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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憐的爹,外面人稱魏國公府三郎或虞三郎,他看著三十出頭,正值壯年,眉間卻有兩道深深的摺痕,這是常年皺緊眉頭所致,可見他身為國公府嫡幼子,仍然鬱郁不得志,終日未展眉頭。
他語氣沉沉道:「這是怎麼回事?」又說夫人:「你別整天哭哭啼啼,這聲音都傳到外面了,讓娘聽見了不好。」
虞憐娘擦了擦眼淚,說:「你女兒都做出這麼大犧牲了,老爺你還是無動於衷,開口就是訓?」
虞三郎解了披風,才坐下來喝口茶,「事情已經發生,再說這些無濟於事,想想怎麼解決補救為好。」
「老爺你倒是說說怎麼補救?」
「近日碰上春闈,各地有學之士都在京城聚集,我想著找個品學兼優的寒門子弟配憐兒,將來不求富貴,只求無憂。」
他坐下來說話了,虞憐才發現這個爹看著嚴肅沉悶,實則也不吝於口舌之語,且尚有愛子之心。
只是偏男兒家思維,不興哭哭啼啼,說話做事都比較實幹派。
虞憐娘一頓,還是覺得委屈了憐兒,堂堂國公府的姑娘竟然要去配一個要什麼什麼沒有的寒門子弟,至於前三甲狀元榜眼探花之流,她是沒敢想的,那等不是年紀大妻妾俱全就是有青年才俊,也是等權貴挑完了才輪到別人。
只怕老爺最多挑個同進士,不打眼兒。
她甚至覺得考不中的那等舉人之流,老爺都可能會選,考中進士這種有一定眼界,將來註定要混,怕得罪皇帝,也不一定敢要自家的。
虞三郎說:「如今能保性命平安,生活無憂已是撿來的,莫要貪心。」
然後看向虞憐,「你近幾日沒事不要出門,在家陪陪你娘。」
虞憐點頭。
她知道,無論是為她好,還是為國公府好,只怕這位爹都不會留她在府里許久。
她坐在這邊半天心裡已經有了計較,左右都穿過來,別的不考慮,首先想想怎麼苟下來,假如親爹真尋到不錯的親事,只要沒有妻妾通房,人品上佳,她也不會計較對方門第如何,就當搭夥過日子就行。
至少先把眼前這關過了,日後想做什麼那是日後的事。
虞三郎似乎對她的聽話很滿意,又囑咐了幾句才重新拿上披風要離開,臨走前掏出一個福袋,說是剛才在門口碰見她祖母那邊的人來,給她弟弟的平安符忘了一塊拿走。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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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幼弟
◎後福深厚,貴不可言◎
虞憐這才想起來自己還有個弟弟,問娘弟弟呢?
虞娘說:「跑去二房那邊跟辰哥兒玩了,一會兒該回來吃晚飯了。」
話音剛落,門口就傳來一聲響亮的幼童聲,清清脆脆喊了聲娘,又喊了聲姐姐。
虞憐轉頭看去,只見一道黑影跟一陣風似的卷了進來,一頭扎進她娘懷中。
虞娘拍拍兒子腦袋,笑斥:「都八歲了,還這麼咋咋呼呼,回頭你爹瞧見了,定要訓你一頓。」
男童聽見爹這個字眼兒,一下子就緊張起來,警惕左右看看,沒瞧見爹才鬆口氣。
隨即看向姐姐,「姐……」
他一抬頭,臉上的傷疤就露了出來,額頭上有一道青紫的印記,像是撞到了,左臉頰還有一條抓痕。
看痕跡都是新鮮的。
看姐姐盯著自己臉看,他還反應過來了,連忙伸出雙手捂住了臉,不讓姐姐看。
她連忙問:「打架了?」
虞娘心裡一驚,抬起兒子的臉仔細看,看完又氣又急:「不是說去辰哥兒那玩,怎麼弄成這副模樣?」
「回來還不敢讓娘瞧見,我就說呢,今天怎的這麼粘人,原是闖了禍。」
男童退開兩步站好,低著頭卻不解釋。
當娘的將他拉過來,讓他不許說謊也不許憋著不說,把事情原原本本說了。
還問:「是不是辰哥兒他們欺負你了?」自從女兒未婚夫婿出事之後,不但外人看自家變了臉,自己人也是,她那兩個妯娌從前對她又羨慕又嫉妒,哪怕大嫂是國公夫人,對她仍舊比二房親熱,一切都因為有個好女婿。
現在變天后,虞娘擔心連兒子都受欺負。
男童說沒有。
在娘的逼問下,猶豫地看了姐姐一眼,這眼神虞憐便知道應該是跟自己有關。
他想了想,怕姐姐傷心就叫娘把耳朵靠過來,貼在她耳邊小聲說:「五哥和六哥說姐姐壞話,我聽了不高興,就跟他們理論……」
虞娘一時顧不得其他,直接問:「說你姐姐什麼了?是誰打你?」
國公府嫡系三房裡這一輩男丁有十人,自己兒子生得晚,排行第八,前頭那幾個,除了老四是自家房裡的庶長子之外,其餘的皆是大房二房的。
兒子口中老六老七一個比他大兩三歲,另一個只大了半歲,老六輝哥兒是大房的嫡子,老七是二房的,至於辰哥兒也是二房的,排行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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