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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是因為暴雨,又或者是各自手掌下抓住的手臂。
她柔軟,他堅實。
他的手指在她的手臂上陷進了淺淺的小坑,將它捏得幾乎快要斷掉,又憑藉著愛意與憐惜,將力氣緊繃在自己的掌間。
她的手指輕按他的手臂,兩隻手的膚色涇渭分明,手臂一條青筋暴起,順著藏進她的掌心。
他的渴望躲在她的手掌間。
阿布的手臂勒著何禾的腰後,像要把她按進身體裡,他轉了個身子,把何禾抵在門框上。
暴雨沖不走的是西雙版納無窮無盡的悶熱,潮濕的雨季,唯一的好處就是雨將不想分開的人一起攔在這裡。
有傘,就一起走。沒有傘,就一起等雨停。
聽著雨聲,看著大雨,算著雨停的時間,然後看看對方的臉龐。
「等一下……」何禾推開親得有些上頭的阿布,她的臉頰微微轉向一側,阿布的鼻尖已經回到她的耳垂。
阿布依依不捨地親了一下何禾的耳朵。
嘴唇碰到耳朵的觸感,何禾原本就紅的臉更加沸騰,她額頭出了一些細汗,喘著氣後知後覺地才看了看四周。
雨攔住了他們,也攔住了別人。
四周無人,只有朱朱玩著她剛剛扔掉的冰棍兒的小木棒。
何禾拽著阿布,他們一起躲進了木屋。剛剛躲好,何禾就被阿布重新按在牆壁上,他的一隻手高高按著牆壁,另一隻手托住何禾的後腦勺。
阿布低著頭,他這次不再沒頭沒腦地亂沖,他小心翼翼地,親了一下何禾的眼睛。
他親完何禾,認認真真地看著她。
何禾的臉紅著,白裡透紅。她的嘴巴也紅,還有點腫了。
像一顆水靈靈的芭樂,香香的,甜甜的。
阿布拉起何禾的一隻手,他親了親她的手指,還有她的手背。
何禾的手滾燙,他也是,但是他不放手,手還一直捏著何禾的手。
阿布的手從何禾的手順著捏到她的手臂,他來來回回的,稀罕得不得了。
阿布一會兒把何禾的手與他五指相交,一會兒把何禾的胳膊放在他的肩膀。他湊近何禾,想繼續剛剛令人上頭的親親,何禾腦袋一轉,她躲開了。
雖然她的腦袋只轉開了一秒。
「你喜歡我?」何禾明知故問。
「嗯。」阿布還點了點頭。
何禾的後背徹底靠在木屋牆壁上,她的雙臂都搭在了阿布的肩膀。
她歪著頭裝不懂,問:「嗯什麼?」
「喜歡你唄。」阿布的眼睛還是忍不住有些不好意思的閃躲。
他學了何禾的北方腔,說不出哪裡值得笑,但何禾就是很想笑。
她笑,被阿布親得更想笑。
不知何時,雨已經停了。
木屋外,不遠處傳來一聲小夢的吆喝:「誰把朱朱扔這啦!」
然後,嘴巴還沒離開何禾的阿布,被何禾一把推了出去。
月亮打了一天的點滴,路遠山就在它旁邊陪了一天,下午時月亮的狀態好了一些。等到秦叔下午五點來了救助中心,已經守了一晚和一個白日的路遠山和亓行舟被早早地『強行』趕回家休息了。
何禾要跟著路遠山回景洪,她要走的時候,王工正在給布布忙活著體檢。王工不走,阿布也不能走。
何禾有點不情願這麼早就離開,但是也想姐姐姐夫早點回去休息。她上了亓行舟的車,腦袋探出窗戶,阿布正站在值班室門口看她。
趁著亓行舟回辦公室拿髒衣物帶回家洗,何禾偷偷沖阿布揮了揮手。
「拜拜!」何禾小聲說。
隔著挺遠的,不知道阿布能不能聽見。
阿布也揮了揮手,他轉頭找了台階坐下,他拿著朱朱玩的小皮球在地上拍著玩,一直看著何禾跟著車離開了救助中心。
晚飯——沒約好。
因為何禾不知道阿布幾點回家。她已經上了國道了,路過蹲野象的野象觀測小組,才想起她也沒問問阿布她要不要等他。
何禾打開聊天框,給阿布發了一個『抱抱』的表情。阿布幾乎是秒回的,不過,他沒發語音,也沒發表情包。
他發了兩個拼音。
【he he】
不是第一次見阿布這樣叫她了,何禾盯著這四個字母。它們只是字母,連漢字都不是,她卻仿佛能聽見阿布念她名字時的聲音,還有他的語氣。
平平淡淡的,聽起來沒什麼脾氣,好言好語,討商量似的。
何禾用手指摸了摸屏幕上,阿布打的她的名字。
何禾:【en】
她回復後,阿布那邊一直「對方正在輸入...」中。
聊天界面上,阿布名字那裡的「對方正在輸入....」一會兒消失,一會兒又變成正在輸入。
何禾等了半天。
他到底想說什麼啊。
「小寶晚上吃什麼?」路遠山有些累了,說話有氣無力的。
「吃火鍋吧?行吧?」亓行舟搶話,「老婆,咱之前有個火鍋店充了3000會員卡還沒用呢。」
「那間店每次去都得排隊——」路遠山嫌棄地『嘖』了一聲。
「但是好吃呀。」亓行舟說。
「我都行。」何禾的手肘撐著車窗邊,她一直低著頭,等著阿布那邊磨磨唧唧半天沒發過來的消息。
現在六點多一些,太陽依然高懸,車裡開了空調,能讓人舒舒服服地觀賞地平線上,夕陽一片金光照射雨林的宏偉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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