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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來沒怕過什麼。」
紀佳魚勾唇,「那麼厲害啊?」
兩人打趣著去售票處買票,
隨後,她們進了鬼屋。
這間鬼屋,是以古代為主題的,裝修大多是仿古建築,屋裡光線很暗,只能看清楚周邊景物的大致輪廓,能聽到流水的聲音,
紀佳魚左右轉了轉頭,訝異地問:「這裡還有水?」
小木橋下流水潺潺,還有木質房梁,很有古典韻味,
「嗯…」邱淼然提醒她,「小心,前面有個東西…別撞到頭。」
耳邊是低低的弦樂,特別滲人,音樂里甚至還摻著女人的哭聲,幽幽的,也低低的,女哭聲和bgm纏綿在一起,
不能細想,越想越頭皮發麻。
紀佳魚突然停了腳步。
「怎麼了?」邱淼然問她。
視線逐漸適應了昏暗的光線。
此刻,離那東西更緊了。
前面不遠處,掛著一個「人」。
「……」剛放過大話的紀佳魚頓住身子,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定定地站在那里,頭皮發麻,身形很僵硬。
「怎麼了?」
「前面…」紀佳魚不自覺地向旁邊挪了挪腳步,向邱淼然的身邊靠近了,她低低地說,「有人。」
邱淼然凝眸望過去,視線在「人」身上掃了一圈,隱約能感覺,那應該只是個假人,「你怕?」
紀佳魚默默吞了口水,卻仍嘴硬著:不怕,你才怕了呢…
邱淼然其實不太怕,但看到紀佳魚臉上的異樣…她眼睫微垂,壓低了嗓音,「嗯,我怕了。」
她自然地伸手,牽著紀佳魚的手指,
「你能牽著我嗎?」
這裡黑,沒有人會看見她們。
不用再怕被別人拍到。
紀佳魚沒掙脫,乖乖地被女人牽了手,
她的手要嬌小一些,邱淼然的手指很長,手掌略寬,緊緊地包裹著她,
掌心溫熱,粗糲的掌紋擦過手背,微微發癢,
卻讓她的心,稍稍安穩了下來。
挺好的,的確不那麼害怕了,就是耳朵有點燙…
靠近邱淼然的方向,那邊的耳朵逐漸匯聚著熱度,從耳根開始發紅,發燙。
紀佳魚心神微恍,被緊緊握著的手指,也跟著輕輕動了動。
「……」
邱淼然忽地問:「還怕嗎?」
「不…」
紀佳魚話還沒說完,
剛才掛在房樑上的「人」,忽地飄忽過來,幾乎是以「猛撲」的姿態,幾乎要和紀佳魚臉貼著臉,
「啊啊!!!」
紀佳魚腳跟發軟,轉過身,向邱淼然的方向,驀地撲過去。
邱淼然就這樣站著,目光冷厲地越過紀佳魚的肩頭,冷冷瞥了眼那「鬼」,視線很快移回來,注視著懷裡的女孩。
紀佳魚縮著身子,肩頭微抖,像是淋濕了羽毛的小鵪鶉,楚楚可憐。
邱淼然手臂探過去,扣住女孩子的腰,手掌在紀佳魚後腰處輕緩地摩|挲著,不是情|欲,而是帶著安撫的意味,
她唇角勾了抹若有若無的笑意,垂下頭靠近紀佳魚耳畔,聲音低啞,「嗯…我也很怕。」
邱淼然面色平靜,目光猶如止水般平靜,嘴上說著「我很怕」,手卻按在女孩子纖腰上,手臂穩穩地抱著她,
邱淼然緊緊地…把紀佳魚攬進懷裡。
這一次,不是虛虛地懷抱,而是結結實實的擁抱…胸膛相撞,綿綿軟軟的前胸輕輕地相互蹭過,
胸口挨著胸口,幾乎能隔著衣料,感受到彼此的心跳。
尤其是這種恐怖的場景里,腎上腺素分泌,人的心跳,只會跟著更快。
紀佳魚忽然感覺自己腿軟,像是一股水,濕漉漉地軟化在女人懷裡,
「怦怦——」
心跳聲,很響。
原來,她的心跳,也可以那麼快,
這或許才算是真正的…戀愛的感覺。
昏暗的環境裡,曖|昧在無聲蔓延。
放過「狠話」的人,此刻身子發軟。
說過「害怕」的人,此刻巋然不動。
扮演「鬼」的演員,此刻徹底愣住了,
——這兩人,當著它的面,居然抱起來了?!
「鬼」啞然了一瞬,伸手過去,想要拉扯紀佳魚的手臂,
想要提醒一下「不要忽視它的存在啊!餵?」
結果,它那只抹了麵粉般蒼白的手臂,伸到半空中時,
邱淼然抬起手臂,用肘部,擋開它將要觸碰到女孩子的手,
她微仰著臉,薄唇緊緊抿著,目光再次越過紀佳魚肩頭,視線冷冷地掠過「鬼」蒼白的臉頰,
那眼神冰寒刺骨,連怨毒的鬼看了都直搖頭…
鬼:「……」那我走?
它不應該在這裡,它應該在車底。
……
那只扮演「鬼」的演員飄著走了。
紀佳魚縮在女人懷裡,躲了幾分鐘,
被猛鬼貼臉的恐慌感,她早就緩過來了。
她只是突然好喜歡這種感覺…
這種在昏暗危險的環境裡,被人緊緊相擁的感覺。
「它走了。」邱淼然的聲音在耳畔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