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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說什麼？」蔣軼皺著眉打斷了他的話。
黎清身體瑟縮了一下，別開眼不敢看蔣軼。
蔣軼問：「我有說過讓你道歉？」
黎清瑟縮得更厲害了，身體往車門處靠近，但緊閉的車門讓他退無可退，看上去像一隻被逼到了死角的可憐小動物。
蔣軼皺起眉頭，看著黎清的樣子，神情鬱悶：「你怎麼這麼怕我？」
黎清抿緊了唇沒說話，蔣軼看到他唇色變得很蒼白。
想了想，蔣軼伸出手，一把抵在了車門上，是一種將黎清半懷抱的姿勢。
黎清不明所以的，顫顫巍巍抬起眼。
蔣軼看到他雪白的皮膚，微微濕潤的眼，鴉羽般的睫毛灑下點點陰影。
蔣軼忽然想起小時候愛吃的果凍，他覺得此刻的黎清有點像果凍，很可口。
喉結微動，今天的黎清和昨天的又不一樣，昨天的黎清和以前的又不一樣。蔣軼意識到，他從前竟沒發現黎清還有這麼多面。
厭惡不知何時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摸不清道不明的趣味。
蔣軼學著高思儂的樣子摸了一下黎清的腦袋，果然頭髮很軟。
他說：「以後不許怕我，我不會對你做什麼。」
「還有，以後准許你出現在我面前了。」
黎清睫毛顫了顫，輕點了一下頭。
蔣軼心滿意足，勾了下唇角。
「咚咚。」
忽然車窗被人敲響。
蔣軼抬頭看去——
顧銘津站在他車前，神情冰冷地盯著他。
第20章 在豪門當炮灰成萬人迷（20）
黎清一看到顧銘津就像看到了救命恩人，眼睛一下亮起。
蔣軼莫名想到了布蘭克，他覺得這樣的黎清有點看不順眼。
車門是從裡面鎖上的，顧銘津在外面打不開。
「咚咚咚」顧銘津又敲響了車窗。
蔣軼目光微往下，便接觸到了黎清祈求般的目光。
心裡莫名有些賭氣，就好像他是阻攔黎清和顧銘津在一起的那個壞人。
但明明顧銘津才是他從小到大的好友，他更應該站在顧銘津一面才對。
勉強說服了自己，蔣軼打開車門。
黎清一溜煙就跑下去了，站在顧銘津身邊：「銘津，你怎麼出來了。」
甚至連語氣都輕快了不少。
蔣軼又是一陣氣悶，黎清怎麼回事，剛在他面前就跟老鼠見了貓一樣，一看到顧銘津就露出難得的笑臉。
顧銘津把黎清護在身後，目光冷冰冰地看著蔣軼：「黎清怎麼跟你在一起？」
黎清連忙說：「蔣軼沒有欺負我，今天我去的是高思儂家裡，我沒想到高思儂是蔣軼的表妹，雖然蔣軼送我回家，但我跟他沒關係。」
蔣軼瞪著眼睛：「黎清你在說什麼？」
還跟他沒關係，他聽見這句話總覺得莫名刺耳。
顧銘津神色稍緩，對蔣軼說：「謝謝你送黎清回家，我家裡還有事，就不留你了，再見。」
顧銘津拉著黎清胳膊往裡走去。
蔣軼看著兩人的背影，總覺得有些奇怪。
他和顧銘津相識多年，知道顧銘津不喜歡和人有肢體接觸，但為什麼顧銘津拉黎清手時這麼自然。
而黎清也沒有拒絕，他剛才就摸了一下黎清腦袋，黎清都做出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蔣軼氣從心頭起。
*
到家後，黎清對顧銘津說：「還好你今天出來接我了，不然還不知道蔣軼要做什麼。」
他聲音有點小，說出來的語氣有點埋怨有點撒嬌，把他和顧銘津劃分成了一派，蔣軼是外人。
顧銘津心頭其他情緒被這一句話悄然撫平。
黎清看了一眼周圍，總覺得有點什麼地方不對，他思考了幾秒才反應過來。
「家裡的傭人呢？」怎麼一個人也沒有，亮堂堂的客廳里就只有他和顧銘津兩人。
黎清發達的直覺在這一刻拼命地告訴他，這很反常。
他小心翼翼地問：「銘津，出什麼事了嗎？」
顧銘津盯著他看了幾秒，黎清眼睛不由自主的眨了眨，他瞞著顧銘津的事情實在太多，而此刻的顧銘津就好像發現了老婆出軌後的男人。
如果可以，黎清很想當場認錯，問題是，他「出軌」的人太多，一時不知道該承認哪個。
黎清的反應也很契合做了壞事後心虛的人，他立刻說：「銘津你還沒喝水吧，我去給你泡茶。」
就像男人出軌後會給老婆買包包。
「不用。」顧銘津淡淡道，「我今天不想喝。」
黎清覺得事情大條了，顧銘津一向很喜歡喝他泡的茶，以往從不會拒絕。
黎清戰戰兢兢，在心裡呼喚著系統，想讓系統告知他一些信息。
但系統很廢柴地說：「宿主，這是不允許的哦。」
「要你何用，辣雞！」黎清爆粗口了。
系統微笑著屏蔽了黎清的聲音。
現在好了，黎清連個腦子裡可以說話的人都沒有了，四周一片安靜，只有顧銘津站在他面前，用一雙黑黢黢的眼睛，安靜的，不動聲色地看著他。
黎清一秒對系統認錯：「統子我錯了，給我放個背景音樂吧。我現在瘮得慌，總怕顧銘津把我殺人拋屍。」
系統一聲未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