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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是匆匆趕來,頭頂的髮絲結著雪珠,還有一小撮被風吹得立起來沒來得及下落。
他好像聽見了白夢螢的話,俊朗的臉上眸色暗淡下去。
白夢螢只當什麼都沒發生,面不改色地挽著林蕎繞開他繼續往外走。
「等等。」謝尋文叫住她們。
「謝先生有什麼指教嗎?」白夢螢漫不經心地問。
謝尋文將夾雜著複雜情緒的視線從白夢螢身上移開,停在林蕎面前,「林小姐,可否請你幫個忙?」
林蕎一整個愣住,看一眼白夢螢後不確定地指向自己,「我?」
謝尋文點頭,「實不相瞞,自從上次生日宴後小拙的情緒一直很低落,雖然他沒說,但我猜測可能和你有關。」
「我知道突然跟你說這些可能有些冒昧,但小拙畢竟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孩子,所以如果方便的話可否請你跟他談一談?」
說起歐陽拙,生日宴那天林蕎給他發完消息後他的確沒有再找過她了,因為早前就聽說過他是個花花公子,女友無數,林蕎只當他是一時興起被掃興之後就放棄了,今天聽到謝尋文說他一直為自己情緒低落,除了驚訝還有些難以置信。
可是謝尋文似乎沒有理由騙自己,出於好奇,林蕎和白夢螢一起跟著謝尋文來到了商場頂樓的一家俱樂部里。
這家俱樂部是歐陽拙跟朋友合夥開的,據謝尋文說他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回過家了,成天把自己關在俱樂部里打遊戲。
俱樂部里的人都認識謝尋文,直接把他們帶到了歐陽拙專屬的電競室。
電競室的門一打開,濃重的煙味撲鼻而來,林蕎和白夢螢同時用手擋住鼻子,條件反射地咳嗽了幾聲。
聽到咳嗽聲,昂貴電競椅里正在打遊戲的歐陽拙不耐煩地摘下耳機,髒話都到嘴邊了,冷不丁瞧見林蕎皺著眉頭的樣子,趕忙從椅子上彈起衝到窗邊把窗子打開了。
短短兩個月沒見,歐陽拙像是變了個人似的,身上亂七八糟的精緻名牌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乞丐一樣的破布爛衫。
先前剃的寸頭已長出一指長的頭髮,亂七八糟地搭在頭上,鬍子好像也很久沒颳了,滿臉鬍渣,簡直從一個極端走到了另一個極端。
他似乎有些手足無措,手掌在褲腿邊不自在地摸了兩下,結結巴巴說,「你們、你們怎麼來了?」
「我來找你,偶然在樓下遇到了林小姐,我想你應該有話要跟她說便請她一道上來。」謝尋文隨手在房間裡找了一塊可以反光的CD遞到歐陽拙手裡。
歐陽拙沒明白他的意思,伸手接過來,還想嘴硬,「我……沒什麼想說的。」
謝尋文抬著他的手把CD舉到他面前,讓歐陽拙看清楚鏡子里自己的尊容。
歐陽拙被鏡子里突然出現的邋遢模樣嚇了一跳,慌忙左右翻找想看看有沒有什麼東西可以整理儀表,最後只翻出來一個黑色口罩,於是趕緊戴上,還胡亂用手抓了幾下頭髮。
「你真的沒有什麼想說的?」謝尋文明知故問,然後佯裝要走,「既然這樣的話那林小姐你先回……」
「我有!」
謝尋文「回去」二字還沒說完,歐陽拙已經搶先喊了出來。
「我有話想說。」
逼他說出了真話,謝尋文目的達到後拉起白夢螢往外走。
白夢螢被他拉到了俱樂部大堂,停下後乾淨利落地抽開自己的手。
「謝先生,男女授受不親,這話還是你告訴我的呢。」
謝尋文望向自己倏然空掉的手,失落的眼神化作無奈,「你這些天為什麼不接我電話?」
白夢螢仿佛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尋了個沙發坐下,歪著腦袋,「謝先生這話問得奇怪,你是我什麼人,我們是什麼關係,我為什麼要接你的電話?」
謝尋文頓住,喉頭輕咽,嗓子仿佛被什麼堵住,說不出話來。
白夢螢嗤笑了聲,不在意地勾勾唇,「謝先生跟我說的話我回去想了想,的確很有道理,我們之間確實存在年齡和認知的鴻溝,正如你所說的,我還年輕,對萬事萬物都感興趣,對你也可能只是一時興起……」
「也行吧,反正這段時間我也玩夠了,再玩下去就沒什麼意思了。」
「你這話什麼意思?」謝尋文臉色一變,緊張起來。
白夢螢戲謔地玩著指甲,漫不經心說,「如你所願,我打算放棄你了。」
……
與此同時,電競室里,林蕎和歐陽拙兩個人尬站在原地,都不知道要說些什麼才好。
林蕎實在沒經歷過這種場面,前所未有地感受到了一些道德壓力,「那個……你這個樣子應該不是因為我吧?」
「怎麼可能,我最近懶得打理而已!」歐陽拙習慣性嘴硬,用高聲掩飾心虛。
林蕎長鬆一口氣,「那就好,剛才聽你舅舅說我還有點擔心,我就說嘛,你以前談過那麼多漂亮女朋友怎麼會對我念念不忘呢!」她尬笑。
「是啊。」歐陽拙也跟著假笑。
話說完,房間裡安靜下來,氣氛又陷入了尷尬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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