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趴在他胸膛,聽著他強健有力的心跳聲,裴海棠感覺自己又活過來了!
這輩子,她最大的幸運,便是愛上了他!從此,她遇到任何事兒,都不再孤獨。
永遠有人與她攜手前行。
瞥見擱放在腿邊的那壇酒,裴海棠忽地撈過來,啪啪地拍著酒罈壁,笑著提議:「少虞哥哥,咱倆幹了這壇酒!預祝咱倆早日幹掉成國公!」
「好!」
朱少虞看著她淚汪汪的眼睛,不假思索地回應她!
他接過酒罈子,大手搗鼓幾下,就啟開了,酒碗也不用,直接就著壇口就咕嚕咕嚕灌起來!
「不愧是咱娘的手藝,香醇可口!來,你也喝幾口!」
說著,朱少虞將壇口送到她唇邊。
裴海棠還從未用這樣豪放的姿勢喝過酒,不想,幾口下去有些上癮,遠比小巧酒杯喝得帶勁!
就這樣,朱少虞灌下十口,她來一口,兩人摟抱在一起,不知不覺幹掉了一罈子!
後果就是,不勝酒力的裴海棠酡紅著臉,醉醺醺地,一覺從下午睡到了次日上午!
~
京城,成國公府。
棲鳳堂的書房裡,崔木蓉坐在書桌前,一手托起廣袖,一手執筆,認認真真給太子殿下寫下了最後一封情書。
為何是最後一封呢?
很簡單,再過兩日,她就要坐上八抬大轎,風風光光嫁進東宮了呀!
從此結束異地,與太子長相廝守,還用得著互寄情書麼?
「小姐,上房喊飯了。」
小丫鬟在書房門口稟報。
崔木蓉恰好落下最後一筆。
崔木蓉笑著打開摺扇,輕輕扇一扇,很快墨跡幹了。
隨後,崔木蓉將裝好的信交給廊檐下早就候著的小廝,叮囑他:「立即送往東宮,耽誤了,拿你是問。」
小廝瞅瞅即將黑透的天,拿了信就狂奔而去,務必趕在宮門下鑰前送進東宮!
看著小廝狂奔那樣,崔木蓉「咯咯」笑了。
這時,大丫鬟拿來件狐皮斗篷給她披上,又往她懷裡塞了個紫銅小暖爐,崔木蓉才收了笑,款步往上房去吃團圓飯。
娘親說了,她出嫁在即,團圓飯吃一頓少一頓,必須每頓都在爹娘身邊吃。
成國公、成國公夫人、崔木野和崔木蓉,四人圍坐一桌,今兒吃的是關外傳進來的涮鍋。
暖鍋支在桌子中央,咕嚕咕嚕冒著熱氣,一家子吃得其樂融融。
突然,小廝拿著封信,氣喘吁吁跑來稟報:「成國公,西北六百里加急軍報。」
一家子愣住,西北並無戰事,何來的軍報?
成國公點點頭,立馬有丫鬟從小廝手裡接過軍報,呈給成國公。
成國公拆開信封,展開一看,內容只有短短几行,卻看得成國公險些噴出一口老血!
「老頭子,怎麼了?」成國公夫人見情況不對,也湊過來看,看過軍報後,她氣得直拍桌子:「反了天了,區區一個郡主,竟敢慫恿裴家軍劫咱們的軍餉,傷咱們的將軍,還打砸咱們的軍營?有沒有王法了?」
原來,三日前裴海棠和朱少虞帶領裴家軍干下的事兒,今日才六百里加急送達成國公府。
崔木蓉一聽這事,立即拉下臉:「過分!這是算準我和太子大婚在即,故意上趕著來添堵嗎?」
崔木野將筷子往桌上一拍,憤慨道:「太過分了,是可忍孰不可忍!爹,明兒兒子就去趟西北,帶領神策軍打回去!」
成國公氣得砸了茶盞,卻在噼里啪啦的碎裂聲後,咬著牙冷靜下來:「蓉兒和太子大婚在即,這個當口,最好不要掀起任何風暴,否則被那群無事生非的言官知道了,還不知要鬧出怎樣的亂子!萬一,婚事再度延後,咱們會非常被動。」
婚事再度延後?
崔木蓉,成國公夫人和崔木野,霎時安靜如雞。
良久,崔木蓉忍氣吞聲道:「成,這次為了女兒的婚事,暫時放他們一馬!待女兒成了太子妃,還怕沒機會找裴海棠算帳?」
哼!
來日方長!
第47章
裴海棠醉醺醺地睡了近一整日才醒轉, 一睜眼,本該躺在身邊的朱少虞不見了,但一陣幽香縈繞鼻尖。
裴海棠扭頭望去,床頭柜上擺放著一隻青白釉花瓶, 裡頭斜插著幾枝覆蓋白雪的紅梅, 幽香四散。
裴海棠趴在床沿笑了。
一看便知是朱少虞特意采來哄她開心的。
蔥白手指輕輕觸碰,嬌紅花瓣上的積雪撲簌簌墜落, 像在床頭櫃這方小天地里下了一場浪漫的小雪。
朱少虞從外間跨進內室, 瞧見的便是裴海棠逗弄紅梅的一幕, 她雙靨掛著甜美的笑容,整個人看上去很輕鬆,再沒了昨日驟聞爹娘慘死成國公之手時的緊繃和沉重,儼然有他伴著宿醉一場後拾掇好了心情。
聽見腳步聲,裴海棠偏頭,就瞧見朱少虞氣宇軒昂地走來, 他玄色衣袍上沾了不少白雪, 袍擺上的隨著他矯健的步伐而震落, 肩頭上的積雪卻頑固地賴在那不肯挪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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