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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雲以思來之前摸了摸教室里的暖氣，發現今年學校的暖氣比去年燒得還要熱，於是說道：「雲以思，我們去坐在暖氣哪裡。」
「好。」雲以思說完打了一個寒顫。
鏡嘉止看著眉輕皺，「拿杯子來了嗎？」
雲以思有些不明所以，但還是點了點頭。
「你在教室緩一緩，把杯子給我，我幫你打一點熱水。」
雲以思聽著他的話，眼睛不受控制地眨了好幾次，把杯子遞給他後，認真地說了一聲謝謝。
她在鏡嘉止走後，把電腦從包里拿了出來。
電腦放在桌子上後，就把她面前的位置占滿了。
上大學她做了很多決定，其中最錯誤的一個決定就是年少無知，買電腦時聽別人一說，買了15.6寸的電腦。
電腦屏幕是很大，但是她每次拎著電腦在學校走，都會累得半死。
鏡嘉止接熱水的時候，接了一多半的開水，一小半的涼水，讓杯子裡的水是溫熱的。
這樣雲以思喝著不會被燙到，還能暖身子。
鏡嘉止推開教室的門，看見了雲以思在摸著今天帶過來的紫色軟毛小包。
他記得暑假那次雲以思背著的是一款白色的軟毛小包，想到這裡他似乎發現雲以思喜歡軟乎乎的東西。
走到雲以思身邊，他把手中的水杯遞給她後，見她要去打開電腦，連忙說道：「先喝點水暖一下，作業的事不著急。」
「好。」雲以思喝著水，偷偷去看窗戶玻璃上鏡嘉止朦朧的影子。
鏡嘉止打開了電腦，用軟體瀏覽著課件。
其實，課件做好了就沒什麼事了。
只是雲以思記得之前上課時，老師們自己做的課件放在學校的電腦上會出一些問題，比如有的文字位置會漂移。
她的電腦和學校電腦的是一樣的，因此今天也拿著電腦來了。
之前，她看到鏡嘉止製作好的課件後，毫不猶豫地決定這次小組作業爭取做到完美。
等雲以思的臉變得紅潤後，鏡嘉止和她一起仔細地在兩個電腦上扣著課件細節。
如果課件在雲以思電腦上是不一樣的，鏡嘉止就馬上修改。
等修改完課件，鏡嘉止看向了窗外，發現雪還在下著。
他想起舍長也在這個教學樓自習，在雲以思休息的時候，給舍長發去了消息。
收到舍長的回信後，他對上了雲以思的目光，然後聽見雲以思問了他一個問題。
「鏡嘉止，為什麼你沒有在北久州的一中上高中呢？」
雲以思看到鏡嘉止做的課件之後，就有了這個疑問。
他們的家鄉，北久州是個經濟發展不快也不慢的城市，但教育水平是領先的。北久州一中的高中，學生百分之九十都會上本科，重本以及雙一流這種的錄取率也很高。甚至一中基本每一年都會有高考的理科狀元，前二十名也占不少人。
一中的優秀讓周邊城市的學生都想法設法來這裡讀書。
鏡嘉止在課件里關於北久州一中的介紹很詳細，而且就算他後來在這裡定居，但這裡的中學教育水平遠不及北久州。
在如同千軍萬馬過獨木橋的高考面前，雲以思實在想不通為什麼鏡嘉止沒有來一中讀書。
鏡嘉止沒有馬上回答雲以思，他想起了往事。
在結束中考時，他的父親和母親來到了郊區別墅，偶然發現他們的兒子沒有長成他們喜歡的樣子後，失望至極。
他們為了彌補這個錯誤，強勢地送他出國讀高中，然後計劃讓他直接在那裡讀大學，畢業之後順理成章地接手他們的東西。
在國外第一年，他平靜地讀書，裝作已經接受現狀的樣子。
第二年，他在父母放鬆警惕時，自己辦好了回國讀書的事，但為了不讓父母再插手他的學業，他去了一個很遠又很陌生的城市。
鏡嘉止想讓雲以思了解他，但又怕自己複雜又惡劣的家庭關係嚇到她，思考了片刻後說道：「因為當時和家人有很深的矛盾，所以去了很遠的城市求學。」
「這樣啊，那你考上了這裡，還讀了生物系，也超級厲害。」
雲以思是聰明人，察言觀色的能力也算出眾，她發現鏡嘉止情緒有些低落，這個問題她覺得問到這裡就可以了。
s大的王牌專業，一是文學，二是生物。
鏡嘉止在高考出分時，看著分數選了最好的學校，至於專業，他沒有什麼什麼偏愛，也就選了最好的專業。
漢語言他沒選是有兩個原因，一是因為他們學校的文學不收理科生，而且他聽說文學有太多東西需要記憶，學了理科這麼多年，對於記東西，他沒有那麼擅長。
鏡嘉止了解北久州的一中，也為了多和雲以思說話，說道：「在一中讀了三年書很累吧。」
「哎呀。」雲以思聽完他的話，抓了下頭髮，「真是累死了，每天中午的午覺能睡上二十分鐘就算好的了。」
鏡嘉止回道：「雖然累，但高中的時光或許還是值得回味的。」
雲以思回想著那段時光，帶著幾分感慨說道：「高中三年那種拼了命學的感覺，現在覺得還挺爽。」
她看著窗台潔白的雪，又想到了新年，於是問道：「鏡嘉止，你會回北久州過年嗎？」
「可能會，也可能不會。」鏡嘉止無法給她一個肯定的回答，不會是因為要去瑞士，可能會是因為北久州也有一家老書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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