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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維正外面這條街的供暖管道總算修好了,室內明顯暖和了很多,秦悅脫了大衣往沙發上一扔,抓起一把大蒜就塞進了趙珂嘴裡:「哪壺不開你提哪壺,聽說小鬼最怕大蒜,再敢提周子御我讓你灰飛煙滅,阿寧呢?」

  趙珂呸呸兩口吐掉嘴裡的東西,胖墩墩的身軀窩在沙發角落裡跟被人非禮了似的嚶嚶嚶:「老闆娘,你的阿寧在廚房看火呢。」

  秦悅抽出紙巾擦了擦手,幾步走進廚房,趁宋景寧沒反應過來,從背後把他抱進了懷裡,頭枕著宋景寧的肩膀,語氣含笑的說:「阿寧,我來了,在做什麼好吃的。」

  宋景寧知道秦悅在撒嬌,由著他抱著自己,等把燉著酸菜魚的鍋調小了火,轉了個身抬頭看著秦悅時,宋景寧臉上的笑容忽然就僵住了。

  「怎麼了?看傻了?我穿正裝是不是特別好看?」秦悅說完,又輕輕晃了晃宋景寧的肩,小孩討寵似的說:「說呀,好不好看?我來之前特意換的,你第一次約我,我不能太隨意了。」

  在昏黃燈光下,秦悅那張俊朗的臉近乎完美無暇,但就是有那麼一瞬間竟與周子御的臉有幾分重合。宋景寧一陣恍惚,心中湧起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驚詫、錯愕、還有那麼一絲難以割捨的悵然若失。

  秦悅好像也察覺到宋景寧目光中的複雜難解之色,並非全然因為歡喜和期待。他放開宋景寧,低頭整理了下襯衫袖口,手都有些微微發抖:「阿寧,不喜歡啊……」

  宋景寧迅速收斂心神,微笑著搖了搖頭,但氣氛已經變得沉重起來,兩人間流動著一種異樣緊張感。

  就在兩人在廚房尷尬的不知道怎麼辦時,就聽維正所的大門「嘭」的一聲巨響,好像是被人硬生生撞開似的,緊接著趙珂大聲喊道:「宋律,秦悅,是袁曉惠,她傷的好厲害,你們快來幫忙啊。」

  第22章 黑暗臨近

  看到袁曉惠,宋景寧和秦悅著實都有些吃驚。

  袁曉惠眼眶有烏青,一看就是被打的,臉頰浮腫,兩個嘴角都破了,還在往外滲著血。頭髮亂糟糟的都沒有梳理過,身上就穿了件薄薄的羽絨服,完全看不出是幾個星期前才見過的那個體面漂亮姑娘。

  「宋律,救救我,我再也撐不下去了,求你救救我,我一定要離開韓鵬,我必須離開他,他是畜生。」袁曉惠看到宋景寧,立刻哭的泣不成聲。

  秦悅抽出幾張紙巾遞給袁曉惠,安慰道:「你這是怎麼了,慢慢說。」

  「你和你老公到底怎麼回事啊?」趙珂見到這場面也有點慌。

  「他們在跟著我。」袁曉惠神經兮兮的看著維正的大門,不斷重複著:「他們在監視我,他們不會放過我的。」

  宋景寧走到門口,開門就出去了,秦悅立刻抓起自己扔在沙發上的大衣追了出去,快走幾步把衣服披在宋景寧身上,又把人攬進懷了里:「你心臟不好,千萬別著涼了。」絲毫沒有因為剛才的事情心生芥蒂。

  他們一左一右往路口兩邊看,車來車往一如往常,倒也看不出什麼可疑,宋景寧看向秦悅,用手語說:「袁曉惠會不會受到了什麼刺激,出現了應激反應。」

  秦悅給宋景寧攏著衣領,想起什麼似的,說:「對了,韓鵬的事情我還沒來得及跟你說,今天早上我在茶水間遇到他,他脖子上有兩道刀傷,你猜會不會是袁曉惠弄的。」

  宋景寧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用手語說道:「任何人被打成那樣,都會反抗了吧,不管怎麼說,韓鵬和袁曉惠的矛盾確實升級了。」

  「還有更可疑的,我看到了韓鵬的簡訊,寫著什麼今晚送貨,你猜到底是送什麼東西,誰送給他。」秦悅一頭霧水。

  宋景寧接觸的案子多,人性的醜惡面他自然見的就多。秦悅這句話倒是提醒了他,他抬頭看著秦悅,優雅的手語映在對方的眼睛裡,秦悅看完宋景寧的手語,瞳孔就是一縮。

  「你是說,不一定是給韓鵬送東西,也有可能是讓韓鵬送什麼東西過去。」秦悅的目光看向維正所的大門,不禁吸了口涼氣。

  宋景寧一點頭,用手語說道:「我覺得這一次袁曉惠應該會跟我們說明白了,進去吧。」

  維正所內,趙珂正在安慰著袁曉惠。

  秦悅把兩張辦公椅搬出來,跟宋景寧並排坐在袁曉惠對面,宋景寧示意趙珂來做他的手語翻譯。

  宋景寧用手語對袁曉惠說:「我還是那句話,如果你決定讓我們代理你的離婚訴訟,就必須跟我們說實話,否則,我們不會接的。」

  袁曉惠閉著眼睛,幾道淚痕順著臉頰滑倒下巴,好像在做最後的掙扎,幾秒後,她睜開哭腫的眼睛,說:「韓鵬為了自己的前途,把我送到了莊傑的床上,他是個徹頭徹尾的混蛋,偽君子。」

  秦悅深吸了口氣,實在無法理解這匪夷所思的情況。

  「上一次你為什麼不說?」宋景寧問。

  「我不敢說,韓鵬一直用我父母和我的工作威脅我,如果我敢說出去,就把錄像曝光在網上。我是個小學老師,如果這種醜事曝光,我真的只有死路一條了,沒有任何一個學校還會錄用我。韓鵬還要讓我父母名譽掃地,要讓他們因為我,下半輩子都抬不起頭來,晚年不得善終。」

  說到這,袁曉惠簡直是嚎啕大哭,她的情緒徹底崩潰,過了好一會兒,才又抽抽噎噎的說:「宋律,所以我不敢說,我害怕。我以為他對我是有感情,談戀愛的時候明明對我那麼好,我接受不了婚姻變成這樣。我一直求他辭職,幻想著去其他城市重新開始,可他不願意。他那樣……我都沒責怪他,也沒嫌棄他,可他真的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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