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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蕎本來還很緊張,上台後發現根本看不見頓時好了很多,隨著音樂聲的響起,她按照先前無數次的練習邁開了腳步。
富有磁性的嗓音從麥克風中傳出,清揚的歌聲像一粒星火,漸起燎原之勢,緊接著,復古而有節奏的旋律「錚錚」響起,雖是半開麥,但配合著韻律十足的舞蹈動作,很快便點燃了全場的激情。
整場表演行雲流水,氣氛熱烈。
鞠躬謝幕時,林蕎聽到了台下潮水般的掌聲。
人的一生,不是活幾年幾月幾天,而是那麼幾個瞬間。
那一瞬間她總算明白為什麼會有人如此熱愛舞台,那種站在光里被他人肯定的感覺,真的很好。
她忽然想,也許她並沒有自己想像的那麼糟糕,也許在某些時刻,她似乎也會發出一點光?
「無論是星星還是太陽,他們的光芒都在別人眼裡,自己卻看不見,你也一樣。」意識里的蘇正行一改平常,溫聲說。
「謝謝。」
這是一句真摯的感謝,不摻雜任何功利。
一直以來林蕎都活在自己和他人的否定中,外界所有的聲音都告訴她,你很普通,你一點也不優秀,你只是芸芸眾生中不起眼的一個,你永遠也不會變得特別。
久而久之連她自己也這樣認為了,不知不覺間把自己關入平庸的囚牢,害怕一切改變。直到蘇正行的意外闖入把她從自我放逐的世界裡拉出來,告訴她這個世界上有一件事非她不可。
雖然她從來沒有說過,但在內心深處她是真的希望能夠幫到他,因為只有在幫他尋找自我的過程中她才感覺到自己是被需要的,是獨一無二的特別存在。
「蘇正行,你想要的,我會幫你做到。」她在心裡說。
下了台之後,因為受到肯定,林蕎整個人心情輕鬆了許多,她正低頭髮消息跟室友們分享喜悅,腦門冷不丁撞上一個堅硬的肩膀。
因為步伐很快,林蕎的頭被磕出一聲悶響,她條件反射地「啊」了一聲。
幾乎是下意識的,蘇正行抬手摸上她的額頭。
剛才在舞台上的表演讓林蕎出了一些汗,細密的汗珠蒙在額頭還未來得及拭去,指尖處,微微潮濕的觸感如同帶了電流,微癢穿透血管全部涌到心臟上。
蘇正行有些不自在地繃緊了腰背。
「不好意思蘇總,林蕎她剛才沒看路!」黃琴見狀趕忙從身後跑過來幫她解釋。
林蕎這才反應過來她撞的人是蘇正行,而此時,他純黑的西裝上還蹭了不少她額頭上的粉底液,白花花一片很是顯眼。
完了個蛋!這西裝一看就很貴……
蘇正行略帶些侷促地將手拿回來,用喉頭的輕咽掩飾耳根的燥熱,「下次小心點。」
殊不知這樣的反常的舉動早已盡數落在身旁女人的眼裡,聞黛察覺出他的不自在,有意伸手要幫他脫下被粉底蹭花的西裝,舉止親密,「我幫你處理一下吧。」
蘇正行側身避開,保持著社交距離,「不用,我自己處理。」
而後轉身朝衛生間的方向走去。
蘇正行走後,身著淺藍色羽毛刺繡禮服的女人眸光暗了暗,不過她很快調整過來,朝林蕎綻出一個得體的微笑,「又見面了,小妹妹。」
林蕎也記得她,她跟蘇正行第一次吃飯時那家西餐廳的老闆,好像是叫聞黛。
「你好!」林蕎抬起頭,禮貌地與她打招呼。
「沒想到你是佰天的員工。」聞黛牽著嘴角,儘量讓自己顯得親和。
「我也沒想到我們還會再見。」林蕎誠實地說。
這是真話,畢竟她的餐廳那麼貴,她這輩子都不會再去光顧第二次了。
可這話聽到聞黛耳朵里卻是另一番味道,什麼意思,她在示威嗎?
聞黛的嘴角輕抽了一下,感受到一種強烈的危機,她彎彎唇,「別著急,說不定我們以後會常常相見。」
待她徹底走遠後,黃琴才拉著林蕎小聲說:「你們認識嗎?」
「算不上認識。」頂多是有一面之緣吧
黃琴見她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傻樣子,給她科普:「剛才那個是聞家的孫女聞黛,咱們現在站的這個協頓酒店就是他們家開的,她家跟秦家是世交,據說這位聞小姐還是蘇總在劍橋的學妹!」
「這樣啊,難怪我看他們好像很熟的樣子。」林蕎認可似的點點頭。
黃琴看她牆角都快被人挖了卻絲毫沒有危機感,怒其不爭的同時又無可奈何,只好委婉提醒她幾句,「據說這位聞小姐對蘇總很不一般,你懂的吧?」
「什麼什麼?你的意思是她喜歡蘇總?」林蕎竟然還一副吃到瓜的表情。
黃琴:「……」我就多余告訴你。
回到座位後黃琴已經不想跟林蕎說話了,倒是嚴姐見她們回來,一眼瞧見了林蕎手上的綠寶石戒指。
林蕎見嚴姐一直盯著她的戒指看,難得情商上線聰明了一回,把戒指取下來諂媚地朝嚴姐遞過去,「嚴姐,我看您的氣質特別配這個戒指,正好我也是第一次戴這個,您要是不嫌棄的話就送給您吧?」
嚴姐卻仿佛聽到了什麼了不得的話,連忙笑著擺手,「哎呦我的乖乖,這麼貴重的東西我可不能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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