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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發生了什麼,如實招來。」
霍煙氣定神閒,甚至在她大腿上彈奏著夢中的婚禮。
「我問你喜歡什麼,你說,喜歡我親你。」
藍蘇愣了一下:「然後呢?」
「然後我就親你了,你抓著我,不讓我鬆口,結果自己忘了換氣,喘得不行。」
「那是因為喝了酒,行動比較遲鈍。後來呢?」
「後來,我幫你洗澡。該發生的,不該發生的,都發生了。」
「什麼是該發生的?」
「小別勝新婚,魚水之歡。」
「那不該發生的呢?」
「你到的時候叫得很厲害,我想捂你的嘴,結果被你咬了。」
說著,抬起左手。藍蘇抓起手一看,果然,虎口處還留著齒痕。
一來二去之下,藍蘇又占了下風。本來想著,昨晚肯定做得厲害,借著霍煙的愧疚之心趕緊反攻一下。誰知,愧疚反而落回自己頭上。
不不不,不能就這麼算了。
藍蘇在心里晃頭,人不要臉,天下無敵,她今天就要不要臉一下。
「還不都怪你,太用力了,不知道悠著點。」
眼神不自然地斜了一下,藍蘇加重音量。
「既然你昨晚辛苦了,那今天換我來。」
霍煙鬆弛地瞧著她,似乎瞧見一隻貓咪拿著大刀說我今天一定要跟關羽一較高下的畫面。
「好。」
她寬容地點頭,順著她問:
「你想怎麼來?」
第136章 喝醉啦(三)
藍蘇的體質十分吃虧。
一來, 稍一喝醉便會斷片。
二來,生性敏感。
本來居高臨下的身位讓她占盡天時地利, 可當她垂首,像霍煙待她那般撫摸她的肌膚,將細密的吻落上脖頸時,她反而是先呼吸不暢的那個。
尤其,仰躺的霍煙並非什麼都不做,玉竹般的手指輕而易舉地就能在藍蘇身上煽風點火,一顆火星一顆火星那樣點起來,很快,烈焰燎原。
「嗯......」
大腿內側的皮膚格外敏感, 堪比生雞蛋黏在蛋殼上的那一層薄膜。只消用指尖輕輕搔刮,藍蘇便會周身瑟縮,這時,霍煙就會寬容地調轉二人的身位,還會顧著某人臉皮薄, 欲蓋彌彰地拉好絲被, 蓋到藍蘇的脖子, 自己則往被子裡一沉, 整個人匍匐下去。
要不是宿醉體力不支,可不見得誰上誰下——事後,藍蘇忿忿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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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別勝新婚這句話在二人身上體現得淋漓盡致, 一直到中午才起來,肚子餓得咕咕叫,還得先去洗澡。
如果生命在那一刻停止, 未嘗不是一種甜蜜。
只是尚未圓滿。
坎坷的命運、不公的身世,讓她們背負了同樣沉重的包袱。
「霍總, 陳峰出獄了。」
艾厘的電話讓霍煙始料未及,切牛排的小刀一划,在瓷碟上割出刺耳的聲音。
陳峰,陳六的表哥。
當年因「侮辱屍體罪」被泰國警方拘捕,一直蹲到了現在。
而他侮辱的那具屍體,正是死後被分.屍的霍煙的父親——霍愷生。
一旁的藍蘇也是一頓,停下咀嚼的動作,跟霍煙互相交換了一下眼神。
「消息可靠麼?」霍煙問。
「可靠,上次打聽到監獄地址之後,我就按你的意思,安排了線人。剛剛發來消息,陳峰已經出來了。照片我發您微信了。」
霍煙保持著電話接通狀態,點開微信圖片,果然,跟許悠發來的照片是同一個人。
霍煙飛速運轉了一下大腦,很快有了決定:
「陳峰當年是幫霍衷德才進去的,現在出獄,肯定會回國找他。找人跟著,我要在霍衷德之前見到他。」
「好。」艾厘辦事一向嚴謹,「我查了一下,陳峰本來是判15年,現在不到13年,屬於提前出獄,霍衷德他們不知道的概率很大。」
「嗯。」霍煙滿意點頭,「先找人跟著。」
「好的,霍總。」
電話掛斷,霍煙將手機倒扣在桌上,餐盤裡的牛排頃刻沒了香味,霍煙無意義地咀嚼了一下空氣,插著一小塊牛排的叉子原封不動放回餐盤,搭在桌邊的手指隱隱顫抖。
藍蘇見狀,無聲地用兩隻手包裹住她的手,順著拉手的動作起身,抱著霍煙,讓她的頭枕在自己的小腹。沒說一句話,卻用平穩的呼吸和體溫緩解了霍煙的情緒。
「我真想殺了他。」
霍煙眼中閃過刀光劍影,這是哪怕藍蘇陪在身邊,也難以隱藏的仇恨。
「我知道。」藍蘇抱著她,「可是,現在還不能動他。」
房間陷入沉寂,一雙倩影被龐大的落地窗勾勒出清晰的影子輪廓。
呼吸之間,傳來藍蘇的聲音:
「他是那起慘案的直接參與者,只有他出面指證,霍衷德的罪行才能公之於眾。我們要忍,要想辦法讓陳峰說出當年的真相,霍衷德的人皮面具才能被撕下來。」
若非萬不得已,誰也不願意跟殺父仇人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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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帶的氣候是一柄在火爐里燒紅的鐵鍬,將人烙出焦黑的與靈魂同樣的顏色。海風吹來熟悉的魚腥味,長年累月的積壓讓人想吐,卻又只能吐出胃裡一團變質的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