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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桂芳一聽讓她搬回破爛的老宅,越發撒潑上了:「放她娘的屁,堂堂伯府夫人這點道理都不懂?爹娘在哪,娘家就在哪!敢不認,看我親自打上康定伯府去!」
裴珏:「娘,您等等我,等等我……」
母子倆在吵鬧時還好,一旦他倆逐漸遠離,裴海棠嗚嗚的哭聲就漸次清晰起來。兩人一次次隨著鞦韆盪高、俯衝,似乎隨時都可能墜落下去,朱少虞身手矯健,知道即使真掉下去也能抱她穩穩落地,可裴海棠慌得不行,她越慌就越要了他的命。
冷風呼呼刮過耳畔,鞦韆上的兩人卻越來越熱。
半個時辰後,裴海棠終於雙腳落地。幸好,她穿的斗篷足夠寬大,完全遮掩了她那雙光著的白腿。
站在鞦韆旁,裴海棠紅著臉火速整理好衣物,一雙嬌目嗔他:「我的珍珠耳墜,快找。」
珍珠是白色的,灑落在白色的積雪裡,如茫茫大海撈針,談何容易?
哼,她就是藉此罰他。
朱少虞瞥眼她繃著的酡紅面頰,他媳婦兒生的是真美,便是生氣也媚波橫流,他笑道:「這有何難,馬上給你找到。」
裴海棠才不信呢。
卻見朱少虞轉著身子環視一圈,隨後垮出兩步,彎腰伸手往積雪裡一撈,就撈上一隻珍珠耳墜,再反向走三步,又撿起另一隻耳墜,那個輕鬆至極。
裴海棠:……
人嘛,無論哪一方面登峰造極,均能讓人生出崇拜感。
此刻的裴海棠,深深折服於朱少虞過人的眼力,頓時瞧他順眼多了,「她怕得一直哀求停下停下,他卻越戰越猛的事兒」原諒了八成。
「喏,給你。」
朱少虞來到她面前,攤開掌心,上頭托著兩枚銀鏈珍珠耳墜。
原諒也不讓他看出來,裴海棠繃著臉去拿。
她指尖剛觸碰上,朱少虞卻手掌合攏,握住了她小手,討好地笑:「還是我給你戴吧,給我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
嘴頭說著將功贖罪,心裡可不認為自己有錯,方才她怕歸怕,身體的真實反應卻騙不了他,她享受著呢。
跟成仙似的。
幸虧裴海棠不知他心底所想,否則非拿一雙嬌目瞪死他,再狠狠捶他胸口一頓,最後生氣地跑走不可。
得到許可後,朱少虞面對面貼近她,彎腰低頭,輕輕扯著她白潤耳垂仔細戴上。
結果,貼得太近,裴海棠清清楚楚看到他脖子上的指甲劃痕,是之前她實在受不住他勇猛的衝勁時,一時失手抓出來的。
耳墜戴好後,裴海棠一把推開他,紅著臉迅速離開這片曖昧之地。
朱少虞摩挲著脖子上的劃痕,笑著跟上她。
翠竹和翠玉始終守在兩百步之外的三叉路口,聽到腳步聲,回頭一看,就見她們的美人主子沿著石板路款步而出,面頰紅透,幾絲髮潮的鬢髮微卷著貼她腮邊,紅唇水光瀲灩,遠比分開時嫵媚。
只一眼,兩個丫鬟迅速垂眸。
裴海棠下意識挺直背脊,腳下步姿也愈發端莊幾分,在丫鬟面前,極力裝出一副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
殊不知,她潮紅的好氣色早出賣了她。
~
時間一晃,來到四月。
春天,萬物復甦,百花盛開。
北漠太子攜帶四王子和小公主,兄妹三人,千里迢迢從北漠帝國來到大召國,馬背上的蠻夷酷愛草原,宣德帝決定在草原遼闊的行宮接待使者。
與去年行宮狩獵一樣,宣德帝率領皇親國戚、三品以上朝臣及其家眷,浩浩蕩蕩前往行宮。
與去年不一樣的是,朱少虞是金吾衛大將軍,金吾衛作為皇家衛隊,此次出行的安全落在金吾衛身上,朱少虞得騎馬巡視,不能陪在裴海棠身邊。
裴海棠坐在馬車內,透過撩開的窗簾,時不時偷窺外頭朱少虞的馬上英姿。
朱少虞又一次路過她的馬車時,不等她窺視,主動笑著敲敲窗棱:「棠棠,我口渴了。」
窗簾刷地從裡頭拉開,裴海棠探身窗外,笑著遞給他一個羊皮水壺。
擰開蓋子,朱少虞仰起脖子就灌。
半個時辰沒見,裴海棠說不出的想念,盯著他脖子間上下滑動的喉結,竟第一次發覺他喉結的律動都如此迷人,男人氣概十足。
喝完水,朱少虞手一拋,羊皮水壺穩穩落入裴海棠懷中,笑著捏了捏她嫩滑的小臉蛋,才捨得催馬離去。
這一幕被兩個金吾衛瞧去了,一個是趙田七,另一個是新晉的中郎將。
中郎將疑惑地問:「趙將軍,四皇子為何不帶走水壺?渴了,隨時能喝啊。」
趙田七拍拍他肩頭:「難怪你二十五了,還打光棍。」
中郎將:???
趙田七笑著解惑:「真帶走水壺,豈非少了個藉口去見小嬌妻?」
中郎將:……
兩人閒聊間,突然前方「轟隆隆」一陣巨響,騰起漫天的黃沙。
嚇得兩人忙策馬上前查看,竟是前方遭遇山體滑坡,幸好隊伍離得有些遠,沒有人員傷亡,不過,滑落的大塊岩石堵住了前進的道路,逼迫大部隊原地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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