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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聞言看向手中的墨綠色絲絨禮盒，不置可否地笑笑，「算是吧。」
林蕎把自己的禮物從斜挎包里拿出來在他面前晃晃，「你看，我也沒有送出去。」
可能是因為同病相憐，男人鬱結的心情稍稍被沖淡了些，提起一些興趣，「你為什麼沒有送出去？」
「因為他沒福氣！」林蕎哼哼。
男人被林蕎的反應逗笑了，「你說話挺有意思的。」
「你不冷嗎？」她看向他胸前真空的西裝，是真的好奇。
男人把衣領緊了緊，吸吸鼻子，「是挺冷的。」
看吧，那些在大冷天穿單衣的十個有九個是裝逼。
林蕎好心從包里掏出一片暖寶寶給他，「既然冷幹嘛還在這兒坐著？」
男人接過暖寶寶捂在手裡，掌心傳來的溫暖使原本緊繃的神經放鬆下來，「有些事情想不明白，想清醒清醒。」
他說著，眼睛失去焦距，似乎陷入了沉思。
「什麼事情？」林蕎問。
他輕嘆一口氣，「我不明白，為什麼我明明是為了她好可她卻從不領情？為什麼無論我做什麼她永遠都不滿意？為什麼這個世界上的事始終不得完滿？」
他的語氣中沒有抱怨，更多的是不解和自問。
嘖，沒想到這人還是個情種。
說實話，林蕎對這種為情所困的人毫無同理心，在她看來為了情情愛愛要死要活的人都是大傻X，與其在這裡傷春悲秋，不如回家洗洗睡了。
「有沒有一種可能你其實是在感動你自己？也許你所謂的為她好從來都不是她想要的，也許你費盡心思為她做的她並不需要，即便月亮都有陰晴圓缺，人憑什麼要求一切都是完滿的？」林蕎壓根不安慰他，直接一盆冷水潑下去。
男人本以為面前的女孩兒多少會寬慰他幾句，不曾想對方的語氣里還帶著一些嫌棄，他愣了愣，而後才後知後覺地笑起來。
「你真的……很有意思。」
這話不是反諷，是真心的褒獎。
林蕎懶得跟他廢話了，拍拍身上的雪，「這個天氣待在室外會凍死人的，希望明天不要在社會新聞上看見你。」
正準備走，男人叫住她，「反正這個禮物也沒送出去，給你吧。」
他凍得通紅的手遞過來那個絲絨禮盒。
林蕎接過禮盒打開看了一眼，裡面是個鴿子蛋大小的祖母綠戒指，戒托上還鑲著一圈碎鑽，那款式放在桌上敲一敲都要掉二兩土，難怪送不出去了。
還好圍巾遮擋了表情才讓林蕎嫌棄的樣子不至於太過明顯，她擺擺手，欲把戒指還回去，「我不白拿陌生人的東西。」
男人見她不肯收，便說，「你的禮物不是也沒送出去？我們可以交換，交換不算白拿。」
林蕎心想我那個領帶夾可貴了要三百塊呢，你個假戒指值幾個錢還想跟我交換？
「其實我最近心情一直不太好，剛才跟你聊了一會兒突然有點想通了，你不要有負擔，我只是單純的想謝謝你。」男人表情誠懇。
這怎麼還賣上慘了？
林蕎的內心是極不情願的，但她看這人十分堅持，怕他糾纏自己，索性就答應了。
這大晚上的附近又沒人，要是真被纏上就麻煩了，正好那個領帶夾的小票丟了退不了貨，乾脆就送給他當做慈善吧。
林蕎敷衍地將自己的禮物遞給他，揣上手裡那個墨綠色絲絨禮盒後扭頭進了地鐵站。
上了地鐵以後她打開購物軟體掃了一下那枚戒指，一看價格差點沒把她氣死！
五十九？！竟然只值五十九？！
她還以為起碼得值個一百多呢！簡直氣死個人！
林蕎咬牙切齒。
回到寢室，林蕎正準備跟室友們吐槽今天遇到的倒霉事，才一進門就見紀念激動地從床上坐起來，「林蕎你看熱搜了嗎？」
林蕎一邊拆圍巾一邊放下斜挎包，「什麼熱搜？」
「你領導上熱搜啦！」紀念八卦得鞋都沒穿，三兩步爬下床把手機遞到她面前。
林蕎定睛朝手機屏幕看去，「秦淺男友再更新」幾個大字赫然出現在眼前，點進去一看，竟是一張蘇正行將秦淺抵在牆角的照片。
畫面里，秦淺一身桃粉色低胸吊帶長裙，巨大的淺色蝴蝶結系在腰後，她的皮膚白皙，修長的手臂自裝飾的蝴蝶結中穿出，像一隻小貓，既嬌俏可愛又明艷動人。
蘇正行則一襲純黑商務西裝梳著油頭，他正對著秦淺，單手撐著她背後的牆，另一隻手慵懶地叉在腰間，眉頭微擰，似乎對眼前的人有些無可奈何。
照片的像素不高，甚至可以說是模糊，可偏偏這種模糊質感營造出一種朦朧的氛圍，像是電影的海報，有種意猶未盡的曖昧。
「今天利瓏晚宴的直播間都炸了，那個主播不小心在後台拍到秦淺和你領導以後直播間直接無了，不過關了也沒有用現在到處都是錄頻，秦淺的超話已經被她前男友們的粉絲爆破了！」
紀念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樣子，「本來今天利瓏晚宴的主咖是戚冉冉，品牌方連一百年前從王杖上拆下來的星虹鑽都給她戴在脖子上了，結果最後被秦淺的花邊新聞給蓋過去了，她家粉絲現在氣得在罵街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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