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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田七釋然,盡力調整好心態,努力當她好兄弟,笑著告辭:「小郡主,等會宮宴見。」
話畢,趙田七大步離開。
朱少虞意識到裴海棠要與朱清芷說些體己話,便識趣地先回海棠院,讓裴海棠和朱清芷慢慢悠悠邊走邊聊。
一路上,朱清芷開口閉口,話題全是趙田七。
朱清芷:「很奇怪,趙大哥長相英俊,武功又好,又身居高位,居然二十又一了還沒娶妻。」
裴海棠:「……你怎麼知道他尚未娶妻?」
朱清芷:「我剛剛問他了呀!」
裴海棠:……
難怪人家趙田七會誤以為她情竇初開對他有意思。
朱清芷突然問:「棠棠,你那兒有男子的鞋樣子嗎?借我一本花樣子瞧瞧。」
裴海棠奇道:「如此孝順,要給你爹爹納鞋?」平常的朱清芷可是從不動針線的。
朱清芷搖頭:「不是啦,我方才瞧著趙大哥腳上那雙有些破了,想給他換雙新的。」
裴海棠:……
這好兄弟當的,真的是掏心掏肺啊。
哪怕女紅再爛,也樂意衝上前幫忙。
突然,裴海棠腦海中閃過點什麼,上輩子的朱清芷……對盧垣昭好似也是這般?
起初朱清芷眼底並不見什麼愛意,雙眸清澈,只當盧垣昭是好友,相處中也琢磨著送帕子、送鞋子、送筆墨紙硯等一切盧垣昭能用得上之物,直到某一天,不知發生了何事,朱清芷眼底乍然蹦出了羞意,從那之後開始愛得熱烈,愛得洶湧。
如此分析……
趙田七由好兄弟變成朱清芷心底的愛,只是時間問題?
只是缺乏了某個契機?
~
午宴,擺在假山旁的一大塊平地上。
宣德帝和高皇后坐主位,太子、三位皇子和皇室宗親落座帝後的右手邊,左手邊則是北漠太子一行人。
兩行席位中間的空地上,歌舞姬們扭著小腰輕歌曼舞,表演助興。
酒過三巡,朱少虞離席去了淨房。
驀地,北漠太子朝宣德帝笑道:「皇上,你們大召國的舞姬實在不大會跳舞,甩甩水袖,胡亂轉兩圈,實在沒勁極了。聽聞,四皇子妃擅舞,曾一舞動天下?不如,換她來跳一個,讓我們北漠人開開眼?」
裴海棠冷眼射向北漠太子。
拿她當舞姬尋樂子?
憑他也配?
崔木蓉這兩日情緒低落,怨恨滿滿。
她情緒低落好理解,神策軍團滅嘛,丟盡了臉面不說,事後還被宣德帝狠狠懲罰,斥責她哥哥管理不好神策軍,直接擼了神策軍大將軍的職位,降為神策軍統軍,由一把手貶為二把手。
雖說她哥哥無論怎樣貶官,她爹爹都是神策軍的幕後實際掌控者,撼動不了他們家的兵權,但宣德帝此舉無異於狠狠扇了他們成國公府一巴掌。
讓崔木蓉這個太子妃更加臉上無光。
所以,崔木蓉是看得見的情緒低弱。
至於怨恨滿滿,則是針對裴海棠與朱少虞了。
若金吾衛跟神策軍一樣團滅,哪來這麼多糟心事?可金吾衛倒好,偏要踩著神策軍的傷疤而崛起!
一個大勝,一個大敗,形成強烈的對比,這不是純心給神策軍難堪嗎?!
所以,崔木蓉恨極了金吾衛,恨極了四皇子,連帶著更恨裴海棠了!
此刻見裴海棠被北漠太子羞辱,崔木蓉心頭頗爽,忍不住便要開口助力北漠太子一把。
崔木蓉扭頭看向裴海棠,擠出笑容:「四弟妹,前年除夕宮宴上,你跳的驚凰舞真的動人極了,從小到大,我見識過諸多舞藝大家,卻無一人能媲美你的舞姿……」
朱清硯連忙打斷道:「四弟妹的舞姿自然無人能及,可惜……」
裴海棠知道朱清硯要幫自己推掉獻舞,不過,她不屑。
裴海棠直接接過話頭:「可惜,咱們老祖宗早已定下規矩,皇族女子高高在上,絕不可向外族展示歌舞技能,否則視為忤逆,視為不孝。北漠太子,你的心愿只能落空了。」
崔木蓉:……
皇室哪有這樣的規定?
壓根就是裴海棠臨時杜撰出來的!
崔木蓉待要拆穿時,朱清硯瞪了她一眼,目光里飽含警告意味。
他居然為了裴海棠瞪她?
一時間,崔木蓉委屈極了,別過頭去生悶氣。
若是平常,她生氣了,朱清硯會想法設法哄她,可今日,她的所作所為令他不悅,便沒搭理。
夫妻倆又陷入冷戰模式。
至於裴海棠瞎編出來的謊言,她從不擔心被人現場拆穿,她打著孝順的名義,打著老祖宗的旗號,哪個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公然拆台?敢眾目睽睽之下,逼迫皇室女跟個下賤舞姬似的,給外族皇室成員獻藝?
除非蠢人!
那種嫌命太長、想得罪宣德帝、早日赴死的蠢人!
而那種蠢人一開口,壓根不需裴海棠自己駁回,便會遭到帝後訓斥。
瞧,裴海棠話音剛落,高皇后便朝北漠太子笑道:「四皇子妃所言極是。北漠太子興許是不大喜歡過於柔軟的舞姿,不如換成節奏明快的胡旋舞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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