我動彈不得。

  我沒忍住,躬下身子,又一次蜷縮起來。

  Damonte嚇了一跳,趕緊問我怎麼了。

  我像一隻蝦一樣窩成一團,偷偷地抹了一下眼淚。

  緩了一會兒,我能說話了。

  我對Damonte說:“抱歉,我胃痛,今天還是不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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