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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猶如隔開了一道天擎,兩邊處境南轅北轍,一邊是世界末日之景,而一邊卻還處於正常範圍。

  秦飛想不通怎麼會成為這個樣子,他鎮定自己的情緒,轉頭看向身後的靳櫟,而靳櫟靠在門邊上抱著手,似乎已經做好準備迎接他的審問。

  可他一時卻不知道從何說起,應該問什麼呢?問他發生了什麼?可是一切都擺在了他眼前,問何小飛和吳寧呢?這幾乎是一個心知肚明的答案,還是問這個世界最後的結局?這會暴露他真實的身份,而且問這個有什麼意義呢。

  他此刻腦子裡像是打了結一樣,思緒繞在裡面怎麼也繞不出來。最後他啞著嗓子開了口,是一句乾巴巴的,「何小飛和吳寧怎麼樣了?」

  「他們死了。」

  毫無疑問的答案,秦飛知道自己不會得到第二種答覆,可是知道這種結果後,他的心裡還是承受了巨大的痛苦,揪的他呼吸都不順暢了,他扯住自己的衣服,腿一軟就跪了下去,一隻手撐著地,大口大口的呼吸,可還是無法緩解,眼淚從眼眶中流出來,眼睛是酸的,淚水流過的地方滾燙。

  靳櫟驚訝了一秒,連忙上前去扶住秦飛,不明白他為什麼會這麼大的反應,他握住秦飛的肩膀,擔憂的喊了兩聲,可是秦飛都沒有聽進去,秦飛抬頭看著他,突然伸手揪住靳櫟,大吼道:「是你害的,都是你害的!」

  「我......」靳櫟皺著眉頭,見秦飛那不可能作假的痛苦神色,心裡也很茫然,甚至不知道該如何為自己辯解一兩句,張了張嘴什麼也說不出來。

  而這時艾爾他們剛好看到,連忙過來把兩個人拉開。

  「秦飛你冷靜啊!這事不能怪靳櫟!何小飛和吳寧在摔下山崖時就已經死了!」柏科扯著秦飛的胳膊,但是並沒有用多少力氣,而秦飛好像情緒也沒有看上去那麼激動。

  其他人都附和著柏科這句話,因為艾爾不知道使用什麼手段,給他們看了一段錄像,所以他們便只能接受這個事實了。可是秦飛現在是npc,在系統的規矩之下,所以那份錄像是無法給秦飛看的,他們只能通過勸說讓秦飛接受事實。

  然而秦飛掙脫開他們的手,後退兩步,冷冷的看著他們,說道:「你們是一夥的,當然能串通在一起,吳寧是我兄弟,他死了,這個世界就只剩我一個,還有何小飛,他只是一個無辜的少年,為什麼要遭此橫禍,你們可以救他,可你們什麼都不做。」

  眾人都皺著眉,臉上的神情十分複雜。此刻他們與秦飛的立場已經相對了,秦飛是守山人,是這個世界的npc,而他們是玩家,他們對這個世界沒有感情,因為這只是一場遊戲,可是秦飛是參與者,所以此刻的心情是他們都無法理解的,秦飛能做到這麼冷靜已經是極致了,這還是靠著他那份知道自己是npc的感覺才能撐下來的。

  他知道這個世界要完了,而他大概也會和吳寧一樣,身死魂消吧。

  艾爾嘆了一口氣,他知道不管說什麼秦飛都不會相信的,只好找其他的辦法了,而且現在等著他們的還有一個難題,山海圖冊失效了,西南山脈無法回收,無法補全,他們的任務停滯了。

  而這一切的根源,肯定就在秦飛身上。

  「秦飛哥,你信我們,你至少信一下我,我不會騙你的,吳寧和何小飛真的在摔下去之前就已經死了!那麼大的石頭砸到他們,根本沒有活著的可能!」喬天驕就不信這個邪,他抓耳撓腮了一陣兒,實在想不出什麼方法,只能用自己的誠懇來試圖打動秦飛,他緊緊抓著秦飛的手,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就怕表達不出自己心裡的想法。

  可是秦飛依舊無動於衷,他甩開喬天驕的手,一言不發,看了一圈五個人後,竟然轉身離開了這個地方,往另一邊稀疏的樹林走去了。

  那個地方是黑氣的邊緣,眾人以為他要去尋死,都嚇了一跳,頓時都想跟上去攔住秦飛,然而靳櫟卻攔住了他們,讓他們待在原地,自己跟了上去。

  而離開的秦飛心裡其實已經相信這個事實了,何小飛是玩家,肯定有自保的能力,而吳寧......那應該就是他的結局了,畢竟艾爾他們能從吳寧的山脈離開,那麼吳寧肯定就活不長,而現在他要尋找自己的結局,或者說,他想試著給自己找一條出路。

  他想起剛剛喬天驕試圖勸服自己的表情,嘴角勾了勾,覺得這小孩還挺有意思的,不過他剛剛情緒過於激烈,到現在心臟都沒有緩過來,他一時有點分不清這是自己導致的還是系統導致的,揉了揉胸口,咳嗽了兩聲。

  這時他注意到了身後的動靜,拔出匕首朝身後刺去,被靳櫟抬手擋住,而秦飛轉手橫劈,以為靳櫟會後退閃開,誰知道靳櫟竟然抬手想要接住匕首,驚得秦飛後退兩步,可是匕首太快,還是割傷了靳櫟的小臂,見了血。

  「你是不是有病啊?非要往刀口上撞?」秦飛皺眉,收起匕首後大聲罵道。

  靳櫟不以為意,從身上撕了個布條條綁住,回道:「我不是和你說過麼?我確實有病。」

  秦飛想起之前靳櫟和自己說的,眉頭越皺越深,那些被他拋到腦後的模糊畫面此時開始翻滾起來,額頭上的一根筋頓時就繃了起來,於是他不理這茬又問道:「你跟著我幹什麼?」

  「想知道你要做什麼。」靳櫟臉上很是無奈,可是即便是到現在,他都沒有過一絲有所歉意的感覺,仿佛一切都理所當然,甚至都不能對死去的人表示出一點傷感或愧疚,整個人都不能算作是個完整的人,讓秦飛覺得特別奇怪,這個人真的從來都不覺得自己有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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