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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尚書則識趣地告退,將四皇子讓給裴海棠。
「棠棠,可是出事了?」朱少虞一把抱她入懷,在她耳邊輕輕問。
「少虞哥哥,你能借我幾個高手嗎,善於監視人那種。」
裴海棠貼在朱少虞耳邊,將盧垣昭的古怪表情敘說一通,然後給出自己的猜測和隱憂。
朱少虞聽完,總算明白她的焦灼從何來,摸摸她小腦瓜安撫道:「棠棠,放心,這事兒交給我,夫君必定給你辦妥,絕不會讓你閨蜜出事。」
情人之間,就是有這種魔力,朱少虞簡簡單單一句承諾,裴海棠心頭沉甸甸的石頭就卸下了一半。
何況,當著裴海棠的面,朱少虞立即叫來六個武藝高強的金吾衛,讓他們脫去戰甲,換上常服,分成晝夜兩班,輪流監視盧垣昭。
最後,朱少虞特意交代:「有任何風吹草動,及時匯報郡主和我。」
四個金吾衛立馬領命。
見狀,裴海棠心頭剩下的一半石頭,又卸下一小半。
她相信朱少虞,也相信他手下的金吾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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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宴結束,北漠一行人回到山下的帳篷里。
清芙小公主受了點傷,四王子叫來隨行大夫給她仔細檢查,發現七八條深可見血的抓痕,大部分在後背和脖子,有一條掛在下巴,而光潔面頰應該是當時死死捂住了,不曾毀容。
大夫找來一罐藥膏,遞到公主手里,叮囑道:「公主每日塗抹三次,一個月便能痊癒。」
清芙小公主擔憂地問:「會留下傷疤嗎?」
大夫:「公主放心,這是玉容膏,藥效神奇,不會。」
玉容膏啊,清芙小公主摩挲著藥瓶,笑了。
玉容膏,是北漠宮廷的秘藥,產量極少,一年統共只得十罐,唯有盛寵的妃嬪和公主受傷了,才能分到。
而清芙小時候,逢年過節,才能在宮宴上可憐巴巴地見父汗一面,那會子的她連瞄一眼的資格都無。
還是長大後好啊,清芙憑藉出眾的容顏和火辣的身材,在前年的宮宴上,被父汗一眼相中,成了父汗眼底能為國效力的公主,如今……連玉容膏都能用在她身上了!
這陡然受寵的優越感,讓清芙小公主忍不住笑出聲來。
打發走大夫,四王子來到清芙小公主面前,居高臨下看著椅子裡的她,提示道:「清芙,恭喜你,初步完成了父汗交給你的任務。不過,今日之辱,你可別忘了。」
清芙小公主笑容一僵。
她眼底登時泄出一絲狠意:「崔木蓉那個賤人,膽敢當眾毆打本公主,她給我等著,此仇不報,我就不叫清芙!」
四王子滿意了。
他走出清芙的帳篷,迎面撞上等在不遠處的北漠太子。
「老四,你過來。」北漠太子心頭一直憋著火,把四王子喊進自己帳篷。
四王子心知肚明,跟進去後,卻佯裝萬事不知:「太子殿下,清芙身上的傷,並不礙事……」
北漠太子不悅地打斷:「誰問這個了?」
四王子擺出迷糊樣:「那太子殿下為何生氣?」
北漠太子瞪他:「何事?誰允許你擅自做主,許出南幽城當嫁妝?嗯?」
四王子早已打好腹稿,笑著狡辯:「清芙和親,是父汗定下的國策,也是咱們這次出使的主要任務。可是任務艱巨啊,大召太子壓根不屑納她,若非我及時甩出南幽城利誘,和親鐵定泡湯。」
北漠太子:「那也得事先跟我商量!」
四王子繼續笑:「好,是我錯了,下不為例。」
北漠太子:「你以為向我認錯,便結了?一旦父汗知曉,你就等著雷霆之怒吧!」
四王子心頭冷笑,天塌下來,也是由高個扛。
出使團里的高個是誰?不言而喻。
換言之,大汗要責怪,也是責怪太子這個領頭人辦事不力,還輪不到他區區四王子來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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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成國公府。
成國公偶感風寒,身體不適,這陣子一直懶懶地臥床休息。夏日炎熱,唯有早晚涼快些,在太醫的建議下,成國公早晚來花園溜達兩次,活動一下筋骨,散散心。
說到散心,成國公最近確實堵得慌。
——一場比武,神策軍全軍覆沒,直接被拉下神壇。
——宣德帝絲毫不顧惜往日情分,擼去長子神策軍大將軍職位,將成國公府的臉面往地上扔!
——新上任的神策軍大將軍,居然非清河崔氏出身,跟個細作似的安插--進來,宣德帝這是……琢磨著收回兵權啊!
過分!
太過分了!
這三件事,積壓在成國公心頭,他鬱結於心,風寒遲遲不能痊癒,人都看上去蒼老了十歲。
這日黃昏,府中姨娘攙扶他在後花園漫步,甜甜笑聲伴著滿園五彩繽紛的花朵,儘量寬他的心。
成國公眸色剛露出點笑意,又見小廝捧著書信匆匆跑來。
小廝氣喘吁吁:「國公爺,世子爺從行宮送來的六百里加急。」
成國公手指摸上那封信,心跳就開始加速,待展開念完,仿佛有炮彈在他腦海里炸開,炸得他怒火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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