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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念心頭一蘇,自然知道顧言問的是什麼,「在臥室。」
每次他們在一起顧言都會把前戲做的很足,也就是因為這樣,他們在過程中鬧的瘋一點也不會受傷。
許是酒醉的緣故,今天的顧言有些沉默,拉著人進門,隨手解下領帶綁在了莊念的手上。
而莊念仿佛早就習慣顧言這種特殊的癖好,乖順的把手伸過去。
明明還沒有露骨的觸碰,只是圓潤的指尖輕輕划過細白的腕,黑暗裡,兩人的喘息卻都沉了沉,沉默也顯得尤其性感。
當初顧言在夏青川那聽說莊念睡眠不是很好,所以裝修時窗簾選的很講究,雙層遮光,質地厚實。
嚴絲合縫的拉上之後,睜著眼睛也只能看到點人體的輪廓。
即便如此,莊念也能清晰的感知到對方青筋暴起的肩背和強而有力的肌肉,讓他沉淪,讓他欲罷不能。
酒精成了煽火的風,思念是堆砌起的柴,他們激烈的親吻著,勢必要將自己鑲嵌於彼此的血肉之中才肯罷休。
酣暢淋漓的性事是身心的交融,是精神上的歡愉。
在自己愛的人手底下,他每一寸都敏感的要了命。
尤其是在眼睛完全看不見的情況下,相互觸碰的肌膚就像通了電。
莊念張著嘴喘,胸口快速起伏,被綁著的手不老實探去對方的身體上胡亂抓著,碰到顧言緊實的腰腹,又被顧言捉住疊在頭頂。
「別亂動。」顧言的聲音出奇的沉,帶著極為性感的啞。
莊念像是一株可憐的鬱金香,饒是脊背亭亭的,卻也經不住狂風驟雨的洗禮,簌簌顫著,「可...」
話連不成句,卻偏要說,像是真的難過了,聲音裡帶著顫抖的哭腔,「我想...抱著你。」
第二百四十二章
這麼親密的時刻,彼此相愛的兩個人,為什麼每次都要被綁著呢,為什麼每次都不讓碰呢?
這些問題放在平時莊念想都不會想,即使會琢磨,也從來都是透過問題看本質。
在這個方面,他從來都是無條件的滿足顧言,雖然嘴上偶爾會罵個三兩句混蛋,偶爾喊著不要這不要那的,但都是情趣,從來沒真的討厭過。
可能是今天喝了酒,或者是還有些別的原因,又或者僅僅是因為被欺負的太狠了。
他腦子很熱,很混亂,不合時宜的想揪著這個問題琢磨個透徹。
顧言的吻落在他面頰上,意外的吻到了濕鹹的淚。
從前莊念也會哭,他每次看到都會心疼,想著要不要就此停下來,然後被莊念的腿圈住。
可今天,他卻想讓他哭的再大聲一點,並自欺欺人的想著,或許這樣就能讓他想起什麼。
他喝醉了,除了應酬之外已經很久沒有喝過這麼多酒。
這是意義非凡的一天,是彌補遺憾的一天,也是...面對現實的一天。
財富和地位他總有明確的計劃和目標,只要他周全細緻,堅韌果敢,結果和他的預想總是相差不遠。
可莊念,永遠是個未知數,無論他離他多近又或多遠。
仿佛無論他怎麼做都不夠周全,挫敗,也難過。
口口聲聲說著要莊念慢慢來,說他不介意莊念是不是真的能想起來。
可...怎麼可能真的不介意。
否則也不會在周易說出那些話的時候去期待莊念的反應,更不會在唐周和康哲說出莊念不會再像以前那樣愛他之後陷入情緒的困局。
莊念就像是多解又超高難度的數學題,可用方法和途徑很多,卻每一步都帶有不確定性,隨時可能一招差滿盤皆輸。
他不得不謹慎小心,在怕對方想起來和期待對方想起來之間來回徘徊,身處於矛盾之中。
他的這一顆心,就像胸前的那條疤一樣,不敢讓莊念看的太清,也不敢讓自己看得太清。
最糟糕的是,這種感覺不僅他有,莊念也有。
他們都揣著傷心的秘密,把自己裝點的百毒不侵,光鮮亮麗,秉持著互不拆穿的默契,執著的陪在彼此身邊。
新年過的溫馨又倉促,轉眼已經出了十五,大街小巷家家戶戶的年味都漸漸淡了。
顧思念和段瑞珊要繼續去上繪畫課,莊念自告奮勇的接送這兩個。
那天顧思念背著段瑞珊橫穿馬路的畫面,他想想還在後怕。
「小莊哥哥,我們畫畫班的小朋友今天過生日,你看,這是我給他準備的生日禮物。」顧思念將自己親手畫的生日蛋糕拿給莊念看。
不得不說,顧思念在畫畫這件事上很有天分,而且每一次的進步都是肉眼可見的。
稚嫩筆觸和鮮艷色彩融合的毫無違和感,總是給人一種生機勃勃充滿希望的視覺效果。
「很漂亮。」莊念看完畫,就順著顧思念的話又聊到了生日,「我還不知道你哥的生日,你記得嗎?」
這話一出,顧思念咦了一聲,「你不知道?」
莊念對他的反應感到意外,五官糾結在一起的表情好像在說,騙人的吧,你明明知道。
三人手拉著手走到人行道一側,看著紅燈變綠,邁步向前。
莊念無奈聳聳肩,表示他真的不知道,下一秒他就聽顧思念報了一串他真的知道,而且非常之熟悉的的號碼:
「六月二十五啊,你的房門密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