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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禾蹦躂幾下後抱著阿布的胳膊往下拽,阿布就換了右手舉著。
她搶不到,阿布笑得更燦爛。
「給你了就給你了,不要了。」何禾退後,她抬著下巴說:「那你叫聲姐姐。」
阿布搖頭:「不叫。」
何禾又伸手:「不叫就還給我!」
「不給。」阿布說著就把麵包往嘴裡塞。
「給你麵包你也不謝謝我!」
阿布嘴巴塞得鼓鼓囊囊:「謝謝。」
何禾問:「謝誰?」
阿布笑:「你。」
「我是誰?」
這下阿布沒有快問快答了,他咽了麵包,撕開棒棒糖的袋子想了好半天才說。
「你是禾禾唄。」
阿布總是學著何禾的輕飄飄的『唄』的發音,何禾終於也笑了,她轉過身子在阿布身邊倒著走。
因為有問有答,因為好玩兒,因為阿布也不嫌她煩,所以她就忍不住想一直問下去。
她又問:「那禾禾是誰呢?」
阿布說:「山姐的妹妹。」
「山姐的妹妹是誰?」
「禾禾。」
「禾禾是誰?」
他們慢慢走著,還不停地一問一答。幼稚又簡單的問題問了八百個來回。
微風輕拂,藍天白雲。路旁是奶茶店的香氣。何禾想起她和阿布在版納時的夏日場景。
炙熱的太陽,隨風晃的椰子樹,半杯冰塊的檸檬水,還有突然降臨的陣雨。
普洱也很好,但是她開始想念悶熱的雨季了。
何禾踢著腳步走,她終於換了個問題:「那阿布是誰?」
她的腳步踢起路上的小石子,阿布看著何禾帆布鞋的鞋尖。
他垂著眼睛:「不知道。」
何禾依然沉浸奇奇怪怪的問題:「不知道是誰?」
「不知道。」
「王有路唄!」何禾替阿布回答了,踢著腳步有些累了,她突然想起她剛剛被阿布打擾而忘記的好玩的事。
筆直的路前方就是酒店,大概是午後,原本人就少的路上人現在更少了。
何禾這幾日在酒店睡得多,她好不容易出來透透氣了,她忘了阿布困不困,只想在外面多待一會兒。
還得有人陪她多待一會兒。
何禾拉過阿布的手,她掰著他的手,把他的手握成拳頭。
「這是錘子。」
掰出兩根手指,「這是剪刀。」
把所有的手指掰開。
「這是包袱。」
「錘子砸剪刀,剪刀剪包袱,包袱包錘子。」
何禾和阿布的手勢一一比量著,最後的包袱與錘子,她的手躲出阿布認真握住她『錘子』的『包袱』。
何禾問:「記住了不?」
何禾的手一直捧著阿布的手,阿布低著頭看。
不知道要幹什麼,阿布還是點頭:「記住了。」
「那來吧。剪刀包袱錘!看誰贏得多!」何禾假裝擼袖子,她得給這個啥也不知道小孩兒來點遊戲王者的震撼!
她又囑咐一次:「誰贏了誰走,剪刀是兩步,包袱是五步,錘子是十步哈!」
「哦。」
「哎呀!」何禾拽回阿布,「你別超出這條線啊。」
「剪刀包袱錘!」
阿布第一下就用『包袱』就贏了何禾的『錘』,他的手按照何禾教的那樣,用力包住了她的拳頭。
他贏了,笑得有點小得意。
沒關係——何禾默默攥緊了拳頭。
這是新手保護期。
她推開阿布的手:「玩起來就不用每次都包著了——」
「哦。」
「剛剛第一次,讓你了。」何禾把錘子藏回背後裝作不在意輸贏。
阿布張著手掌不知道該走幾步,他看著何禾,何禾就說,「笨呀,走五步。」
剪刀包袱錘。
包袱對錘子,包袱對錘子,包袱又對著錘子。
他們兩個倔得要死,一次又一次。
幾局下來阿布都快走到十米之外了,他還在遠處認真的和何禾比劃。
他們兩個依然死倔死倔都不換,何禾舉著拳頭都氣笑了。
她氣自己是個犟驢,阿布居然也是犟驢。
「不玩了。」何禾大步追上阿布,「不是我玩不起,我就是給你介紹介紹我們小時候玩的遊戲。」
她一本正經地說,「除了這個,我們小時候還玩——嗯——還有玩123木頭人。」
「啥是123木頭人?」
「就是——前面一個人,後面很多人。前面那個人喊『一二三!木頭人!』她喊完了,後面的人就不能動了。像真的變成木頭一樣。」
阿布長長『哦』了一聲:「沒玩過。」
「你肯定沒玩過嘛——」何禾小聲嘀咕:「你又沒有別的朋友。」
阿布的耳朵湊近何禾:「說啥?」
「我說——我們是好朋友。說話算數。」何禾停下腳步,她拉起阿布的手輕輕掰出他的小拇指。
阿布還以為何禾又想玩遊戲。
「剪刀包袱錘嗎?」
「不是。」何禾也伸出了她的小拇指。
他們的手舉在雙方的面前,何禾仰著頭笑眯眯地說:「來吧,阿布,我們拉個勾。這才是做朋友最重要的事。」
「嗯——也不知道你小時候長什麼樣。」何禾轉著眼睛想,「就當我們現在才七八歲。你七歲,我八歲。我們剛好在你來到——版納這裡時就認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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