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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著拍著,裴海棠好奇問:「怎麼想起送我一架鞦韆了?」
朱少虞笑:「不僅送你,趕明兒我再搭一座小的,給咱們還未出生的女兒也預備著。」
裴海棠:……
這話咋這麼熟悉呢?
啊,記起來了,是昨日她在皇后宮裡婉拒太子再給她搭一架新千秋時的原話!
裴海棠瞅他帶笑的黑眸一眼,這男人,該說他小氣好,還是說把她的話放在心上好呢?
~
一晃,正月初五。
這一天,百姓們聞雞即起,放鞭炮,掛紅布,飲財神酒,一心虔誠地迎財神。
武安侯府。
裴珍珠一家子特別敬奉財神爺,當天邊第一縷微亮晨光灑落屋檐,王桂芳就帶著兒女給家裡供奉的財神爺虔誠地上香了。
「財神爺啊,保佑咱們武安侯府今年發大財,發大財呀!」
用罷早飯,裴珍珠來到書房,悄聲與裴珏商量:「大哥,今天正月初五,是迎財神的日子。咱倆去古琴鋪子把琴弦賣個高價,討個好彩頭!」
裴珏哪有不應的,他還等著賣來的銀子,去京兆府交賠償款呢。
兄妹倆坐上馬車就直奔朱雀大街,一連走訪五家古琴鋪子,最後在一家名喚「悅來琴齋」的高價賣出,六萬兩成交。
兩人心花怒放。
~
郡主府。
睡到日上三竿才起的裴海棠,莫名的心神不寧,似乎遺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兒,直到陪朱少虞給財神爺上完香,她才隱約記起——
破五迎財神,上輩子的今日,裴珍珠好像將她借出去的琴弦給賣了!
思及此,裴海棠忙讓翠竹去隔壁武安侯府打聽,裴珍珠今日是否出門了。
「郡主,大姑娘出門了。」翠竹很快回來道。
呵。
真是個作死的白月光。
今日,就讓朱少虞好好瞧瞧,他珍藏過私人畫像的白月光到底是怎樣一個黑心肝的女子!
用罷早飯,裴海棠假裝收拾東西,然後抱著個琴弦盒來到書房找朱少虞:「少虞哥哥,等會咱倆去古琴鋪子逛逛,給我娘親補一根琴弦。」
說著,打開琴弦盒,裡頭本該整整齊齊擺放著十團琴弦,現在突兀地缺了一團,不補上,多寒磣。
朱少虞毫不猶豫地點頭。
兩刻鐘後,兩人乘坐馬車直奔朱雀大街的「悅來琴齋」,倒不是裴海棠精準地記得買家,而是分析過朱雀大街的五家古琴鋪子,唯有這家檔次最高,最能出高價。
真湊巧,馬車停靠在路邊,裴海棠剛被朱少虞抱下地,轉身就撞見從「悅來琴齋」跨出的裴珍珠和裴珏。
裴海棠笑了:「好巧啊。」
裴珏和裴珍珠心虛地腳步一頓。
瞧,兩人一隻腳留在門檻內,一隻腳跨在門檻外,這齊齊定住的姿勢也是夠尷尬的。
朱少虞古怪地掃了他倆一眼。
裴珍珠調節能力夠快,頃刻間恢復了自然,邁出門檻從容淡定地寒暄起來。
裴海棠不屑陪聊,微笑著微微頷首,卻故意挽住朱少虞胳膊,一路招搖地踏進悅來琴齋。
裴珍珠果然酸了眼眶。
她足足在街邊僵了十幾息,才強行壓下心中的酸意,拉著哥哥黯然離去。
裴海棠夫婦衣料價值不菲,再看兩人氣度非凡,一看便知王孫貴胄出身,掌柜的當即點頭哈腰親自上前伺候。
不一會,夥計拿來十餘條上等琴弦。
裴海棠往貴賓椅里一坐,稍稍瞥一眼,便嫌棄地搖頭:「這等貨色也好意思拿出來?糊弄本夫人不識貨?」
掌柜的賠笑道:「這已是鋪里最頂尖的琴弦,三萬兩一根,更好的沒有了……」
一旁的掌柜娘子一個勁給他使眼色。
掌柜的頓了頓,很快想起方才收了一根有市無價的寶貝,忙改口道:「更好的有,但價格就遠遠不止三萬兩了。」
裴海棠:「哦?多少?」
掌柜的舉起兩根食指,擺成個十字架:「得這個數。」
裴海棠笑了:「十萬兩?這琴弦得什麼材質才值啊?」
掌柜的也笑了:「這位夫人有所不知,那根琴弦啊可是昭陽郡主彈過的。昭陽郡主知道吧,當今聖上最寵愛的小郡主!沾過貴氣的,自然水漲船高。」
昭陽郡主?
裴海棠不笑了,迅速看了身旁坐著的朱少虞一眼。
朱少虞:「當真?拿來我們瞧瞧。」
不一會,掌柜的從後堂捧來了,特意配了一隻金絲楠木的雕花小盒子裝著。
裴海棠假裝驗貨,直接拿起琴弦尾部,只見上頭赫然雕刻著「昭陽」二字。
生前的公主特別疼愛小女兒裴海棠,但凡家裡的珍貴之物,均在不起眼的地方雕刻著「昭陽」二字。
裴海棠捏著琴弦的指尖和聲音均在顫抖:「少虞哥哥。」
朱少虞記憶過人,一眼瞧出眼前這條琴弦就是昨夜借給裴珍珠那條。
第23章
裴海棠眼帶委屈地看向朱少虞, 似乎被親人如此算計,她心慌到手足無措需要求助。
一家之主,為人夫君,此時不出手, 更待何時?
朱少虞接過琴弦, 摩挲尾部的「昭陽」二字,突然笑了:「昭陽郡主何等瑰寶, 確實值十萬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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