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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景寧發著燒,反應慢,表情還有點懵懵的,他沒什麼力氣也不想做無謂的抵抗,由著秦悅把自己撥個乾淨,毛毯一角掩在他的胸前,清瘦白皙的一片身子半遮半露。

  因為發燒,他的眼睛在曖昧柔和的光線下淚光瀲灩的,像午夜泉水裡倒映著星星。宋景寧不能說話,加之病中體怯,他拉了拉秦悅的衣襟滿眼哀求的看著他。

  秦悅抬頭正對上那雙清冷無辜的眼睛,實在是太惹人憐愛了,他的心臟砰砰砰的一陣狂跳,耳際轟鳴,再強硬的人看到這個樣子的宋景寧,都會於心不忍。

  秦悅從臉紅到了脖子,立刻坐在床邊,放軟了語氣安慰道:「別怕別怕,沒事的,我不碰你,我秦悅發誓今天絕對不碰你。你穿著襯衫睡覺多難受啊,我就是想給你換件衣服讓你舒服一點。」

  緊接著秦悅連連擺手:「我絕對沒有想跟你親嘴的打算,絕對沒有啊。」

  宋景寧這才緩緩的眨了眨眼睛,點了點頭,鬆開了抓著秦悅衣襟的手。

  「呼——」秦悅如獲大赦,站起來衝進了衣帽間,背靠著衣櫃長出了一口氣。

  他此刻恨不得抽自己兩巴掌,用腦袋抵著衣櫃的大門痛苦反思:臉疼嗎秦悅?你怎麼就沒有自知之明啊,雖然你有紋身,有耳釘,偶爾罵人,但你是個好男孩。你是當渣男的那塊料嗎?你是嗎?出的什麼餿主意,什麼回到床上討論案情,柳下惠都得叫你聲大哥。這回好了,真不能碰了,憋死你算了。

  秦悅抹了把頭上的熱汗,做了幾個深呼吸,拿著家居服好整以暇的從衣帽間出來,怎麼給宋景寧脫的衣服又怎麼給人家穿了回去:「穿這個吧,可能有點大,你將就一晚上,明天去給你買新的。」

  宋景寧抓住秦悅的手,一臉疑問的用手語問:「新的?給我嗎?」

  「對啊。」秦悅跳上床,把宋景寧摟進懷裡,帶著人一起往枕頭上一倒:「以後我們不去酒店了,就在家裡吧,你來我這,一會兒我把大門密碼告訴你。」

  宋景寧的手剛拿起來就被秦悅抓住按在自己胸前,他故技重施開始轉移宋景寧的注意力:「這件事以後再說,現在你給我講講袁曉惠的案子,我挺感興趣的。你不是說袁曉惠的案子還有兩種可能嗎?我跟著宋律好好學學,保證能超越我同學好幾年。」

  果然,宋景寧很吃好學生虛心請教這一口,靠在秦悅胸前,放慢手語的速度解釋道:「我以前遇到過一起案例,當事人與袁曉惠的遭遇類似,那個案件中的丈夫是性功能障礙者,也就是性無能。」

  「啊?」秦悅吃驚的差點坐起來。

  宋景寧很認真的繼續用手語說道:「假設韓鵬也是如此,所以夫妻兩人在新婚就出現了問題,甚至可以說在新婚之夜就埋下了禍根。袁曉惠口中所謂的戀愛期間對她的尊重,不過是韓鵬對自己難以啟齒的隱疾的粉飾而已。」

  秦悅想了想,問:「婚檢沒查出問題嗎?還是兩個人根本就沒婚檢。」

  宋景寧繼續用手語說道:「都有可能,我推測袁曉惠在極為傳統嚴苛的家庭里長大,性格乖巧懂事,並沒有因為自己耀眼的外表而驕縱,可以想像家中父權極重,且管束的嚴格,與父親關係相對冷淡。這會讓袁曉惠對愛情有一種極高的嚮往,韓鵬英俊,對她尊重,應該也很溫柔,這些對於袁曉惠來說是無法抗拒的魅力。」

  「從袁曉惠說的父親對韓鵬在戀愛期間很尊重她而感到滿意,甚至可以因為這一點忽略韓鵬家庭背景的缺陷,可以推測,不管時代如何進步,他的父母也是極其注重女兒的貞潔與自己顏面的,但偏偏這種家庭中的性教育保守的幾乎等於零。」

  秦悅恍然:「哦,明白了,我同學裡也有這種女生,上學的時候家長嚴防死守,查手機,臥室拆掉門鎖,甚至嚴密監控,就是不准談戀愛。一旦上了大學就開始催促女兒談戀愛,甚至安排相親,恨不能讓女兒一邊領畢業證一邊領結婚證,想想都害怕。」

  宋景寧點頭:「重點是,婚前隱瞞重大疾病,是可以申請取消婚姻關係的,這一點袁曉惠不應該不清楚。而且韓鵬家暴三年,什麼真愛也打散了,袁曉惠何必還給韓鵬留臉面?除非她受到了什麼比家暴更致命的威脅。比如,韓鵬威脅她,敢說出去讓他丟面子,就跟她同歸於盡。」

  講到此處,宋景寧停了一下,看著秦悅,謹慎的用手語說道:「或者韓鵬背後還有更強大的勢力在操控著什麼。袁曉惠是很傳統的女孩,父母是她最大的牽掛,所以她不敢說實話。只能一直跟我們強調韓鵬家暴,希望能用這件事判決離婚。」

  秦悅受到了宋景寧的啟發,推測道:「甚至可能有人幫助韓鵬暗箱操作通過了婚檢,所以一開始袁曉惠並不知道這件事情。不過也不排除她知道,但真愛戰勝了理智,袁曉惠不介意韓鵬的殘缺,但韓鵬卻心胸狹窄,配不上袁曉惠的真愛,這也能解釋韓鵬為什麼不喜歡袁曉惠跟男性家長溝通過多的事情。」

  宋景寧再次點頭對秦悅表示肯定:「這只是一種可能性,如果不問清楚我們就接了袁曉惠的委託,我們敗訴沒什麼,說不定會讓袁曉惠會面臨更大的危險。」

  秦悅興致上來,忙不迭的問:「那第二種呢?」

  宋景寧坐起來,正視著秦悅:「第二種與第一種恰恰相反,韓鵬有特殊癖好,比如性虐待。從袁曉惠嘴角的傷痕可以推測,那很可能是口枷造成的。不管哪一種,都足以讓袁曉惠難以對父母和朋友啟齒,她孤立無援。韓鵬應該還控制了袁曉惠的錢,所以她不得已只能相信保姆范麗麗的推薦,甚至范麗麗就是唯一的知情者。好在范麗麗的案子我們贏了,這一點給了袁曉惠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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