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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銘津眉頭輕皺,不知道這個代表著黎清的紅點在做什麼。
他從未對黎清真正放下過心,早在黎清身上植入了GPS。
在房間裡醒來,顧銘津用了最快的時間召集人手,去抓回黎清。
他脖子上有繩子勒出的痕跡,因為喝了添料的酒,憑藉著強大意志力提前醒來,但身體的睏倦卻無法完全抵抗。
顧銘津想自己是瘋了,居然冒著生命危險去抓一個逃了兩次的人。
在屬於黎清的紅點朝他駛來時,顧銘津也飛速地朝他駛去。
不到半個小時,顧銘津看到了那輛車,停在他前方,顯示屏上,兩個點幾乎完全重合。
顧銘津是隻身追來的,其他人在阻攔對付蔣軼。
他坐在車上,冷漠地看著前方的車,透過車窗玻璃,一眼看見了對面車中的黎清。
他心中湧起前所未有憤怒,從來沒有哪個人幾次三番欺騙他,從他手中逃開。
顧銘津打開車門,站在距離黎清十米遠的地方。
這個距離,他能清楚看見黎清盯著他仇恨的目光。
顧銘津拿出一支煙,那是在車上發現的,在此之前,他從不抽菸。
「啪嗒」一聲,打火機點燃煙尾。顧銘津深深吸了一口,尼古丁的氣息讓他有些不適,嗆感直達胸腔,他咳嗽了好幾下,似乎通過這種方式能緩解此刻心中的疼痛酸楚。
顧銘津把香菸扔掉,抬眸,看向對面車裡的人,聲音冷冽:「下來吧,黎清。」
他聲音極淡極緩地說著:「你現在過來我身邊,或許以後我高興時還能讓你見見其他人。」
「不然,你以後想怎麼過呢?」
「不想生活在南瓴,也不想生活在顧家,那以後就在我房間,在我床上可以嗎?」顧銘津輕嗤一聲,「給你太自由的生活你總會想跑。」
「是不是腿折斷才會不想跑?」
黎清坐在車裡,手緊緊握住方向盤,目光怨恨,手似乎在發著抖。
又在發抖了嗎?
顧銘津想著,他剛把黎清鎖在家裡時,每次碰黎清他好像總會發抖。
是在害怕吧。
後面不怕了,還會對他發小脾氣了。現在想來,是在騙他吧,所以可以在嚴密的看守下依然準備了迷藥,然後跑掉。
黎清在跟他說,以後不離開他時,心裡是怎麼想的呢。
是在嘲笑他蠢,居然相信這樣的鬼話嗎。
顧銘津提醒著他:「黎清,你不是說過永遠不離開我嗎,現在你該回來了。」
無論是鬼話還是人話,他都要黎清履行。
黎清似乎再也受不了了,他喊道:「顧銘津,你去死吧!」
車朝他駛來,車窗內,黎清憤恨又厭惡地看著他,仿佛想和他同歸於盡。
顧銘津沒躲,只是看著黎清。
他不知道是藥物的作用,還是真的心灰意冷,身體在那一瞬間克制了本性,一動不動站在原地。
黑色的車輛猛然朝他撞來,宛如黑色巨獸,但在距離他不到一米時,巨獸猛然轉彎。
透過車窗,顧銘津看見黎清神色淒涼,卻死打方向盤的手。
顧銘津一顆心仿佛在一瞬間死灰復燃,他想起在南瓴的別墅里,黎清拿著繩子,最後卻只是將他捆住。
心中不由得閃出渺小的希冀。
「轟——」
在渺小的希冀還未生根發芽時,顧銘津看見,從他身旁駛過的車輛瞬間墜入山崖。
第61章 豪門炮灰的番外
黎清的葬禮並未大辦,他生前好像就是一個不太喜歡熱鬧的人,死後也冷冷清清。
顧銘津將黎清的骨灰葬在了價格高昂的墓園,那裡依山傍水,據說風水很好。
做這些事時顧銘津都十分冷靜,面容冷若冰霜,仿佛黎清的死亡沒有對他產生任何影響。
晚上回家時,卻被一直蹲守在外面的蔣軼攔住了。
蔣軼一個拳頭揮上來砸在了顧銘津的臉頰上,顧銘津沒有還手,只是冷冰冰地看著蔣軼,仿佛感覺不到痛意。
蔣軼的狀態和他完全是兩個極端,顧銘津西裝革履,衣冠楚楚,連頭髮絲都透出精緻優雅,而蔣軼,跟個乞丐差不多。
顧銘津冷眼瞧著,黎清如果看見這樣的蔣軼還會喜歡嗎?
真醜。
「你把黎清帶去哪兒了?還給我!」蔣軼沖他怒吼。
顧銘津眼中浮出嘲弄之色,聲音平靜:「他死了。」
蔣軼愣了兩秒,顯然他也是提前得到了這個消息,但此刻從顧銘津口中再次確認,他卻出奇的憤怒,低吼道:「我不信!你是不是想通過這種方式讓大家以為黎清不在了,又把他關起來,直接讓他在這個世界上消失。」
聽見蔣軼的話,顧銘津盯著他看了兩秒,而後笑了下:「蔣軼,你真幼稚。」
所以為什麼會喜歡蔣軼,天真幼稚又莽撞。
只是因為做飯好吃嗎,但他不是也在學嗎。
顧銘津想,只能是黎清眼光太差了。
聽見他的評判,蔣軼臉色頓時緊繃,鬆開他的衣領,似乎想偽裝得成熟一些,壓抑著憤怒:「告訴我,黎清在哪兒?」
顧銘津整理了下自己的衣領,冷冽的聲音里藏著一絲怨恨:「你不是總能找到黎清嗎,你這次可以試試。」
顧銘津說完,轉身便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