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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就是安靜的時候,他對自己說,然後有些顫抖地打開了這個盒子。

  盒子一被打開便迸發出一道耀眼的光芒,將這個黑乎乎的房間照的宛如白晝。

  西弗勒斯嚇了一跳,生怕被樓下吵架的父母發現,又趕緊蓋上了蓋子。

  他巡視一周,都沒有找到合適的地方。最後,在貓頭鷹的凝視下,鑽進了被子。

  那貓頭鷹像是有些嫌棄似的,啄了幾口食物便飛出窗外,留給他一個瀟灑的白影。

  西弗勒斯一直等到再也看不到那個白影,才整個人窩進被子裡。

  他再一次打開這個盒子,裡面的光變淡了很多。看起來像是會隨著環境改變亮度的樣子。

  就在他有些好奇地研究上面施的魔法時,那道光線的遠端慢慢形成一個小小的人影。

  西弗勒斯幾乎一瞬間就認出那個纖細的人影就是今天這個古怪盒子的主人——赫卡忒。

  「嗨,」赫卡忒的人影朝他招了招手,那聲音甚至比她平時還要溫婉動聽,「生日快樂,西弗勒斯。」

  黑髮男孩這才反應過來,原來今天是他的生日。

  「希望我的貓頭鷹沒有迷路,能在當天趕到。當然,如果晚了也不能怪我,」那人影作出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做這個盒子比我想像的複雜多了,最後還是我爸爸幫我搞定的。看在我這麼用心的份上,你可一定要看到最後哦。」

  說完這句話之後,赫卡忒的人影慢慢消失了。不一會兒,從盒子裡又走出一個人影。

  西弗勒斯認出這也是赫卡忒,與剛才那個不同的是,這個赫卡忒穿著漂亮的露肩禮服裙。她衝著西弗勒斯甜甜地一笑,指了指頭頂的被子,說道:「我們出去吧。」

  見對面的少年有些躊躇不安,她又說,「放心吧,我沒那麼亮的。」

  聽她這麼說,西弗勒斯慢慢地掀開被子,發現果真如此,現在的這束光的亮度堪堪能讓他看清旁邊的扶手椅。

  赫卡忒的人影隨著他來到地上,她示意他將拿著的盒子放到旁邊的書桌上。那書桌破舊得有些掉渣,上面甚至還有個洞。

  西弗勒斯覺得手裡這樣精美的盒子似乎不應該放在那兒,便小聲說道,「我拿著也不累。」

  人影赫卡忒眨了眨眼,輕聲說道:「等下需要你跟我一起,就放那裡正好。」

  西弗勒斯便不再堅持,他拿袖子擦了擦桌面,又從旁邊摞著的書里抽出一本看上去最新的,放在上面,然後才把手裡的盒子放上。

  他剛把盒子放下,那裡面便傳出輕柔的音樂。這音樂的聲音很小,卻讓他聽得清每一個音符。雖然音樂挺好聽的,但是西弗勒斯有些奇怪,今天不是他的生日嗎,應該放生日歌才對吧?

  就在他疑惑地看向赫卡忒的時候,對面的人影衝著他伸出一隻手,擺出一個十分優雅的邀請姿勢,甜甜地說:「西弗,我們來跳舞吧。」

  仿佛受到蠱惑一般,西弗勒斯慢慢走過去,伸手握住了她的手。這人影的手仿佛有實體一般,握上去軟軟的,令人心情愉悅。

  這天晚上,赫卡忒帶著西弗勒斯,從華爾茲跳到布魯斯,從探戈跳到倫巴,最後還不顧男孩的抗拒,硬教他跳了一段踢踏舞。

  等他們終於停下來的時候,窗外已然泛白。

  西弗勒斯筋疲力盡,卻毫無睡意,他借著曦光看向身邊的女孩人影,對面沖他燦爛一笑。

  「這回弗立維教授再考什麼舞種,你都會了。」人影赫卡忒笑著說,眼睛裡有些不舍,「沒想到你學得這麼快,我還以為我能待好幾天呢。生日快樂,西弗。」

  西弗勒斯剛要說些什麼,就看到眼前的人影慢慢消失不見了。他拿起桌上的盒子,關上再打開,關上再打開,可什麼也沒有出現。

  這個盒子就像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首飾盒,他甚至有些懷疑昨晚是不是自己的臆想。

  就在他還沉浸在其中的時候,臥室的門被粗魯地踹開,一個和他有著一樣鷹鉤鼻子的高大男人站在門口。

  「小鬼,這麼晚了還不去做早飯是想餓死你老子嗎!」他的聲音聽上去宿醉未醒。

  西弗勒斯有些驚慌地將手背在身後,生怕被眼前的賭鬼發現。他太了解他了,如果這人看到的話,肯定會搶去換錢。

  好在這個醉鬼並沒有留意兒子,他只是扶著門框罵罵咧咧地催他。

  西弗勒斯面對這樣的父親,第一次心甘情願地下樓去做飯。

  路過客廳的時候,他看到媽媽窩在沙發里抱著頭在哭。他想去安慰安慰她,可卻不知道該怎麼做。

  這個家教給他的只有大聲的咒罵、激烈的爭吵和痛苦的哭聲,他不知道怎樣給別人帶去鼓勵或者是快樂。他甚至毫不理解,作為一個女巫,明明母親有能力反抗,為什麼要自願承受那個男人的毆打與辱罵。

  西弗勒斯這時才意識到,自己從內而外地屬於蜘蛛尾巷。手裡精緻的盒子就和它的主人一樣,只是一個遙遠又瘋狂的夢罷了。

  第18章 出門忘記禱告梅林的赫卡忒

  霍格沃茲專列的最後一節車廂里,坐著兩個二年級學生。

  座位一邊的女孩有著濃密的紅色長髮,低著頭在看一本魔藥書。另一邊的男孩朝著窗外望著,臉色蒼白,有個挺翹的鷹鉤鼻子,一頭烏黑的頭髮顯得有些長了,隨著列車的晃動掃著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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