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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憐覺得公爹最近有些怪怪的,這種感覺從過年那天起就有點了,今天尤甚。
但她沒想太多,以為是公爹想起長子心情複雜。
晚飯前一家人坐在堂屋裡的時候,虞憐將陳地主家的冊子拿出來,跟他們探討要買哪些地。
能買地當然是好事,這有利於整個家族的繁衍生息,僅憑那十畝荒地,若是生意上沒進項了,恐怕還是很難維持,但老太太卻開口說:「憐兒不是想做其他營生?」老太太是知道虞憐的心思,她擔心孫媳手中的銀子若是買了地,就做不成生意,那豈不是耽誤了?
虞憐卻含笑道:「做生意什麼時候都能做,好地卻不可多得。」
當今是田地私有制,土地雖買賣成風,但若不是大事,一般家族很少會出賣土地,像陳地主這種,輕易是不會賣地的,她要是想買得好地,得憑運氣,而且想買到陳地主家這種上好良田更是難上加難。
況且此番陳地主在他人施壓她施恩之下,同意給了七成的價格,這簡直就是白菜價!此時不買更待何時?虞憐覺得這次就是她成為小地主的絕佳機會!
現在只苦於自己手上銀兩不夠,不然將陳地主家的地一口氣吃下,得多爽?
她看了下這本冊子,陳地主那些地不愧是連本地大戶和縣令都垂涎的地,僅上品良田就有四頃有餘,這還不算中下等的……總和起來共十頃有餘。
按照一頃一百畝計算,這得有一千多畝了?
虞憐不看中下等田,只看良田,市價一畝上好良田大約八貫左右,官府收按照十三貫的標準收契稅(要不怎麼說官府黑),除去契稅不談,她買一百畝地就要花上五百六十兩,這是七折後的價格,滿打滿算,她手上銀子留下一點備用的、做生意的周轉資金,最多只能買到三百畝,連四百多畝的上等良田都沒辦法全部吃下。
她將這些跟老太太等人說了,等著他們提意見。
老太太哪有什麼意見,孫媳說啥就啥,孫媳樣樣好。華詹陳氏等人也是一貫對這種事全憑虞憐做主,但是當她得知虞憐的遺憾後,卻出了主意,「既然旁的人買不得他家的地,那幾戶逼迫他的人也不願意賣給他們,不如到時你就提出要替他家看管餘下的其他地,等咱們這邊有了銀子,再慢慢買下來也未嘗不可。」
「頂多再給些利錢便是,他既然急著走,憐兒你又給他出了主意,對他是有大恩,興許會答應。」
虞憐仔細一想,眼睛發亮,笑著側身過去抱住老太太的手臂撒嬌,「還是祖母聰明!憐兒怎麼沒想到這一層!」
老太太笑得臉頰發顫,「要不怎麼說祖母吃的鹽比你的飯多?當年也是管著偌大的家業來的,遇上事了,不怕沒錢,就怕不懂變通,辦法總比困難多。」
虞憐笑道:「您說的極是!我和祖母強強聯合,咱家一躍成了鎮上最大的地主了!」
而且還是半空手套白狼!虞憐真感覺自己賺大了!
隨後一家人將要買的三百畝良田規劃好,等著第二天去找陳地主商議。
陳地主這一晚上卻是睡不著了他想著白天虞憐說的話一時憂一時愁,腦子裡糾結得睡不著。
就怕傻閨女還沒等到自家去京城,就遭了暗算,被當成炮灰犧牲了。
又怕一個不慎連累到自家,到時候後悔都來不及。
然後又想到,真按虞憐所說,如果女兒爭氣點,按著她的辦法來,是不是真的有飛上枝頭變鳳凰的一天?到時候別說妃位了,能當個貴嬪他都覺得是祖上燒高香了。
只要這麼一想想就激動得發顫睡不著。
他夫人問他幹啥呢?抖得床都在抖!
陳地主大笑一聲,「咱們家碰上貴人了!」又一愁:「萬一沒像貴人說的那樣,沒得到皇上的寵愛,還落罪了皇后和貴妃咋辦?」
他夫人說:「你若信人家就照著人家的話去做,若不信,左右那番話你也知道厲害,乾脆咱們收拾包袱趁著沒出事之前跑了,天大地大隻要有銀子哪裡不能容身?」
陳地主:「……」夫人比他還狠。
但不管怎麼說,這裡是待不得了,要麼跑路免得被閨女連累,要麼搏一搏,地主變外戚。
左右地一定是要賣的,還得儘快賣!這個是非之地一般的老巢是不能待了!
所以翌日虞憐登門拜訪的時候,陳地主兩眼的黑眼圈,虞憐提出幫她代為看管剩餘的土地也沒多猶豫,只是為難道:「我倒是願意,只是到了京城要置辦宅院,還要給銀子給閨女打點用……」意思是他急需用錢,若虞憐現在只能拿出三百畝地的現金,那明顯是不夠的。
虞憐想了想,說道:「眼下倒不急於買房,你們若是一去京城便大張旗鼓著急買房子,反倒是給人一種急於攀附天家的感覺,傳到皇帝耳中不利。當下不若先租住一處宅院,一來低調,符合你們的身份,二來等日後興許你女兒得了聖恩,皇帝自會賜下宅子,不必急於置辦。」
「況且說不定皇帝知道你們連住的地方都沒有,會更加憐愛陳才人的出身,有時候示弱於上位者反倒是最好的博勝砝碼。」
陳地主聽了對虞憐簡直佩服得五體投地,乖乖,不愧是魏國公府的千金,這心眼子一籮筐,頭頭是道,怎麼聽都有道理,他這下也不著急了,不慌亂了,虞憐說了,他便答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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