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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莊念起身理了理西裝,「還可以,不過飯錢還是得你出,我餓了。」

  這座城市的天氣變幻莫測,上一秒還風和日麗,下一秒又狂風驟雨。

  剛剛依稀能見到的月光這會又被團簇的雲層遮擋的密密實實。

  有些像他現在的心情。

  呆在顧言身邊的每一刻對莊念來說都是一場冒險。

  他焦慮,糾結,恐慌,又無比的期盼,貪戀。

  他不得不把自己分割成兩半,一半面上掛著寒霜,一半裝著他原本就炙熱的心。

  「下雨了,就在這裡吃,可以嗎?」顧言的側過頭看向旁邊。

  他的視線剛好落在莊念左耳上,略長的軟發遮住一部分耳廓,耳垂的位置透著一點點粉,正中間一顆小小的痣像一顆耳洞。

  從前他們並肩坐在一塊的時候,他總要伸手揉一揉,逗他說,打個耳洞吧,弄個耳環帶一定很漂亮。

  那時莊念會很認真的看著他,笑的很甜,他會說,如果你喜歡的話,我就去弄一個。

  莊念在乎的不是沒不美觀,不是疼不疼,不是會不會被學校處罰,他在乎的唯一一件事,就是自己喜不喜歡。

  倏地,一節白皙圓潤的手指擋住了他的視線,他緩緩的眨了眨眼睛,對上了莊念的視線。

  「你剛才說什麼?」顧言問。

  莊念抿了抿唇,手放下的時候耳垂的顏色更粉了,「我說都可以。」

  兩人在酒店的包間裡吃了一頓當地特色。

  莊念現在畢竟是拿工資賺外快的人,工作自然是不能馬虎,飯桌上就通過手機和顧言助理拿到了接下來幾天的日程表,並簡單了解助理所需要的工作。

  待到一餐吃完,顧言手底下的人已經給兩人辦理好了入住手續。

  他們一前一後站在電梯裡,捏著各自的房卡,默契的選擇了沉默,一直到最後分開都沒有再說一句話。

  昨晚揭開了太多秘密,撕開的時候帶著皮肉,血肉模糊的。

  他們都需要時間。

  顧言始終在等莊念來找他問一句為什麼,這樣他才能順利成章的把一切和盤托出。

  一門心思追著逼問,結局不會比昨晚更好。

  相隔的兩扇門同時打開,顧言握著門把手,偏過頭想說一句晚安時莊念那邊的門已經關上。

  暮色深重,莊念微仰著頭靠在門上,一直到隔壁傳來關門的聲音,他才長長舒了一口氣,走進了浴室。

  得知顧言以生病的緣由給他請假,周易已經接連發了好多條信息來詢問情況。

  【你從來不生病的?很嚴重嗎?】

  【打電話為什麼不接?要不要我去照顧你?】

  【等等,為什麼是顧言給你請假?他怎麼知道你生病了?你們倆個在一起?】

  莊念雙手撐在洗漱台上,看看鏡中的自己,又盯著手機屏幕出了會神,回復道:

  【我沒事,問題這麼多,用八卦來換。】

  莊念感興趣的八卦,這麼多年都只與財經頻道有關,搞得他現在都快成半個財經專家了。

  周易隨便發了兩個企業家最近撂下的豪言壯語,等了將近半個小時都沒等來莊念的回覆。

  想了想,大概是不對口味。

  於是思路一換,發了一條:

  【唐家小少爺鬧的可凶呢,隔壁鄰居家都能聽到他歇斯底里的喊叫聲。】

  莊念洗好澡正擦頭髮,看似漫不經心的一邊看消息一邊踱步到床邊,胸口的起伏卻變得很慢,像是鬆了一口氣。

  他背上的傷口難受,索性就只在下半身松垮的圍了條浴巾,盤腿坐在床邊回消息:

  【還沒被放出來?說來聽聽。】

  周易來勁兒了,刷刷刷發了很長一條消息:

  【唐家老爺子倔的很,吃軟不吃硬,這次恐怕沒有個十天半個月放不出來了,哎,可憐顧言要獨守空房了。】

  莊念,「...」

  他隔著厚厚的牆板像隔壁掃了一眼,低喃道,「獨守空房?」

  也對,他已經和顧言分開七年,顧言是個正常的男人,總不可能七年都不和別人上床。

  何況,他和唐周都已經到了要訂婚的地步了。

  莊念保持著原來的姿勢,突然向後一傾,撲通一聲倒在床上。

  床單擦在後背青紫的痕跡上,像是又扎進了一排細密的毛刺,疼得他吭嘰一聲趴了過去。

  周易的八卦之魂燃燒,不問出個所以然來是不準備睡覺了,催促著:

  【快說啊,你怎麼病了,你和顧言什麼情況?】

  莊念墊著一隻胳膊側頭趴在床上,另一手指尖一條一條的擦過周易發來的信息。

  他和顧言現在什麼情況?

  這問題問的多少有些犀利了。

  一個是丟下『現任男友』,跑到前男友身邊照顧的醫生。

  另一個則是丟下關禁閉的『未婚夫』不管,綁著前男友不肯鬆手的總裁。

  他們接了吻,相擁著睡了同一張床。

  他們兩個算是什麼情況?

  放在古代大概是要浸豬籠的,姦夫淫夫?

  莊念噥嘰著暴戾的將頭埋進被子裡用力蹭了蹭,一張透白的臉被蹭出兩坨緋紅,鼻尖上也像是落了一片花瓣。

  抬頭時的模樣委委屈屈,跟哭過一樣。

  【趁著假期賺點外快,他現在是我老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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