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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 黑色帷帽上還斜斜繡著一枝青竹。
朱少虞平日愛穿的,正是衣領、袖口繡青竹的呢。
果然, 裴海棠一見就滿意。
果斷戴上帷帽, 翻身上馬, 裴海棠帶著五個護衛頭也不回地疾馳而去。
四王子坐在窗邊, 一邊凝視她漸漸遠去的黑色背影,一邊回味似的嘴角嗪笑, 直到裴海棠徹底消失不見,四王子才喚來掌柜的打賞一錠金子。
掌柜的手捧金子, 人都懵了。
金子,金子啊——
要知道,平日那些北漠人不是來白吃白喝,就是來燒殺打劫,這個北漠四王子真真是迥然不同啊,不僅不難為他們大召人,還一出手就是一錠金子?
把逃跑那些客官沒來得及付的錢,全給補足,還有餘?
「多謝四王子,多謝四王子——」
掌柜的感激得聲音都發顫。
四王子把手一擺:「不必謝我,是方才那位姑……公子帶來的福報。」
掌柜的很聽勸,忙又對著裴海棠離去的方向拜了兩拜。
四王子滿意地離去。
~
又一次大捷後,朱少虞率領裴家軍在遼闊的草原修整,為了犒賞將士,特意燃起篝火狂歡了三日。
篝火宴上,朱少虞和數位將領一邊把酒言歡,一邊剖析戰況。
忽然,一個信差呈上一封家書:「四皇子,郡主府寄來的。」
「喲,嫂子想您了。」
「還是成了家的好啊,有媳婦惦記。」
「不像咱們是光棍一條……」
軍營里的兄弟最愛起鬨,場面一下子鬧騰起來。
朱少虞接過家書,耳朵不由自主微微泛紅,在一片起鬨聲中放下盛酒的海碗,不過他沒好意思當著眾兄弟的面看,而是起身離席,直到跨入主帥營帳,視線才死死黏在家書上。
熟悉的字跡撲面而來,夫妻倆分開近五個月,年關都沒能一起過,朱少虞早就想死小嬌妻了,尤其夜裡想得要命,哪怕見不到她的人,見到她的字也是好的。
「棠棠。」
朱少虞一邊喃喃喚她小名,一邊抽...出信紙,數了數,少說也有六七張,真夠厚的。
棠棠有很多心裡話要跟他傾訴啊。
思及此,朱少虞眼角眉梢就抑制不住地流淌出幸福。
主帥有家書可看,副將趙田七也不差,收到了心上人朱清芷的情書。
朱清芷是個大大咧咧的姑娘,筆下流淌出的情緒也跟著熱情奔放,好些個用詞都臊紅了趙田七麥色的面龐,硬生生透出一層薄紅。
忽地,書信上的某條消息,讓趙田七原本羞澀的面孔變了色。
趙田七匆匆看完信,立馬火速找去主帥帳篷,甚至來不及等站崗小兵通報,就硬闖了進去。
「朱清芷移情別戀了?瞧把你慌的,沒出息樣,要不要給你放假幾日,回去哄哄人家小姑娘?」
朱少虞剛看完二遍家書,準備再來第三遍時,一偏頭就見趙田七手執情書闖了進來,瞧他那步履匆匆、火急火燎的樣,朱少虞忍不住打趣他。
趙田七一臉不可思議:「四皇子你咋一點不急呢?」
朱少虞:「急啥?北漠來了新消息?」
趙田七:「北漠二王子軍團駐紮去了東邊的土范小鎮,他是個什麼爛玩意您還不知道嗎,多年來沉迷女...色,執著於有夫之婦……尤其,尤其鍾愛……」敵國將領的妻子。
傳言,北漠二王子有一絕:軍事才能排不上號,「擄走敵國將領妻子」方面卻是個行家。
號稱從不失手。
且,從二王子床上下來的女人,無不被折磨得精神失常。
朱少虞絲毫沒放在心上:「好好的提他作甚?」他的棠棠遠居京城,郡主府可謂是守衛森嚴,固若金湯,完全不必有此擔憂。
趙田七一臉懵:「難道嫂子的家書里,沒提她離開京城來尋您的事兒?」
朱少虞:???
棠棠離開京城,來尋他?
朱少虞確信棠棠隻字未提,難不成朱清芷的來信里提了?
思及此,朱少虞搶過趙田七手裡的情書,一目十行掃下去,果真在最後半頁里提及了——裴海棠思念四皇子,秘密離京奔赴你們那……
朱少虞腦子嗡的一下炸裂,棠棠來了,萬一消息傳入北漠二王子耳里,在路上被擄走,後果……不堪設想!
「好兄弟,接下來幾日軍務全權交給你,我去接棠棠,五日內必回!」
前一刻還打趣調笑的朱少虞,此時此刻再也笑不出了,拿出十萬火急的態勢,組織一隊精英,跳上馬背就飛馳而去。
他的棠棠,決不容許有一絲一毫的損傷!
~
一片朦朧混沌中,兩個魁梧男人廝殺格鬥,一劍比一劍狠厲,專攻對方要害。
忽地,劍光一閃,長劍一挺,命中某人心臟……
「不——」
「不——」
「不要——」
裴海棠發出絕望的聲音,張開雙臂不管不顧地飛撲過去,「噗」的一聲,劍尖刺破她肉身……
「啊——」
裴海棠驚叫著擁被而起,捂住胸口急促地喘息,好半晌才回過神來,眼下住在客棧,方才又做噩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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