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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啊，怎麼能越活越回去呢。
「別，別哭。」
秋虞的聲音響起。
黎清側過頭，才發現秋虞不知何時蹲在他身邊。
秋虞伸出手，似乎想碰他一下，又吶吶地收回。
秋虞還是以往的模樣，穿著整齊的作戰服，臉蛋乾淨漂亮，是個十足的體面人。
他小心翼翼地看了黎清一眼，聲音很低：「對不起。」
第94章 末世炮灰（32）
黎清心想，秋虞下一句話是不是，我喝醉了，你當這件事不存在吧。
畢竟以道歉開頭，後面的內容簡直順理成章。
黎清沒有說話，只是默默低著腦袋，看著自己裸露在外的胳膊上的紅痕。
那時候秋虞跟小狗一樣，在他身上親親蹭蹭，有時還會咬他一口。
咬得並不重，更像是含著某種珍貴的東西仔細認真地舔舐，在上面留下齒痕，就像打下烙印。
那樣濃重的占有欲甚至伴隨著一點嗜血了，那人真是秋虞嗎？
黎清恍恍惚惚，手卻忽然一暖。
秋虞將自己的手蓋在了他手背上。
秋虞身上的溫度不再像昨晚一樣奇高，但仍然是乾燥而溫暖的。
黎清忽然想起了昨晚，秋虞身體溫度很高的時候，那東西也很燙，黎清從未體會過這般刺激。
他打了個寒顫，情不自禁將手一縮。
秋虞眉心一皺，追著他的手牽上去，握得緊緊。
「你幹什麼呢？」秋虞問他，看上去因為他的逃避還不太高興的樣子。
黎清無語片刻，心想你不是在向我道歉嗎，怎麼現在還變得理直氣壯來了？
「別碰我。」一出聲，黎清才發覺自己聲音有多沙啞，像是在砂紙上磨過。
「為什麼不能碰你？」秋虞問。
黎清咬著牙：「你自己不知道嗎？」
秋虞抓住他的手，似乎在認真回憶。
黎清提醒他：「你剛才還在跟我道歉！」
秋虞「哦」了一聲，用極其天真的語氣說：「可我已經給你道過歉了呀。」
黎清：……
不是，誰教秋虞這樣道歉的？懂不懂人際交往啊。
等會，好像是他教的。
秋虞幾乎是一張白紙，生活中很多不懂的事都是黎清告訴他的，但黎清確定自己不會教秋虞單方面道歉。
「你說的，做錯事要道歉真心悔過。」秋虞說。
黎清沉聲問：「那你悔過了嗎？」
秋虞點點頭：「你睡覺睡很久的時候我很擔心，我後悔了。」
黎清剛想點頭，覺得秋虞還算孺子可教，就聽見秋虞的聲音傳來：「你說很累，求我讓你睡覺時，我不應該答應你，這樣你就不會睡很久了。」
黎清真無語了，秋虞這是活閻王嗎？不讓他睡覺一直做會死人的好嗎！
他發出憤怒地低吼：「你不顧我的意願把我拉進空間，又、又……」
他羞憤得紅著臉，咬著牙說：「還強行對我做那種事！」
「我沒有把你拉進空間。」秋虞認真地糾正，「是你自己掉進我空間的。」
「而且，你也很開心呀，我們是兩情相悅。」
黎清愣了下，心想他當時的確很開心，但他人設不允許他開心，畢竟沒有哪個男的被另一個男人睡了，還翻來覆去地睡了會開心。
他開心的原因是他沒有面子那個人設。
黎清頓時沉下臉：「我不開心！」
秋虞低下頭，看著他毯子蓋著的某個部位，此刻已經完全平息，但昨晚不是這樣：「你一直很硬。」
黎清：…………
臉瞬間被爆紅。
「那是男人的生理反應！」黎清發出憤怒而嘶啞的低吼。
秋虞吶吶道：「可是你也很開心。」
黎清決定不再和秋虞說話了。
秋虞卻坐在他身邊，問：「你想吃什麼？」
在他們住在春時公寓不用出任務的那段時間，這句話是他們每天說最多的，象徵著一段美好的回憶。
黎清一下就想起了那段日子和秋虞胡吃海喝的場景，頓時覺得肚子有點餓了。
他也應該餓了，身上沒有鐘錶，不知道他到底在秋虞空間裡度過了多長時間，但他現在渾身的酸脹痛提醒著他，那時間一定不短。
如果可以，黎清想吃紅燒排骨，烤雞烤鴨，小肉丸……
但目前的情況是，這些都吃不上。
黎清不禁悲從中來。
這人啊，怎麼越活越回去了。
沒人給他洗澡，沒有想吃就能吃的食物，餓得肚子咕咕叫時，還只能處在荒郊野外。
黎清眼眶悄然紅了，為自己這悲哀的命運。
秋虞卻慌了。
黎清在他面前很少流淚，昨晚顫抖著身體，流下的無知覺淚水讓秋虞興奮。
而此刻的紅眼睛卻讓秋虞心疼無措。
「你別哭。」
黎清狠狠地擦掉自己的眼淚：「滾開。」
秋虞：「對不起。」
黎清瞪了他一眼：「我不會原諒你的。」
秋虞還是很老實地說：「對不起。」
黎清：「你怎麼能這麼對我，我到底是哪兒做得對不起你嗎？」
怎麼能睡了他還不給他吃東西。
秋虞眼睫垂了下去：「我以為你也很喜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